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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当然,虽说是个男子,但也是楼主亲自选定的人,该有的礼仪一样也不少,应道:“……是。”***“那人用三千金为百花会当日一位女子赎了身,似乎是带到了烟雨楼在附近的分舵,那里有一位武功高强的女子,属下推测是烟雨楼十二使之一的‘云中使’,因怕被人察觉,便没有再靠近了。属下着人调查了那女子的身份,是昔年南州苏氏遗孤,应当是苏家的庶女,烟雨楼少楼主的meimei。”被派出去的亲卫回禀道。那日谢相知前脚吩咐了人去赎人,百里泽后脚就命人跟着。百里泽听后略一沉吟,也不表态:“你先下去吧。”亲卫匆匆告退。亲卫走后没多久,谢相知便推门进来,甫一进屋,便知百里泽的亲卫刚走没多久,调侃道:“太子殿下可真是国务缠身,离了雍京也难逃劳碌之命啊!”百里泽放下手中公文,挑眉:“想来烟雨楼主一职也不比我空闲?”“哦。”谢相知不以为意:“我不是还有少楼主和十二使吗?”烟雨楼的权力结构,使要楼主亲自出面处理的事情其实很少,百里泽手上不少事物又不能假于人手,所以谢相知比百里泽倒真要空闲不少。两人闲谈了一会,谢相知见他还有事务要处理,便先行离开。“大婚之期在三日之后,太子殿下可不要忙于政事,忘了吉时。”“当然不会,只要前辈到时候不要逃婚便是了。”百里泽含笑回答。***“这是为公子和楼主大婚当晚准备的药物。”朝颜夫人说完拍了拍手,立刻有两列十二个侍女放下一些托盘,上面是一个个小巧玲珑的瓷瓶。“这是……”她一一介绍过去,姿态端庄,心下却不免叹气,本来她是拿着这些去找楼主的,但被一句“诸事过问楼主夫人”打发出来了,这才不得已来百里泽这里。说完见百里泽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她心下有些发虚:“那属下先告退了。”百里泽:“嗯。”她便带着婢女退下。百里泽扫了眼桌上铺陈一地的瓶瓶罐罐,随手拿起一个凑近鼻尖闻了闻,眼底笑意颇深。第7章江湖远第七大婚当日。十里红锦自烟雨楼中如流水曳出,画梁上红绸缠绕,尾端几近委地,挽出一朵朵繁复的绸花。开到极致的粉白杏花簌簌如新雪落,点染满地铺红。烟雨楼中多女子,其中更是多绝色,笑语盈盈穿过一道道垂花门帘,双手捧上礼服、冠帽、腰带、锦靴、配饰,为今日盛况的两个主角做打扮。民间并无男子成婚婚俗可以借鉴,因此楼中将诸般繁琐礼仪舍去,只留下最后的拜堂。依照今朝婚俗,新人入堂屋前需齐三拜,敬天地、鬼神、祖先,入堂屋又是三拜,以拜父母高堂,最后是新人之间,又是三拜。谢相知刚换好吉服,洗过的长发尚且来得及冠,湿漉漉半散在肩头。朝颜夫人捧起金质发冠,欲要为他束发,门急匆匆被大力推开,门上垂下的绸花剧烈晃动。她不悦地看过去,心想这是谁怎地这般没眼色,便是有要紧事儿也该等大礼既成之后才报上。来人风尘仆仆,袖子被撕裂一截,头发凌乱,也来不及见礼一进门就当即跪下:“楼主,少楼主不日前被魔教中人暗算,不慎掉下天风崖,如今生死不明!”天风崖素有万仞之险,悬崖峭壁,陡峭高绝,无数人葬身其间。人称“江南第一险峰”。谢不识掉下去……肯定能活。谢相知听了倒是并不太在意,毕竟他这个便宜徒弟好歹也是身负一界气运的天命之女,不会因为这点小小的意外就一命呜呼。摆了摆手道:“让她吃些苦头也无妨,若是区区一个魔教都应付不了,日后如何镇的住这烟雨楼?”系统却突然急了,见谢相知对属下的汇报完全不上心,只好亲自提醒:“宿主,你还是快点去看看吧!我已经快要感受不到苏明烟身上的气运了,等她身上的气运彻底一散,那她可就死了!救不回来了!”成婚哪有天命之女的性命重要啊!“苏明烟要是死了,维系在她身上的世界意识就会崩坍!到时候这个世界!就!没!了!”系统生怕这个宿主不上心,高声嚷嚷。“急什么。”谢相知等系统跳脚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她学了那么多年武功也不是白学的,危急关头保个命还是没什么问题。”系统:“可她快死了!”谢相知不甚在意:“既然已经掉下天风崖,该经历的危险便都经历完了。我这个做师父的去做什么?自然是等我那徒弟的有缘人出现共度患难才对。”系统:“那你不救人你干什么啊?”“成婚啊。”谢相知道,“无论如何我也不该丢下新婚夫人去救半路捡来的徒弟。”系统:“可你又不是真的喜欢他!你只是想用他来助你得成无情道!”入世再出世,尝情再忘情。谢相知要走的就是这样一条路,遍历七情,最后一剑斩尘缘。谢相知笑意盈盈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谁说我不喜欢他呢?若我不喜欢他,要如何领悟世俗七情六欲?”他既然选中了百里泽,便是绝情断爱也是日后的事情。只要他身在这十丈软红中一日,他便要心系百里泽一日。除非他身死道消,亦或百里泽魂飞魄散。系统久久沉默不语,缩回了他识海深处,不肯再出声了。修无情道的人,对旁人无情,对自己同样无情。***吉礼始成,姻缘缔结。是夜。百里泽推门进来,谢相知正坐在桌前斟酒。百里泽看着那壶,眼神闪了闪,未来得及说什么,谢相知就招呼他坐下。“按照婚俗,眼下是该饮合卺酒?”谢相知说着便斟了一杯给他。百里泽接过:“你喝了多少?”谢相知摇了摇酒壶,方才回答:“不多,就半壶。仿佛……有些热……”百里泽皱眉:“朝颜夫人没告知你吗?这酒中……添了助兴的药物,不可多饮。”“……什么?”谢相知的意识已经有些许模糊,一股一股的燥热涌上来,百里泽身上的檀香与房间里点燃的鹅梨香糅杂,让他觉得呼吸间似乎都是眼前这人的气息。他有些烦躁。“既然如此,不妨安寝吧。”百里泽脸上笑意微深,温柔凝视谢相知。谢相知定定地看着他,也不知他意识到底是不是还清醒着:“新婚夜,是不是还有事情应该做?”百里泽喉咙微动,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