第六章 这才不是约会（2）
好尷尬哦。 明明是老姊害我们的相处模式变了样，这个始作俑者不来帮忙，还故意安排我们同坐一节摩天轮车厢，并在我耳边小声的交代：「好好和小萨谈谈。」 谈什么？ 我想不到有什么话题可以聊的啊。 萨维尔应该也对老姊的这作法，感到不知所措，于是低着头，不想面对我。 如果是在漫画中，这种寂静的气氛可能是因为告白前的紧张而导致，之后，差不多就是主角告白的时间了。 但这种事只会在二次元中出现，在三次元的我们又该如何化解尷尬呢？ 「对不起。」萨维尔依旧低着头，向我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他是为了什么事跟我道歉？ 「明明是我想补偿你，结果却害你拍下那些照片……真的很抱歉！」 虽然因为低着头的关係，让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他提到照片后就停顿，我想，原因应该跟我一样，一想到那三张照片，就尷尬的要死，才会一时说不下去。 「是我同意帮你的，你不要介意。」 我表面上装得好像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我心里在大喊：不要再讲到照片，让我就这样忘了它吧。 正好现在即将爬到最高点，我马上要他看向窗外，「漂亮吧？」 游乐园晚上会点起各色灯光，从摩天轮上看下去，简直像是看到一个七彩之海一般，美不胜收。 「嗯。」萨维尔惊叹的猛盯着这片光海看。 一点一点的白色物体从天空缓缓出现降落在眼前，再缓缓降落至地面，让光海再增添一些浪漫的气氛。 ……等一下，下着雪的夜晚，只有两个人的摩天轮里，不就是告白的最佳时机吗？ 难道老姊是为了向萨维尔表白，才故意赶走我们这两个碍事的人吧？ 可是下星期他就离开了，她该不会为了不想留下遗憾才要在这里时候表白吧？ 这种时候，我这个弟弟是该劝她，还是鼓励她？ ……下星期要离开？ 「小萨，如果太空船修好，你会马上离开吗？」 我印象中，没有看过老姊向萨维尔他们报告过太空船的事，也没听到他们说过要下星期离开的事，但不排除他们私底下已经谈过的可能，所以我向他求证。 「咦？」不晓得是我话题跳太快，还是他还沉迷在光海之中，所以对我的问题，才先愣了一下，再回答：「在东西还没找到之前，我们是不会走的。」 「宝……」发现自己差点要将自己擅自决定的名字说出来，我急忙改口，「你打算怎么找那个东西？」 「找遍城市里每一条街道。」 我觉得我额头上的青筋好像瞬间冒出来。 「没有更有效率的方法了吗？」 要在一个城市里找一个东西，这是多么困难的事啊！如果没有计划的找，是要找到何年何月？ 「这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 哪里是最有效率的方法？ 「你要不要请教埃丝特是怎么做的？」 埃丝特说不定会有更聪明的方法。 「不需要！」萨维尔大声的反驳。 在车厢这种密闭又不大的空间，这种音量显得格外刺耳。 我有说了什么值得他这么激动的话吗？ 「你们不是在合作吗？」 他们不是在合作，一人找半个城市吗？为什么要他请教她，他会一副不愿意的样子呢？ 「我有我自己的方法。」萨维尔不敢再大声讲话。 看到他眼底有着明显的不满和抗拒，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该不会他们只是表面上合作，私底下还把对方当作竞争对手，暗自较劲吧？ 难怪他们会提议一人找半个城市，原来是这么回事。 昨天因为尷尬，我并未陪他找，也不知道他找得如何，不过从他昨天回来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没什么收穫吧。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你昨天找了几条路？」 既然我的上司是他，我只能认命听从他的指示。 「我……」萨维尔支支吾吾，说不出个答案。 「该不会都没找吧？」我忍不住往最坏的方向想。 「当然有。」萨维尔急忙澄清，然后在我的注视下，他才说：「只有找过之前你带我走的路而已。」 至少比什么都没找，到后来还迷路，把自己搞失踨来得好。 因为老姊给他们的翻译机无法翻译文字，所以他们看不懂路牌、地图上的文字，才需要我的帮忙。 「我知道了，后天我再陪你找吧。」 「太好了。」萨维尔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他该不会以为我会趁机取笑他，还是故意找藉口不做？ 我在他心中是这样的人？ 此时，我瞄到外面有一个眼熟的人物，随着摩天轮的车厢越来越低，那人的面容越来越清楚。 「那不是小艾吗？」我惊讶的发出声音。 为什么连来个游乐园都会遇到小艾？ 会不会太巧了？ 巧到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是跟埃丝特一起来的吗？」萨维尔边问边寻找小艾的身影。 「我只看到他在跟别人讲话。」 我没办法从这个画面判断他是和谁来的，或是他自己来的。 不过从他一副被训斥的样子，正在跟他讲话的那个穿着黑衣的男子，该不会是他的上司吧？ 可是宠物店店长没必要来这里教训自己的员工吧？ ……还是小艾也有在游乐园里打工，然后和客人起了什么纠纷，才被老闆骂吧？……嗯，这个可能性很高。 「在他身边的那三人，好像是之前对我们开枪的人。」 在那之后，我曾和老姊讨论过，得出一个合理的结论：他们那时拿着的应该是麻醉枪。 「真的吗？」 之前我只顾着躲，完全不敢偷看他们，所以只有萨维尔才有可能知道他们的长相。 「应该是他们没错。」萨维尔仔细的盯着他们看，最后才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 他们是纯粹来玩，还是我们已经被监视了？ 脑袋里充斥着一堆疑问，等到车厢回到地面，我们马上衝了过去，可是他们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