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徒证道的师尊(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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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眉眼弯弯:“你说得对,可是为什么婚房要是雾峰呢?” 春晓可太想出去旅游了,在这个世界三百多年,她都过着紧迫的穷日子,太好奇那些奢靡的修真界大佬都过着怎样的日子了。 她畅想,“我们可以五湖四海地遨游,去见不同的风景,品尝不同的美食,探访不同的秘境。我的修为很好,我可以保护你。” 这一世,她是个修仙人,不出意外还能在这个世界,再待个百多年。 这个世界的剧情结束在男女主共同飞升时,那个时候就必须要脱离啦。 慕容宁眼睛一亮,握住了春晓的手:“你说得对!” 春晓正要说什么,突然一只巨大的蛟蛇头颅飞来,那死不瞑目的眼睛瞪着二人,她连忙一个纵身,夹起慕容宁,扛在肩头,借力跃出,与蛟蛇头颅擦肩而过。 长长的银白发带随风扬起,她回头看见了扛刀的二弟子,他白发飞舞,眉眼疏狂,浑身不悦,身旁站在两个弟子,皆一脸气愤。 单照身体还未痊愈,气息不稳,眼尾嫣红,瞪着慕容宁呵斥:“竖子,你安敢坏我众弟子道心?” 穆郁的脸被厚重的刘海遮住一半,只露出一边的眼鼻,欲言又止。 苍流刀指慕容宁:“虽是慕容家的公子,手也不要伸得太长了。我的师弟们,要在雾峰住一百年,二百年,四五千年,都与你无关。” 苍流弹弹刀背,回眸笑看师尊:“小师尊,这种诡计多端的男人,我在外头见得多了。外面的世界险恶,师尊的了解没有我深刻,咱们走得再远,可也不要丢了根啊。” 春晓无语,小时候就不该和苍流说什么把根留下的笑话,果然黑历史之所以留下,都是太闲了自己作死。 苍流随手竖起刀,抵住蛟蛇扫来的长尾,在蛟蛇狂暴的嘶吼中,锐利的眉角压低,淡淡瞧着慕容宁,“这亲事,你若想成,师尊愿意,我们弟子自然没有二话。但前提是,少给老子起那些鬼鬼祟祟的歹心。” “我等生是师尊的人,死是师尊的死人!”白雀气呼呼地抱胸:“休想拆散我们与师尊!” 苍流一只大手糊住白雀的脸,无奈:“这些缺乏气势的话,可以免了。刀养得利一些足够。” 春晓腕间的发带疯狂飘动,天知道金宵多想诈尸发言,他气得要魂飞魄散了。竟然怂恿师尊抛弃他们!不老实的狗男人,死了连葬入雾峰坟地的资格都没有!他一定要亲手扭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慕容长幸的脖子! 但没过一会,那发带被春晓摸摸,又温顺地垂了下来。 师尊去五湖四海又怎样,不还是会带着他? 就这样也挺好,他用这样的身份,悄悄做一个无孔不入的第三者。 可没等金宵多想,只见春晓轻轻将腕间发带解了下来,栓在了白雀的额前,系在脑后,“多陪陪你师兄,为师实在无法通过他的摆动幅度,读懂他想说什么。” 白雀立马点头,爱惜地抚摸扭动不止的发带,“我一定会将师兄保养得油光水滑!” 春晓指尖挑了挑发带。金宵的性子急,沉不住气,这一百年,刚好让他静静心,以后别这么咋咋呼呼。 等她百年后走了,还是希望这些弟子能够过得好的。 在这些任务世界,她一直不擅长养孩子,养的是一个比一个差,性格是千奇百怪的扭曲。而现在这群颜高腿长,孝心赤忱的弟子们,是她养得最成功的一批孩子了!他们让春晓重拾了带崽的自信。 她拍了拍男主的脑袋,为他说话:“阿宁方才只是随口说说,为师怎么会舍得离开雾峰呢?你们的气性可真够小的。” 苍流意味不明地扫了她一眼,长长的雁翎刀将蛟蛇的七寸钉在地上,他松了手,抽出了另一柄青锋长刀,身如弯月,溅落鲜血,飞上空中。 春晓将慕容宁的伞给他撑开,走上前,招了招手:“好了爱徒们,快些解决了这只丑蛇,回雾峰吃席。让你们三师兄给咱准备灵鸡宴。” “遵命——” 青袍白衫的弟子们轻盈跃起,剑光四溢,剑势华美锐利。 慕容宁眯起眼,抱着臂,细微的灵光落在他的睫毛上,目光望向那群人。 他轻轻弯着唇,指尖点在伞柄,高阶法宝的灵蕴飞舞萦绕在他身旁。 手指在虚空中,描摹那个冷面的女子,轻轻握住又松开。 他在那些恋爱话本子里,看过许多讲述男女之情的解读语录,有一见定情,有日久生情,有恍然发觉……他的代入感不够。在他第一次见到她时,感受到的并不是那种温温吞吞的触动,细腻的喜欢。 而是如同海啸,如同山崩地裂,呼啸而来,摧枯拉朽的爱意。那浓郁的喜欢,令他恨不得融化在她眼中。 仿佛那不是初遇,那是生命在一瞬间轰然作响,他的灵魂开始燃烧,陆离怪异的色彩铺满了脑海,那破碎的从前都远去,而他在意象中,仿佛跨越山山海海,花光了好运气,再见到了她。 他不能不走上前…… 慕容宁是这个世上最幸运的长幸太子,天道的宠儿,他的运气,好到世间的一切,只要他想要,便会立即陈列在他面前。只有她,似乎能捉到,又似乎总也捉不到。笑立在他眼前,又像虚幻在梦中。 慕容宁甩去脑中混沌的想法,当下,还是得快些提升修为呀。 他盯着自己的指尖,那白皙得微微有些透明的指尖泛着粉色,轻轻蜷起,握住。 所以,按照他从前每次误入险境,都会化险为夷,得到一番奇遇的规律。此番,他的机缘又会是什么呢? —— 蛟蛇不甘不愿地被斩首,九只巨大的蛇头死不瞑目。 而在蛟蛇倒下后,头顶那面血湖却并没有消失,反倒是牵引出几道细细的血线,链接到地上蛟蛇的尸首上,将他的尸首一点点吮吸。 春晓大感不妙,连忙毁掉蛟蛇的尸体,单照逼出了自己的灵火,将蛟蛇最后的残骸烧得一干二净,昏倒在地。 苍流按着白雀的脑袋,将这个师弟当做拐杖,走了过来,“师尊,单照师弟算过了,此次大凶。” 他仰头望向头顶的血湖,渊底的空气污浊,血湖越扩越大,下方气压越来越逼仄,“最大的危险,从来不是蛟蛇啊师尊。这血湖,是比蛟蛇更加可怕的魔物,这是前任魔尊的残血。” 沁出肌肤的血迹,在流畅的下颌线汇聚成血滴,滚落而下,他长长的眼睫被血染成红色,白发长发,大半是血红的,苍流随意地擦了擦,“要尽快想办法出去。” 血湖的距离越来越近,穆郁抱着昏过去的单照师兄,众人聚在一起,慕容宁又开始发口罩。 浑浊的空气被口罩滤过后,稍微好受一些,但逐渐稀薄的空气,还是令众人的呼吸变缓。 春晓制止了准备上去探路的程反,“我上去过,那血湖中都是会腐蚀血rou的虫丝,活人进去,怕是连骨头都不会留下来。” “将你的防身法宝都掏出来,我再去试试。”春晓翻出慕容宁的一对空间法宝。 慕容宁埋头一件一件高阶法器丢在外面,众弟子大开眼界。 苍流提着刀刚要主动请缨,便被春晓瞪了一眼,他摸摸鼻子,闭嘴笑,“好,师尊上去,且当心,力有不支及时回来。我会接住您。” 斜刺里,忽然, “还是让弟子上去吧。” 苍流与春晓转过头,是王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