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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去年的事了,一来这是寻常的两家问亲,既不成,因而并非紧要之事;二来那时我与李三郎并不认识,且那时只怕连你也不认识他;最后便到了今年二月,得知你二人喜结缘,若我再提这事不仅无益,且是煞风景的;我特意将meimei约到家中,亦有为这一层,我生怕meimei听了我二哥之言,心生芥蒂,因此要当面与你道明才好,别人的心,我们是难以管束的,只是你我姐妹一场,断不要因过去之事生分了才好。你与李三郎,现今如何呢?”赵忆桐那一句“别人的心,我们是难以管束的”轻轻刺痛了刘绮瑶的心,尽管现在她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没有信心,但是她已经越来越能感受到李都匀正在渐渐向她靠近,因而答道:“我与他,挺好的。jiejie,你的担心我亦能理解,只不过jiejie多想了,若我生分,怎会来见jiejie?又怎会如此坦诚问jiejie那过往之事?”她犹豫了下,最终保留了那画像之事,就如同赵jiejie所言,今再说不仅无益,反添其乱。“罢了,让过去的过去罢。”“确是,如今我们该让眼前的生活好起来。因此jiejie,你决定了便知meimei。”“一定的!”尔后,她们出了屋,一女使道:“二娘子,膳食已经备下,可现在用么?”“传罢。”赵忆桐道。那女使答了是,带着两个丫鬟去了。一会儿她们带着午膳,又折回。她二人用膳之时,赵忆桐问道:“我们几时划船去呢?这夏日荷中游,若少了还算什么夏日!”“meimei亦觉如此,我们午后便去罢,虽不是以前的院子,但只愿你我依旧有一样有美好的夏天。”“待会儿我们且去罢。”说着,二人举碗遮嘴,相对笑了。36、第36章赵忆桐夫家的花园在宅邸的东南方,花园之中有一个约七八亩的池子。她二人用过午膳之后,坐着喝了消食的茶,便准备去划船。“meimei,今日你的头钗也太多了些?”刘绮瑶下马车之时,赵忆桐便见了,然她知在这个临安城之中,但凡家有能力的女子,谁又不是戴得满头满身,竞相奢华?且刘绮瑶是哪种不论怎么打扮都不会让人看着不适的类型,只是此时去坐船,她担心那样不便才说与她。“何尝不是呢?压得我脖子酸疼。”刘绮瑶甜甜一笑,“出发前,我因想着jiejie夫家是大族,因而才盛装一番,免得让人以为我是你的落魄亲戚!”赵忆桐笑着道:“想亦是如此,以往我们都不是很爱奢华的,只是如今我也与你一样,只要出门,婆婆定要嘱咐我,年轻息妇不能太淡太素,免得让人以为没有、看低了云云。其实,我同meimei一样,只觉得那些簪钗压头。”“那有劳jiejie帮我摘掉一些罢,我再不戴了。”赵忆桐听了,便扶着她到镜前坐下。刘绮瑶的发髻真谓“鬓耸巫山一段云”,应是挽了许久,费了一番功夫的,以及“金银珠翠插满头”,一时间赵忆桐只怕摘了金钗乱了发,竟无法下手。“这云髻,是谁帮你梳的?”“春春。”刘绮瑶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手指向不远处的春春。“是个手巧的姑娘,这双髻梳起来最考验能力。”刘绮瑶见赵忆桐迟迟不动,便问道:“jiejie只管摘罢,若发髻乱了让春春再帮我梳头便是,无妨。”“那我便把这镶玉的步摇和这坠重的挂珠金簪摘了。”“jiejie帮我把那花和宝钿也摘下罢,还有耳坠,今天的大了点,吊得我耳垂痛。”“是了,你这金环镶珠,宝珠亦未免太大颗了。”“这是我母亲给我做的,她特意要求那金匠镶了最大颗的,却不知大颗虽贵却不耐看,如今还令我的耳朵遭罪,冤哉。”“也不能怪你母亲,你们刘家不就是做金银珠宝的么?”“金银珠宝这四个字,只有第二字。”“是了,那银两能够买到其他三样。”赵忆桐笑。“jiejie你信么,我爹爹说一个人执着于什么就拥有什么,比如我爹娘,是最爱银钱的,因此他们真拥有了一座银山。”“若真若此,世间必会少去很多遗憾罢。”摘下了那些浮夸的头饰,刘绮瑶顿觉得头上轻松了许多,于是她便把脖子上、手上戴的也一并摘掉了。“像jiejie最喜爱弹琴和作画,因而有好手艺。”她笑道。“我们去罢。”赵忆桐亦笑。相见之前她二人心中皆七上八下,觉得姐妹之情必因日前之事大打折扣,然事实并非如此,叙谈一番之后她们不但心结解开,二人在异乡见面,看上去更加情真意切、惺惺相惜。十来个姑娘前后相随,一同出了院子,赵忆桐和刘绮瑶行在最前,跟在后面的女使有的拿着罩纱的帽子,有的手提装着坚果的小篮,有一个手中拿着一瓶刘绮瑶适才带来的果酒,旁边的一个手里提着一个小袋,里面装了酒杯,还有的带了花篮的,准备摘荷花……因已到了夏天,姑娘们的罩衫都很轻薄,她们身上或穿着粉紫、或荷绿、或葱白、或茶青、或银灰……一群人竟几乎没有重色的。她们沿着长廊,穿过庭院,绕过一座假山,走过一座拱桥,再顺着一条铺着齐整石块的道路,姑娘们沿路说笑,最终行至一座四面敞开的大长方亭。“meimei,码头到了的。”赵忆桐回过头,向刘绮瑶伸出右手。刘绮瑶早已闻见暑气中的荷香,她也将手伸出,两人相牵,迈上石阶,进了亭子。“jiejie,我看这里是极优雅的,待我们划船归来,在这里弹奏一曲,如何?昔日你我二人一同拜师学艺,学成之后竟鲜少再一同弹琴,今日是十分合宜的。”刘绮瑶一时兴起,率性说道。“便依meimei的罢。”赵忆桐点点头,“这亭子本是我阿舅与他的朋友吟诗喝酒的地方,这桌椅一概都现成,今日你我便尽兴顽乐。”“这地儿又宽,即便跳舞亦能够的。”“meimei既然有此雅兴,待会儿你定要给jiejie跳上一段了。”“既jiejie钦点,meimei自然没有不从的。”其他姑娘听她们又要弹琴,又要跳舞的,不禁交头接耳悄悄讲话,说说笑笑的,无不期待十分。“小满,你带人去把我的琴带来,这地方有虫子,顺道把香也带过来熏上。”赵忆桐对她的女使道。那名叫小满的答了是,带着两个丫鬟去了。亭子的另一边,一个女使已将划船的张mama唤了过来。那乌篷船只够坐五六个人,及至船在亭边水中停稳,赵忆桐道:“meimei我们上船罢。”刘绮瑶点点头,道:“jiejie请。”于是她二人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