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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不相信他们编的故事,那就管不着了。“姑娘,到了。”小高打起车帘,看着花荞下了车,他忍不住又提醒道:“一定要当心,黄俨要用强,你就用袖箭射死他!”“我知道……你也别忘了,若是皇上要杀你们,你就说我教你的那句话!”花荞想好了,虽然红螺寺的事还没有个结果,但茶中有毒是事实。皇兄若是为难小高他们三个,便说,她用个关系到后宫的秘密来换他们三个的命。皇上眼里下人的命不值钱,秘密对他更有吸引力。张樾上下打量了花荞一眼,眼里流露出一丝矛盾:他要的不是一命换一命,若是花荞有事,呼延锦也白救了。花荞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安慰他道:“我不会有事,谁要敢杀我,我就叫’父皇’救命!”她越是这样说,旁边的人越难过。张樾挥手叫小高的马车走,自己拄着拐杖带头向大狱走去。“张大人,您终于来啦!您的酒刚才已经送来了。我们都不知道今天是您三十大寿……”“说什么呐?你三十才大寿!大人我可是要长命百岁的!傻不傻?自己掌嘴!”张樾朝那个锦衣卫校尉,翻了白眼,惹得旁边东厂的番子捂着嘴笑起来。这一笑,没谁注意到,他后面的几个校尉里,还夹着个面生的小个子。小个子不自觉,差点忍不住笑出来:没想到张樾竟找了个这样的喝酒借口,不错!进了大狱,花荞和兰溪当初进来,是一样的心情:这地方,就是放火也难跑出去啊,还好当机立断改了计划,要不,可能连张樾也保不住。因为张樾兼了北镇抚司指挥使,也就是这里的监狱长,他庆贺诞辰,请大家喝酒,锦衣卫和东厂的狱卒都挺高兴的。加上黄俨又不在,邱恒打趣道:“今儿怎么没把你小媳妇带来?你也三十而立了,赶紧把人抬回家是正经。”“你老老实实给我攒红包,你啥时候攒够了,我啥时候大婚!”邱恒乐了:“这可是你说的!今晚我们东厂就凑份子,有种你明天大婚。”“你一个千户好意思说凑份子……赶紧让开,我去请里边那位喝酒,送送他。”“应该的,应该的。”不等邱恒下命令,门口这几位狱卒让开了路。“进去喝酒没问题,不过,厂公下过死命令,不能放人进牢房,只好麻烦您老人家,在栏杆外面和他席地对饮了。”邱恒解释道。他不是不肯帮忙,上次他就被黄俨骂得连洗了两回头。进不了牢房不行啊,那怎么换人?张樾正想骂他两句,花荞在他身后捅了捅他的腰。“行!我也不为难你,那就在栏杆外面。喝酒嘛,在哪不是喝?”邱恒感激他的理解,交待狱卒道:“人又没进牢房,你们就别跟过去了,让他们好好说上两句话。下了岗的可以喝酒去。”张樾就带着几个抬酒菜的校尉,向着最里面那间牢房,走了过去。一阵铁链声响后,张樾身后的花荞,听到一个让她心疼的声音:“我闻到了酒香。”张樾笑道:“难道,你就没有闻到花香?”他回头看了一眼含泪微笑的花荞,偏开了身子。“阿……荞?”花荞已经看不清呼延锦,只听见铁链又“哗啦啦”的想起来,模糊的视线中,她朝着栏杆后的那个白色声音走过去。他的脸忽然清晰的出现在她眼前,那是因为泪落了下去。“谨逸……为什么我那么想你?”“那是因为我更想你……”呼延锦向她伸出手,花荞没有拉他的手,而是走近铁栏,隔着铁栏抱住了他。生离死别,她的眼里哪有旁人?花荞泪如雨下。呼延锦心疼啊……他们有多久没见面了,没想到,见面便是死别。他拍拍她的背笑道:“你好好的,我就知足了。你看,为了我们见面,大师兄还要多过一次生辰,别浪费了好酒,今天我们好好喝一杯。”张樾已经让他们将拿进来的食篮贴着铁栏边放好,里面的酒菜都拿了出来。那些锦衣卫并没有离开,而是和张樾一起席地而坐。呼延锦知道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探视,满眼疑惑的看着花荞。哪知她一个字也没说,只拉着他的手坐下,看着虽只着上面沾着污垢、血渍的白色中衣,脸色却不带憔悴,依然俊朗的脸,她笑道:“既然今天有人庆贺生辰,那我们就大醉一场,也不枉今生,相识相知。”“来来来,我先敬你们一碗,祝你们……重逢!你小子幸运,跑在我前面。不过,我也不羡慕你,我有我的宝,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能让你们嫉妒了。”张樾笑嘻嘻的说。呼延锦接过他递进去的酒碗,一饮而尽,笑道:“那我就提前祝贺你们白头到老,早生贵子。”“哎呀!这句我爱听。花荞,你的酒怎么没喝?你就不祝我早生贵子?”他顺手就将,花荞面前的酒碗递给她。呼延锦赶紧从她手上抢过去,自己一仰头,把酒倒进了肚子里,说到:“她又不能喝酒,一喝就发酒疯,你别惹她。”花荞知他是笑自己住在他府里的时候,有次恰逢十五,两人对月饮酒,花荞只喝几杯就倒了,抱她回房间,她死抱着呼延锦的脖子不放,还嘻嘻哈哈的唱歌。从那以后,呼延锦知道了她的酒量,再不让她喝酒。“我就醉了一次,你是不是要记一辈子?”她不服气,又端起一碗要饮,呼延锦急忙伸手过来抢:“你只醉一次,是因为后面你再喝,都是一坛水掺一杯酒,哪里是这种酒?我可不想……一会他抱着你出去。”张樾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听听,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第428章偷天换日逃出生天三人隔着大牢的铁栅栏,你一言我一语的喝了起来。张樾还不时和旁边几个锦衣卫喝上两杯,呼延锦则一直用左手握着花荞的右手,舍不得松开。走道那头,坐着几个东厂狱卒,远远看见这边只是坐在地上喝酒,并没什么异常,也就不再紧盯,只盼自己早换班,好去喝酒。对面锦衣卫更是轻松,和东厂已经换岗的狱卒,推杯换盏,不亦乐乎。花荞看了一眼张樾,他心领神会,又倒了一杯酒递进去:“我也腻味了伴君如伴虎的生活,这两年,蒙古是消停了些,等我找得机会,去西南,去沿海,总之让我上战场,也比在皇宫边缘游走,来得痛快。”呼延锦接过酒碗,看也没看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