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第二部 彩云追月 第五十五章 顺流逆流3
第55章·顺流逆流32020年5月26日到校分发衣服,原本属于杨书香的那套尤文十号队服最终被赵焕章抢了过去。 抢就抢吧。 而当第三节课下课时,甚至连护腿板都焕章被分走了一个,杨书香就笑着踢了赵焕章一脚,于是连陈云丽给他买的球靴也一并被焕章嘚瑟了过去:“杨哥,先借我穿两天。” 内牛皮面的球靴配上塑胶钉子,穿在脚上软硬适中,提速快而且抽起皮球更得劲儿。 “甭废话,再废话给我撂着。” 杨书香就这么说的,他不需要解释,不过焕章心里知道,哥哥是谁我是谁,其实是不分彼此的。 看着焕章那得意劲儿,杨书香扫了一眼吴鸿玉,见其脸蛋红润由里往外透着一股水儿,心道焕章这阵子准又崩她来着,他拾起焕章的那双大博文,把护腿板藏在裤子里,这上身穿着长袖队服,跳起来人也变得轻灵许多:“到时候咱们哥几个拍张全家福!” 加上替补,十一个人早已绰绰有余,此时此刻球队算是初具规模。 杨书香这一说,浩天老鬼等人齐声应了起来:“等这球裤上身儿咱就拍。” 一时间鼓舞得士气高昂,再次把三班凝聚成了一块牢不可破的铁板。 “我们呢?” 三班三个最能闹的女孩子——赵然、杨美丽,吴丽丽也跟着喊了起来。 “到时候一块!” 杨书香仍旧这么说,赵焕章也这么说,众人都这么说,三班就炸锅了。 听见隔壁的动静,看到三班这些人穿着整齐一色的球服从班里走出来时,许加刚愣住了,而当他看到赵焕章全副武装的样子后,瞬间又被惊住了。 令许加刚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帮人竟然在他之前买了球衣,而且还规模化了,风头被抢走时不亚于女人被抢走了,无明业火就又从他那鼠肚鸡肠的心里烧了起来。 “赵哥,买球衣的咋我不知道?你不够意思的。” 晌午头吃完饭,许加刚就从大姐家跑向了村后身儿,见了面头一句话问的就是这个。 “谁知道你买不买,再说你也没问我们。” 赵焕章擦着小号,正寻思到底是先去学校还是先去找小玉,怼了许某人一句之后,见这些日子哥们挺上道又挺规矩,就笑着把事儿简单说了一二:“这套队服咱泰南没货,是杨哥夜个儿去省里买的。” “能不能借我试试?” 许加刚眼红,这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来,不由分说就塞进了赵焕章的兜里:“让我试试。” 为了搞好关系,年前年后他做了大量准备,牺牲了自我的脸皮为的就是搏击“韩信胯下辱”,所谓无利不起早,简直煞费苦心了。 “我这身儿可是杨哥的。” 赵焕章皱起眉头,本想拒绝可看他热脸一个劲儿往自己跟前贴,把话先讲出来了:“试可是试,完事你得脱下来。” 许加刚连连点头,他想起赵焕章还穿了个黑皮靴子,又问:“内球靴呢?” 赵焕章一摆手:“打住,得寸进尺是吗?” 把小号放到了炕头。 他知道分寸,连杨哥都没怎么穿,能给你许加刚试脚吗?别回头再把脚气传我身上,再说了,试穿已经破例,做人做事不能没了方向。 “你看,咱们俩的体型这不一样吗。” 许加刚把十号队服套在上身,他扬起胳膊来抻着袖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一样的多了,我说你还惦着不下身儿了是吗?” 赵焕章把手一勾,卜愣起来。 往下脱的时候许加刚又咧起嘴问:“下午的跟初三踢球,能不能借给我。” “不都跟你说了我这身儿是杨哥的吗。” 赵焕章皱起眉头。 许加刚犹不死心:“我昨天的还帮你来。” 打小受杨哥的影响——最腻歪的就是帮完人还提旧账,而且赵焕章的印象里杨哥也从没干过这腻歪人事儿——要么不帮、要么帮了啥都不说,就起身踢了许加刚一脚:“你乐意,谁又拿你不答应了?” 一把抢过球衣。 追出门,许加刚跟在赵焕章的屁股后头来到了房后的马圈。 他见许加刚也跟过来,脑瓜子转悠起来:“能不能踅摸条活狗?” 许加刚不醒其意:“都打死啦,没打死的不好找。” “废话,好找还跟你说?” 赵焕章滋着尿,紧接着又说,“就没人给你老叔送狗rou吗?” 这打狗的事儿杨哥前些日子还提过呢,不过当时他心思没在这,有心想请杨哥,这会儿就有了这主意。 “倒也有,可不够吃的。” 许加刚下意识扫了一眼赵焕章的狗鸡,越想越不对劲,估摸吴鸿玉的咂儿肯定是被摸了,屄给cao没cao不知道,不过瞅这意思像是,不然莫名其妙要狗干啥? 干啥?!“我的给你踅摸。” “你的速度就是专业,这事儿就交你办了。” 焕章眼里,吃狗rou绝对比吃鸡rou上档次,也香,就琢磨这回杨哥应该不会再往外推了。 “赵哥,那这球衣?” 许加刚嘿嘿笑了起来,与此同时,把烟掏出来递过去一根。 赵焕章睨着许加刚:“什么球衣?八字还没一撇呢,少跟我讨价还价!” “我的你还信不过?你说你妈哪次来我不是都替你挡着,说好话。” 许加刚拍起胸脯信誓旦旦。 “用你了?” 赵焕章撇起嘴来。 说话间许加刚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大票:“狗的事儿我先压五十块钱,赵哥,球衣的借我穿穿呗。” 似乎手拿把攥已经有了跟。 “等你信儿?练我是吗?要是没有你屄cao的给我买条万宝。” 焕章把丑话说在了头面。 这心气起来之后,到学校他就把逮狗吃rou的事儿跟杨哥讲了。 杨书香在院南头树底下转悠着。 上礼拜从陈云丽那吃的狗rou锅,事后他倒是给褚艳艳踅摸了半条狗腿,也给贾新民整了一大块,然后就没了。 听焕章这么一提,杨书香问他这事儿贴谱吗?赵焕章就把许加刚的话搬了出来:“差不多吧,要没有的话我请你抽妈宝。” “妈宝?内玩意儿抽不抽倒无所谓,就是手里没远程家伙事儿。” 颠了会儿手,杨书香扬起脸来看向半空吐穗儿的枝叶儿。 树杈上芽苞儿已经开了,尖尖的嫩芽和小叶连接起来一片郁郁葱葱,视野上的冲击总能令人看到希望,然而弹弓子已经被毁了,眼瞅着天热的时节也没俩月就该来了,这大夏天一来干啥好呢,总不能见天河里待着吧,他就合计起来,心说得麻烦小赵叔再走一趟——顺道去铁厂给踅摸块麻花钢模子,给自己再弄把硬实的弹弓子出来。 手里有刀,不过,要是再有把抢的话就更好了!“杨哥,那你说这大锅炖狗rou怎么吃?” 焕章一脸兴奋,他这是赌注在手已经算是提前稳cao胜券了,而言下之意问得是去谁家去炖,他想听听杨哥的意见。 “怎么吃?熘炒涮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年前在窑坑和王宏吃叫花鸡感觉挺好,时隔这么久,听焕章提到狗rou难免勾起他肚子里的馋虫,电影少林寺就有烤狗rou的镜头,杨书香这心里可就活泛起来,暂时也把那眼不见心不烦的东西给压了下去。 天暖和之后他原本应该回家吃饭,可心里抵触腻歪,就推脱起来,昨儿晚上他又把这个想法跟妈说了,柴灵秀说他懒了不行就带饭,杨书香就踅摸出一个网兜和一个饭盒,有些事儿三言两语注定说不清,他便把自己难以理解的一些东西写在了一张彩纸上,迭了个心,把它偷偷压在了褥子底下。 坐车一来一回累了多半天,睡觉时杨书香就钻进了妈的被窝里。 柴灵秀轰他,他搂住了她的腰死乞白赖“妈你别赶我”,搂着就是搂着,他不想破坏氛围。 确实就是!荒唐的白天转换成静寂的黑夜,放纵的心也随着拥抱安静起来,他知道有些东西没法独善其身,内些个在他眼里震惊颠覆的东西也不可能让他独善出来,所以,感念里头就想像小时候那样回到这个港湾里来缓和一下,他搂住她的腰贴近她的身子,慢慢蜷缩起来……“杨哥,你说这球衣能借人穿吗?” 赵焕章朝西一指,示意着去里边,哥俩就朝着西南角化学实验室方向走去。 松树前立定,杨书香从焕章手里接过烟,歪着脑袋点着了,悠然地吐出一口青烟:“哥哥我做不了主。” 早就听出兄弟的弦外之音,定是有人找过他,但兄弟的事儿杨书香不想掺和。 “这衣裳是我从你手里抢的……” 赵焕章用脚丫子出熘着地,慢慢地也给自己点了根烟,顺手又塞给杨哥一块香口胶。 杨书香笑着接到手里:“瞅你这磨叽劲儿,咱哥俩用解释吗?” 咂摸着焕章话里的味儿,伸手一指:“我说你行啊,开始跟哥哥耍心眼了?” “没有!” 焕章也笑了,他把身子往墙上一靠,忖思着说:“咱哥俩好长时间没从一块吃了,我合计这周末咱也打打牙祭,正好许加刚说跟我借球衣,我就让他给我踅摸条活狗,你看,他还死乞白赖塞给我五十块钱当押金呢,” 话说到这份上,他就敞开了篓子,“我也不想白拿他东西,内球衣打算借他穿两天。” 想了想,又找补了一句:“你说成吗?我听你的。” 看着焕章,杨书香用手捏了捏鼻子,沉吟片刻,虚缝起眼睛嘀咕道:“内垃黄脸儿最近改性子了?反正咋改我是掐了眼儿看了不上他。” 知道兄弟等着自己的信儿呢,又看向焕章,“咱哥俩是有些日子没在一块吃饭,其实吧,咱哥俩也用不着弄那虚的。” 一起长大的发小,说亲兄弟都不为过——裤子一块穿,架一块打,酒一起喝,骨子里的东西用不着那些流于表面的形式来替代。 见焕章咧起嘴来,杨书香呵呵起来:“除了明面上打死的,剩下的那些狗据我所知都被藏起来了,我猜摸多半是藏在沟渠子或者是地窖里,以前就有过这事儿。” 嘬着烟,杨书香不疾不徐地说着,“狗rou这玩意可是好东西,你一提我就馋了,回头我把牛耳尖刀带来,也别上谁家去了,齁麻烦的,皮一剥咱给它烤着吃,再来点酒,啤的白的都行,来个不醉不休。” 绿林的内些东西在里时常看到,顾长风的那套也经由他眼里领略过,就也跟着学起来,既然定了,这酒不喝哪行。 “那这么说你同意了?!” 赵焕章的身子前倾,一把抓住了杨哥的手,其时他双眼闪烁,嘴也微微张了起来。 “我日。” 杨书香身子一闪,还以为焕章要掏自己,笑骂着复又嘬了口烟,他看着烟花从自己嘴里喷吐出来,随后在挺拔的松树身子里化成雾气,攥紧拳头,他朝后一扬手把烟头撇到了墙外,松开拳头,香口胶就扔进了嘴里,肩膀耸了耸,把手搭在焕章的肩膀上,继而捶了一撇子,“就算是现在你把内球衣扔大沟里我也不管,哥跟你换的,内就是你的了。” “哥,” 叫着杨哥,焕章又咧起嘴来,不过这回他笑了:“到时候我买酒,咱们好好喝喝。” 他知道能有今天是离不开杨哥的,虽不见外,但人总不能没心。 ……看见我儿子这心妈心里非常高兴,既然你跟妈说了,那妈也用这种方式回复你:咱做人做事无愧于心就好,还有,你在学校是不是谈朋友了,望告知。 xx年xx月xx日。 当杨书香从柜子底下把盛钱的麦乳精罐儿掏出来时,他打开盖子,用钢笔游走书写着清秀字迹的硬卡片就映入他的眼帘儿,其时这已经是周五的晚上了。 他内心忐忑苦等了一个礼拜,这块石头总算是彻底撂到了地上。 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而不等柴灵秀进屋,杨书香就手脚麻利地收拾妥帖,吹起哨来没事儿人似的把水打来。 “无事献殷勤?” 被儿子推揉着肩膀坐在炕边上,柴灵秀打了他一下。 杨书香给她揉捏着肩膀,嬉笑道:“献殷勤不也应该的吗。” 脱鞋上炕,柴灵秀把袜子脱了下来,返回身坐在炕边上,把脚放进儿子给她预备的脚盆里:“你琴娘今儿又问我了,说晌午你啥时家来吃饭。” 杨书香把袖子一捋,蹲在了地上:“我跟她说来着,这不暂时带饭呢吗,五一天儿暖和学校就不给热饭了,到时候我就回来吃。” 这话也只能这么应付。 他把手伸到盆子里,右手托起妈的脚心。 柴灵秀本想不用儿子来管,见他执意不肯松脱,也就由着他来了,洗了会儿不见动静,柴灵秀侧着头斜睨着儿子:“总觉着你没说实话。” 杨书香抓住内只玉润洁白的小脚吭哧了一声:“干嘛骗你?反正没亏了这颗心!” 下意识捏了捏鼻子,结果鼻尖上就粘湿了,他抽搭抽搭闻了闻,复又抓起柴灵秀的另一只脚:“琴娘最近是不是常去陆家营?” 说这话时简直鬼使神差。 “怎么问这个?” 柴灵秀低头看向儿子,又用脚丫捅了捅他:“对了,上回凤鞠回来,她没跟你说点什么?” “什也没说,就是变得有点倔头倔脑了。” 回想起来,内晚上从娘娘那回来时凤鞠确实有点小情绪,尤其是在进了家门之后。 当被柴灵秀问起时杨书香也跟着警觉起来,“我艳娘右边内咂儿头挺出来没?” “你咋啥都知道?” “我啥都不清楚,就内天……对,内天听姥姥说的。” 杨书香记得当晚姥姥和凤鞠所说的内些个话,暂且不提贾景林背地里玩的猫腻,就凤鞠嘴里提到的——到底内个给艳娘嘬咂儿的“他” 是谁呢,他不得而知,而以他对褚艳艳的了解,嘬咂儿头的事儿且也轮不到赵伯起身上。 至于说上?这不胡扯吗!赵伯起真要是敢强上的话,不说这事儿吃不了兜着走,估摸贾景林这日子也就到头了,没法再过下去。 “奶够吃的吗?” 毫无征兆,杨书香又秃噜出这么一句,说完他就后悔了。 “奶水倒是挺足,给她踅摸内狗腿她这夸你,直说没白疼。” 杨书香觉得自己现在太张八了——这边刚刚静下心理清他和琴娘之间的乱麻,内边又不自觉往艳娘身上巴碴,强出头不自寻烦恼吗?乐意?话是如此,可是……年少青春,飞舞的头发和飞舞的情怀在这个梦的时代困扰着他,捧起柴灵秀的一对小脚时,怔怔地发呆,这心神不知又飞哪去了。 “你琴娘又问来着,说明儿你还去姥家那吗?” 不见动静,柴灵秀就抖了抖被儿子捧在手里的脚:“你成天都干啥?” 回过神杨书香仰脸“啊” 了一声。 柴灵秀瞪了他一眼:“一天到晚就知道胡琢磨!你琴娘问我,说明儿你几点去陆家营?” “看情况吧,说不好。” 吃狗rou的事儿杨书香跟柴灵秀说得很含煳,只说了晌午不回来,至于说喝酒喝到几点他也说不清。 站起身子把毛巾拿在手里,给柴灵秀把脚丫里外擦了个遍,这才想起马秀琴还没回来:“我琴娘还跳呢?” 甭看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马秀琴对内事儿心里接不接受他却从未问过,他只把自己和琴娘的内些美好的回忆保留下来,也乐得看见此时她的转变——起码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做笼中鸟没的自由。 柴灵秀盘腿上炕,挂窗帘时言道:“跟你赵大去后身儿盯夜儿去了。” 没来由,杨书香就又攮了一句:“我贾大呢?” 柴灵秀回头看了一眼:“回家了。嗯?这没事儿皱哪家子眉头?” “就问问。” 脱得光熘熘的,洗狗鸡时杨书香把身子背了过去,他觉得自己应该用手再捋一管儿:“妈,明儿下午你有事吗?” 黑灯瞎火也不敢开灯,临回来时摸着黑他在东侧东厢房的洗澡间里崩了一次陈云丽——实打实地干了一次屁眼儿,当jiba插进热烘烘的暖道时,他发觉女人何止是屄和嘴能搞,原来这里也能令人醉生梦死,不过就是时间紧迫了点,也不敢大动干戈胡说八道,不免意犹未尽。 柴灵秀从炕上下来,刷牙前点了根烟:“得揍被窝,一半天还得把地浇了药打了。” “我听说还要给坟添土,咋年年都添土?” 这狗jiba硬噘噘的也不说软了,他妈的这叫什么玩意:“要不明儿我家来。” 柴灵秀把腿盘起来,盯着儿子的屁股:“祖宗内坟总被水泡,年年得垫。对了,添坟的事儿你大说他包了。” 杨书香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我大包了,我爸内?” “你爷说他赶赶落落的就不让他往回跑了。” jiba渐软,火却从杨书香的心里扑腾起来:“我爷咋这向着他?人梦庄高中就没那么多幺蛾子。” 柴灵秀把烟灰掸了掸:“不该你管的甭瞎cao持。” “瞎cao持不瞎cao持放一边,没这么办事儿的……” 甩着jiba端起盆子就往外走,杨书香又嘀咕起来:“不来正好,省得起腻!” 来到堂屋把水倒进泔水桶里。 漆黑的夜晚蒙羞般迟迟不肯把光亮抛洒出来,正自出神,屋里传来柴灵秀的声音,“我说你别成天总胡琢磨。” 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杨书香回身撩帘打量进去,他看到妈正举着自己的裤衩在那摆愣。 多么羞涩的时光,在裤衩沾染的人生精华下总会变得梦幻般多彩,斑驳而又浓郁,解构着少年心里所有充沛的青春和那动荡的岁月下的心性扶摇......五月的风啊吹在花上,朵朵的花儿吐露芬芳,假如花儿若有知,懂得人海的沧桑......一首旧上海时的老歌从马秀琴的嘴里哼唱出来,欢快中带着丝丝感伤,而感伤中不难听出还存有她的某种憧憬,此时她正骑着车子赶往梦庄,心在拘谨了一周之后变得有些迫切。 昨儿晚上跳完舞,马秀琴又被两个大男人给搞了,搞得她昏头昏脑性欲高涨,好在爷们赵伯起没让她穿上新买来的内衣去搞,好在贾景林是戴着安全套跟她做的。 今儿早上,在自家爷们九点准时回来之后,马秀琴又清洗了一遍屁股,随后她就把那套米色胸罩和内裤穿在了身上。 本来这两天没工夫赶集,不说盖房子,地没浇水呢,烧纸也还没腾出时间砸,可不知怎地,她就想过来跑一趟,而且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哪怕被母亲埋怨,她今个儿也势必要去一趟陆家营。 人群中熘达着,马秀琴左看右看,碰见认识的人她就笑着跟他们打声招呼,走到集市的东南角时她心里的这股欲望变得愈加强烈——要不要在赶集之后先去趟梦中转一圈呢?她觉得就算是在门口看一眼这心里也会变得踏实,走走停停,正心如鹿撞思绪杂乱,忽地从人群的夹空儿扫见西北三十多米外的铺子口有个熟悉的背影,仔细盯了会儿,她这眉头可就皱起来了。 从人群里向北移着,到了拐角又倒着北面的店铺向西靠拢,可到了批发零售的铺子附近人影就不见了。 马秀琴心里一阵嘀咕,难道是我看走眼了?不对啊,内人分明就是我儿子,这没放课他来干嘛?又往近前靠了靠,门口戳着的山地车可就映入她的眼帘儿。 狗被系住脖子提熘起来拴挂在梁上,已提前被焕章一瓢凉水给呛着灌死了,从防空洞返回头来到集上,他把孜然、五香面儿、辣子面儿买好了正批发站门口喝着许加刚请的啤酒解渴,就听这厮喊了一声:“你的妈咋来了?” “耍我是吗?” 一扬脖,顿顿顿的赵焕章就把酒瓶里的啤酒干没了,抹了把嘴头,他看着许加刚,继而后退着在人群里张望起来:“哪呢?人内?” 许加刚用手一指:“正往这边走呢。” 赵焕章顺着许加刚所指的方向探脑袋扫了一眼,出熘又缩了回来:“妈屄你丧门星是吗,怎你屄一来我就倒霉呢?” 山地车还从门口撂着,这上哪躲介?“赵哥,咱俩把衣服换了,我去对付你妈。” 三下五除二脱掉上衣,见许加刚还不走,赵焕章瞪起眼珠子:“你妈屄我快被堵屋里了。” 许加刚忙问:“内狗从哪宰的?” 把身子一蹲,赵焕章躲在了里头的柜子后面:“cao你妈还没宰呢,你快点吧!” 婆子被眼前之人给拍了不说,自己的脸也被打了而且是跪着挨的,此时此刻见赵焕章还如此嚣张,许加刚心说cao你的妈我,却不慌不忙:“她未必看见你。” 猜着马秀琴此行的目的,他把头一低,冲着赵焕章嘿嘿笑了起来:“知道你妈为啥会来吗?” 赵焕章歪起脑袋来,他隔着许加刚的腿往门外扫:“废jiba什么话,你以为我啥都知道?” “你妈来买~丝袜……” “丝袜?我快撕你屄养嘴了。” “她来了。” 低声喊了一句,许加刚迎着门口方向走了过去。 马秀琴看到许加刚时,愣住了:“你也没去上课?” 打量起来。 许加刚嘿嘿笑:“后两节课政治和地理,体育生不用学。” 马秀琴“嗯” 了一声,隔着许加刚往铺子里张望:“赵焕章呢?” 望着眼前这个擦了少许口红的女人,许加刚打起岔来:“我大姐没跟过来?” 马秀琴摇了摇头:“我自己一个人来的。” 径自朝里走去,却被许加刚一把抓住了手腕:“姑奶,西面就有你要的东西……” 马秀琴“咦” 了一声,停步看向许加刚:“啥?” 女人软乎温热的小手rou淘淘的,这让许加刚有些心猿意马:“你要的~rou色连裤袜。” 于他而言,内心里的渴肯定是非常渴,渴到yuhuo烧身不能自持,但问题是想要在第一时间碰见马秀琴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而且成事之前他也不想被对方一下子识破自己心里打的主意,破坏了这几个月自己在对方心里建立的形象。 “赵焕章……” 又回头看了一眼停在外面的那辆山地车,马秀琴冷不丁喊了一声。 铺子老板不得罪人儿,见买主的老娘都走进来了,就朝着一旁蹲躲的买主哎哎起来:“小哥,你妈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