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3

    如疾风掠草,心急如焚。

    究竟发生何事?现下情况如何?

    这些问题他一概不知。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杜冉所谓死劫究竟应于何处,但他却十分庆幸:庆幸给师兄留了传讯方式,庆幸并未直接寻地退隐,庆幸金令指引之处正在隐圣谷附近。

    狄三先生于天门,长于天门,自小便作为继承者被培养,可以说,天门便是他的一切!在他心中,自己的生死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仍旧是他所守护的门派,和其中的亲人!

    天门有难,他又怎能置身事外,此回前往,死劫何惧!即使拼上性命,即便此身不再,他也要为天门战斗至最后一刻!

    这般想着,他脚下运灵愈疾,穿过片片草木丛林,掠过山泉湖泊,随着灵璧指引,终于到达了隐圣谷器鉴之所!

    屏息凝神,狄三先收到金令在先,不敢托大,祝雪出鞘护于身侧,正待运灵查看,却忽听一个威严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孽障!还不跪下!”

    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太初三年,东方朔从西那国还,得风声木十枚,实如细珠,风吹枝如玉声,有武事则如金革之响,有文事则如琴瑟之响。上以枝赐大臣,人有病则枝汗,将列死则枝折。里语曰:‘年未半,枝不汗。”,此木五千岁一湿,万岁一枯:缙云之世生于阿阁间也。“——

    第66章隐圣谷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鸣木雀也自混沌中苏醒过来。

    第一眼,他便看到侧坐在床边的木生使,见对方似是在回忆什么,神情狰狞,目露凶光,心下顿时一惊,还当这人要对自己动手,下意识地摆出戒备姿态。

    感受到身边动静,木使转过头,一对上这张与杏莺神似极了的脸,立刻跟换了个人一般,眉开眼笑地关切道:“怎么样?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感觉冷吗?”

    鸣木雀:…………

    鸣木雀最后一日已是没了意识,并不清楚当日发生了什么,见木使态度转变如此之大,以他多年看人的眼光,又十分真诚,也不像是装出来的,马上便觉得其中有阴谋!

    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打量一番,试图找到点蛛丝马迹,忽然,他心底’咯噔‘一声,自床上弹起,满是不安地厉声质问道:“三鲜呢!你把他怎么了!”

    见他这般激动,一向暴脾气的木使竟无半分不快,只语气柔和道:“你大病初愈,别动气,对身子调养不好。你的那个朋友就在门外,我将他叫……不,不对。”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而道:“这个时辰,他已被天门金令骗去器鉴,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天门金令‘、’骗‘、’再也见不到’

    每个字眼,都仿佛一柄利刃,直直戳在鸣木雀心头。他双目赤红,心脏砰砰乱跳,连原因都不及询问,转身就要往器鉴飞去。

    若换了旁人,木使才不会管对方死活,但自家人就不一样了。她一指灵力闪过,对方便被定在空中动弹不得,举步绕至对方身前,她带着些探寻之色,问道:“你与那个…你与狄三先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

    我心悦他。

    鸣木雀纠结过,挣扎过,中毒的时候,就多次试图说服自己不过是一时误会,可说到底,喜欢就是喜欢,他终究骗不过自己的心。

    但他们同为男子,相恋本就有违伦常,他不在乎名声,却要为三鲜着想。加之对方又是四方天门少门主,更加不可能接受自己,这份感情,即便承认了,又怎能言说?

    “他……是我之挚友。”情愫掩盖在友谊之下,悸动受制于世俗之中,鸣木雀平日里放肆任性,但在此刻,却只能压抑着真情,艰难道:“我们……是生死相托的兄弟!”

    “得了吧,你骗鬼呢,喜欢就是喜欢,整那么多没用的作甚!”木使除了高超的医术外,最厉害的便是洞悉人心,人在临死关头的反应大都做不了假。试毒三日,那个狄三先看他是在看兄弟无疑,但这人的眼神,可就格外缠绵悱恻了。

    但不可以。

    她直视着鸣木雀躲闪的眼神,认真道:“你喜欢男子,喜欢女子,喜欢这江湖上任何一个人都没事。但只有他,你绝不可动心,绝不可托付情意!”

    鸣木雀在听她说出实话时心下便是一惊,但再听对方讲唯独三鲜不行时,也不再掩藏,怒道:“我喜欢谁都与你无关!放开我!我要去救三鲜!”

    “这熊孩子怎么就不听劝……”木使显然也很头疼,捏着下巴细细思索良久,本想直接把人打晕。但抬起头来,看到对方急得恨不得立刻飞过去的眼神,又心软了,自怀中拿出一节紫叶桃树枝,和一块焦黑的木头,递上去,道:“他现下已身入局中,将这两个东西拿出,许是能有转机,但……”

    她张嘴欲言,又不知如何解释,只叹了口气,道:“罢了,那件事,你去了自会知晓。我这里有要事待办,无法随你前去,总而言之,莫要告诉任何人你见过我,听到没有!”

    四肢忽然可以动弹,鸣木雀立刻接过面前的东西。看了眼似是当真为他着想的木使,又看了眼手上许是可以救好友的证据,道了声:“多谢。”便飞身离开了。

    身后的木使看他远去的背影,又叹了口气,随后提笔传简,看那严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