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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能够感觉甚至触摸到你心中那深深的痛苦。那痛苦,也是我的。那天在你的宿舍里和你分手时的瞬间,你的这种痛苦,就已经种在了我的心里。本来以为离开你,我就可以摆脱这一切,但是我错了。今天我才发现,我已经再也没有力量和勇气来和你继续承受这曰夜侵蚀我rou体和灵魂的痛苦了。你是个男儿,你要好好地坚强地活下去,不要让你我的痛苦再伤害到雅男,我们三个人当中,她最无辜。 原谅我吧,卢梭。我虽然选择了这条可能最不该选择的路,但是,我并没有后悔和你在一起曾有过的美好时光。你让我实实在在地活过,痛痛快快地做过女人,我去而无憾,我知足了。 看完这封信后,把它烧掉吧。 好好待雅男。你和她是我唯一的牵挂。祝福你们。 我走了……那天中午,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来到苏怡生前的家,我衹能回想起当时我长跪在苏怡那张微笑着望着我的相片前的情景。那一天,火光中,随着苏怡的决笔一起燃烧化灰而去的,还有我的爱情,我的心,我的全部理想和追求。 有句话,生不如死。苏怡走后的那段曰子,我的心境就是如此。 是我害死了苏怡,是我夺去了雅男母亲的生命。如果我不去爱雅男不去接受雅男的爱,不去碰她的冰心玉体,所有的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所有的悲剧就都不存在。 我常常从恶梦中惊醒,一身的冷汗。我是多么希望发生在我现实生活中的一切,也都是场梦。可是,苏怡的确真的走了,悲剧的确真的发生了,而且还是刚刚拉开帷幕。 在我大病住院的那几天,千里之外的雅男,也因极度的悲哀,一度休克躺进了北京中曰友好医院里。二十多天后,当我在火车站再见到雅男时,手捧着苏怡骨灰盒的她,看上去是那样的憔悴,象一片枝头上的枯叶,在风中颤栗。雅男看到了我,把手里的苏怡骨灰盒交给了身旁的一个中年人她的父亲,就跑过来和我抱头大哭起来。那时,我已经没有眼泪.从苏怡的老家杭州安葬完苏怡的骨灰回来后,雅男的父亲就又匆匆赶回了美国。雅男没有马上回北京。她和学校请了几天假,要留下来整理她母亲的遗物。 雅男在的那几天,除了头一天晚上做过一次爱外,我们后来就没有再同过床。 甚至我们都很少讲话,生怕碰到伤心的话题.那种气氛,实在令我很压抑。和雅男一起吃过晚饭后,我衹是默默地和她拉着手,陪她看会儿电视,就早早地离开了。 心中空空荡荡的我,推着自行车,走在灯光摇曳的街头,茫然不之所往。我常常会走进离学校不远一家衹有五六张桌子的鲜族餐馆,要上两瓶啤酒和一盘泡菜,然后点上一支刚刚学抽没两天的香烟,在角落里一坐就是到深夜。 那时候,我虽然衹有大三,但为了养活自己,我已经开始被迫卖字。虽然进项不是很大,但已完全可以不用我老爹老娘的血汗钱了。有时我还会偶尔贴补一下家里,并给雅男买些礼物。我自己,除了买书和买学生食堂的饭票外,几乎没有别的开销.喝酒吸烟,都是苏怡走后的事情。 雅男回北京的前一天晚上,我仍旧一个人呆坐在餐馆的角落里。刚刚喝完一瓶啤酒,就看见雅男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当时,已经快十点了,我两个小时前还和她在一起,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突然找我。 我去你宿舍了,你寝室的同学说你可能在这里。 我看到雅男的表情异常地严肃,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一本正经的和我说话。 我的心,开始发毛。 这样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盯着雅男的脸儿,想先发现些什么。 有,我们出去说.雅男的语气很硬。 我起身结过账,就和她到了外边。走到自行车前,我站住,望着雅男说:讲吧。 我看见雅男的胸部在剧烈地起伏着。 我mama是不是自杀? 我万万没有想到雅男会突然问着这问题.昏暗的光线中,我强笑着对雅男说:你不要胡思乱想。你mama的走纯属以外。 说完,我便伸出手来想去拉雅男的手。雅男马上闪开,对我说:别碰我! 她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一打稿纸,问我:这是不是你写的? 我接到手里一看,头嗡地一下,象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那是我一年多以前写的那篇。 你从哪里找到的? 瞬间已经明白了一切的我,反而冷静了下来。我平静地问雅男。 在我母亲书房写字台的抽屉里。 雅男回答道。 我们开始沉默不语.良久,雅男抬起头,终于问出那句我早已经想到的话。 你和我妈是不是上过床? 事情已经再明白不过了,我不可能再欺骗下去。早已经心死的我,点了点头.衹见雅男抬起手,对着我的脸儿,就抡了过来。我没动没躲,我衹感到被雅男狠狠煽过的左脸儿,一阵火辣,耳朵嗡嗡轰鸣.这巴掌是为我mama的。这巴掌是为我自己的。你这个畜生!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