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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风长鸣的那一剑,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姜原的笑!是他们联手杀了我哥,他们联手!他们一样都是凶手!”时光刹那间把姜雍容带回傅知年行刑的那一个夏日,阳光泛白,热汽蒸腾,天地无声。她看到了微笑受刑的权臣,她看到了手刃心腹的帝王,她看到了仰头大笑的父亲,但是她不知道,人群当中,还有一个为世间最后一个亲人来送行的小姑娘。傅静姝的脸已经逼到了她的脸上,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傅静姝来说,那一天却永远都没有过去。“还有你,还有你姜雍容!你就坐在你父亲身边,还是那副高高在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你当皇后是怎么当上的?你心里没点数么?”傅静姝死死地盯着她,“那是你父亲用无数的鲜血和尸骨为你铺好的路,你每一步都踩在上面,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与你无关的样子,你让我觉得恶心!”风长天皱了皱眉,抬手就想把傅静姝拉开。姜雍容抬起手,阻止了风长天的动作,视线一直落在傅静姝脸上,轻声问道:“先帝是真的死了,对么?”一句话像是唤回了傅静姝的神志,傅静姝整个人颤抖了一下,手握着帕子,指节发白。“是啊,他宁愿用自己的性命为饵,用风氏的天下陪葬,也要引得穆腾谋反,扳倒姜家……这样的人,怎么会假死呢?”姜雍容轻轻地,轻轻地叹息一声,“正是因为他死了,你没有人可恨,所以才这么恨我吧?”不然,在皇宫她有无数的机会宣泄她的恨意,为什么会到北疆才说这些话?“傅知年百罪并罚,被判的是凌迟处死,外加满门抄斩。”姜雍容接着道,“先帝一剑结束了傅知的凌迟之刑,至于你为什么能活下来,是因为一旦成为了先帝的女人,你就姓风,而不再是傅家的人。傅静姝,不管你有多么恨他,他已经在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救你们了……”“闭嘴!你给我闭嘴!”傅静姝状若疯狂,“是他杀了我哥,是他杀了我哥!是他下的圣旨,是他拔的剑,我亲眼看到的,是他,是他一剑,一剑……一剑……”她的气息已经不对,底下的话却再也接不上来,一口鲜血直喷出来,整个人直挺挺朝后倒去。第64章.花仔你是天下最强的男人,我是天下最……傅静姝的宅子里有一间专门的药房,存放着各色药材。姜雍容一样一样选好药村,称好份量,开始熬药。风长天跟在姜雍容身边,道:“原来雍容还能当大夫。”“不算,只是略通皮毛。”姜雍容道,“幸好是傅静姝,换成旁人,我只怕治不了。”风长天这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因为她从前服的每一份方子,我都知道。”从前姜家的耳目无处不在,风长鸣虽整顿到,但想将姜家的人全部清除干净,除非他学风长天,身边尽量不用人伺候。姜雍容不单知道傅静姝服什么药,还知道她怎么服,甚至还能从方子的变化,看出了傅静姝病情的变化。傅静姝的病情一直在加重。原本算不了什么大病,只是天生底子薄,比别人体弱一点,只要调养得好,不着凉受热,不惊忧怒恐,和常人也没什么不同。但自从入宫后,傅静姝显然就和“惊忧怒恐”四个字结下了不解之缘,渐渐成了个气血两亏的症候。按说宫中什么良药没有?但傅静姝的体质虚不受补,不能宁神静气,什么药都是白搭。换句话说,她这是心病。姜雍容专注地看着汤药,风长天则专注地看着她,“雍容。”“唔。”“你希望我七哥活着么?”风长天问,姜雍容抬起头,就发现风长天望着她,眼睛一瞬不瞬,神情是难得的认真,认真得甚至有一丝紧张。。姜雍容道:“希望。”“……”风长天整张脸都垮了下去。他怎么忘了呢?他的雍容就是个痴心又长情的好女人。可是,这也未免太痴心太长情了吧!“先帝若是活着,你就不用去当皇帝了。”姜雍容看着他,觉得他很像一只大狗狗把耳朵搭拉下去,连尾巴都一蹶不振。她的嘴角不由带上了一丝笑意,甚至有伸手揉揉他脑袋的冲动,“你不想当皇帝,不是吗?”风长天一点一点抬起了头,光芒一点一点在眼中汇聚,耳朵也支棱起来了,就差来根尾巴疯狂甩动,他一把抓住姜雍容的手:“所以你是为我盼着他没死?!是为了我!”“我”字咬得重重的。姜雍容看着他:“是。”“嗷呜!”风长天一下子跳了起来,“所以雍容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姜雍容点头:“对。”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只是一个字,花费不到半息时间,却像是一块从天而降的巨大馅饼,将风长天砸得头昏脑胀,差点儿当场晕过去。他紧紧地盯着她,声音有点发干:“你、你再说一遍。”“风长天,我喜欢你,因为有你——”姜雍容的话没能说完,风长天堵住了她的嘴。清苦的药香在寒冷的空气里浮动,药汤熬出来的热汽一层又一层上升,充满了整间屋子。于是屋子里便变得雾蒙蒙的,烛台上的光芒微微闪烁,每一星雾气好像都闪闪发光。良久良久风长天才松开姜雍容。姜雍容的第一想法是:“……又要三天。”风长天的眸子无比明亮:“管他呢。”“万一杨天广派杀手来怎么办?”“他不敢。这事儿除了你,可再没别人知道。”他越说,头越低,姜雍容的手微微挡了挡,“还来?”风长天拉下她那只碍事的手,“亲都亲了,当然要多亲几下才够本……”他的手托住姜雍容的颈后,姜雍容闭上了眼睛,眼前是一片橘红色的瑰丽世界。是的,风长天,我喜欢你。因为有你在,我面对傅静姝时才可以那么平静。那一刻我清晰地知道,那五年对于我和傅静姝来说都是深渊。不同的是,她还在里面,而我已经爬出来了。是你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出来的。过去的姜雍容已经死了,是你赋予我新生。*药熬好端过去的时候,笛笛已经醒了,正守在傅静姝床边戒备地看着两人。下人们则有点惊疑不定。毕竟姜雍容是自称傅静姝的jiejie才去熬药的,而笛笛又是傅静姝新认的meimei,现在meimei充满敌意地望着jiejie,场合看上去有几分诡异。姜雍容看了风长天一眼:风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