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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置若罔闻,心里想:反正我喝醉了。这个理由一万个站不住脚,谢逢殊却心安理得地的借酒撒疯起来,他坐在绛尘腰间,湿衣贴着皮rou,颈间锁骨都是水痕,连垂下的几缕头发都湿透了,却只俯身凑近身下的人,又问了一遍。“疼吗?”绛尘看着他,最后终于投降似的低声答:“不疼,起来吧。”谢逢殊“哦”了一声,却没有起身,反而与绛尘越凑越近,连呼吸都交错着。这样的距离和个姿势,怎么看都应该是一个吻。但最后,谢逢殊的唇落在了绛尘颈边,对着那处狠狠咬了一口。他好像一个动物,对着自己的什么所有物打了个标记,随后心满意足地松了口,想想又安慰似的吮了吮。他的一只手还在绛尘心口,被对方死死按着,谢逢殊抽了一下,居然没有抽/动。算了。谢逢殊这么想,酒意和睡意凶猛而来,他垂头趴在绛尘胸口,睡着了。第29章妙香5谢逢殊做了一个梦。梦境里是孤山绝壁,好像天地初开的混沌之时,一片昏沉无光。谢逢殊环顾四周,总觉得这地方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谢逢殊已知是梦,并不怎么紧张,但那种天地空茫,只余孤身的感觉确实不太好,他往前走了几步,在绝壁之处峰回路转,才看见远方有一道身影。对方站在崖边,正抬头朝谢逢殊看过来。他的头发用木簪束起,一身玄青色衣袍于空中猎猎作响,衣襟袖口绣着金色回云纹,整个人约莫不过三十岁,见到谢逢殊,他面上浮出一点笑意,看起来温文尔雅。谢逢殊停住脚步,有些谨慎地看过去。他并不认识这人。对方似乎并未看到他眼中的谨慎,笑道:“许久不见。”谢逢殊眯起眼:“我们见过?”“这话说得让人伤心。”对方叹了口气,依旧笑着温声道,“凌衡仙君贵人多忘事,咱们的缘分可比你成仙的时日长多了。”他语气实在是温柔得很,好像面对的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谢逢殊却听得不太舒服,只问:“是在我飞升之前?”“还要久些,在仙君赴死之前。”赴死?短短几个字,谢逢殊心内震荡,有些茫然,面上却不显分毫,眼前的人依旧唇带笑意:“当年我与仙君在此初见,至今已是天地轮转,沧海桑田,我却时时刻刻不敢忘怀。可惜我处处受人制衡,相见多有不便,现在凌衡仙君身边还跟了……绛尘,只能约故人梦中一叙。”他本就嗓音温柔,这话一出,说得两人之间好像和他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似的,谢逢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直截了当问:“你叫什么名字?”他这话问得颇有些无礼,对方却好脾气地笑了笑:“七百年前在须弥山,仙君也是这么问的我,当时正是少年意气——”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在下姓封,封寂。”妖魔宗的宗主封寂!谢逢殊一个激灵,立刻去摸刀,却扑了个空。封渊不在他身上。封寂看出了他的打算,笑道:“故人叙旧,何须刀刃?”谢逢殊听他一口一个故人,自己却什么都不记得,不由得心头火起,冷笑道:“故人叙旧,何须偷偷摸摸设梦?”封寂一怔,随即低笑出声:“说得也是。”他虽一直面带浅笑,看起来温润非常,眼中却不带半分笑意,目光沉沉如霭,朝谢逢殊看过来。“那在下就于渡厄境,等着与仙君相见,对了——”封寂笑了笑,语气似是好心,又带着怜悯。“仙君这次可要小心些绛尘尊者了。”谢逢殊猛地一睁眼,天光大亮,他头顶是客栈青烟色的纱帐。他是被刻意带入梦中,此时猛然从梦中抽离,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只直愣愣地看着纱帐被微风吹动,直到旁边传来一句:“醒了?”谢逢殊一转头,绛尘坐在桌前,桌上散乱放着几本书,大概是佛经。他左手持着一本书,抬眼与谢逢殊相望。霎时间,昨夜种种立刻重新灌回了谢逢殊的脑子里。偷看人洗澡被抓,把别人摸了个遍,还伺机在别人脖子上咬了一口……谢逢殊想到这下意识抬眼,绛尘左侧颈间留有一道淡淡的淤痕,红色,还带着隐约的一点儿牙印,在他白得森然的颈间分外明显。……自己还醒过来干什么?谢逢殊只觉得羞愧之情从胸口冲到了天灵盖,还带着一股热气,几乎快把他给蒸熟了,七荤八素之时他还残留了一点心神,默默盘算道:这下该怎么办,主动认错还是装作记不清了?相较于他,绛尘反而万分冷静,放下书道:“下楼吃点儿东西吧。”谢逢殊才又想起自己现在还在对方的房间,对方的床上,飞快爬起来穿鞋整理衣衫,绛尘坐在桌前耐心等他收拾齐整,与他一起下楼。楼道狭窄,两人一前一后微微错身而行,谢逢殊落后绛尘半步,稍微一瞟就能看见对方颈间的淤色。谢逢殊已经听到了楼下人声喧哗,想必人只会多不会少,他停下来看着绛尘,犹豫道:“要不……遮一遮?”话一出口谢逢殊便悔得恨不能咬舌,还没想好要不要装傻,如今简直不打自招,他干脆主动认错:“昨夜我喝了酒——对不住。”遮一个印记对于两人来说易如反掌,但不知为何,绛尘直到现在都还任由它暴露在外。好歹是谢逢殊自己造的孽,何况一个和尚颈边落了个被啃咬出来的红痕总是不得体,他破罐子破摔,道:“我替你用仙术遮掩。”绛尘闻言偏头看了谢逢殊一眼,似是迟疑了片刻,最后居然摇了摇头:“不必。”谢逢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委婉提醒:“出门被人看到不太好吧?”绛尘道:“蚊虫叮咬是常事。”……这蚊虫牙口可真好。对方如此淡然,谢逢殊再说反而显得在意了,他只能转过头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与对方一道下楼。楼下的确热闹得很,两人寻了个僻静些的角落,等上菜的间隙,谢逢殊想说些什么打破尴尬,最后咳了一声,道:“昨夜我被人引入了梦障。”此话一出,绛尘立刻抬眼看向他,等着下文。“那人说他是封寂,我寻思应该没人拿这个撒谎。”谢逢殊停了停,又道,“他说和我相识许久,来找我叙旧。”绛尘道:“然后呢?”谢逢殊思索片刻,一摊手:“就没了,说等着与我在渡厄境相见。”其实还有一句,封寂提醒谢逢殊小心绛尘,但谢逢殊没有说,也没放在心上。先不论封寂不过是突然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