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搏海征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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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州沿海的渔村,左溪正在低头编织竹篮,左夫人在后院晒被单,矮墙外一个青年站在门外喊道:“爹,娘,我回来了。” 左溪抬头看到儿子高兴道:“小川?你怎么有空回家啊?夫人,小川回来啦!” 左夫人急忙放下被单跑出来,看到儿子拉着他手道:“小川!哎呀要回家也不提早说一声,我去给你准备砂锅鱼头,你最喜欢吃这个了,先坐先坐。” 左川道:“不用这么麻烦了,随便弄点吃的就成。” 左夫人已经走到厨房道:“怎么能随便,你难得回家,在山上的伙食哪有家里好。” 左川见到地面的竹篮跟刨刀,用脚把材料拨到墙边道:“爹,你怎么还在整这些?我不是有寄给你钱吗?”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只鼓鼓的钱袋塞进左溪手上,左溪推回去道:“不用,爹还没老到需要跟儿子要钱,这几个竹篮是要装上草虾还有黑鮪鱼、旗鱼片,这样就会很好卖,我把他们切成片摆盘送去给驼背李家,卖的不错。” 左溪怎么都不肯收钱袋,左川只好道:“你跟娘在家休息就好,需要什么我给你们置办就成,整天忙来忙去的做甚。” 左溪道:“在家没事闲不住,还是要多动动,你这次回来几天?端午能回家过吗?我让你娘给你做粽子鱼丸带在路上吃。” 左夫人从厨房走出来,站外面装水道:“娘这次给你包豆沙粽,你带回去分给师兄弟吃。” 左溪道:“你那小师弟雪鹰一切都好吧?” 左川坐下来拿起桌上摆放的苹果吃,道:“他很好啊,已经到下山歷练的年纪了,跟纪容感情很好整日一起,我最近也没看到他们。” 左溪道:“当年我在蜀川受到雪先生的照顾,”当时年轻想着出去闯闯,我去蜀川找了一个琴坊跟着木刻师傅学习,那时候有个廖姓员外,说要制作桐木琴,后来他收了物件故意指称我态度不佳,工艺技术有瑕疵不给工钱,我那时候身无分文,还被琴坊赶出来,又没脸回老家,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心中一直很恼怒。” “那时我在路边乞讨,雪先生刚好回到蜀川老家,见我好手好脚却在讨乞对我很不满,训斥我一顿,我讲对廖员外的不甘说了,雪先生听完给我一笔钱让我回家,将廖员外提到街上指责买卖无诚信逼迫还钱给我,蜀川太守知道后侦办此案,称雪先生是“不畏强豪,乃仁侠矣!”” 左溪感慨的回忆当年见到雪渊冷略的目光,英俊的身姿,这故事左川听了上百遍,觉得无聊亟了,用小刀将苹果皮削成一卷卷,想:“那家伙父亲不过是个江湖剑客,两个脑子都不好使,不然怎会把自己搞失踪这么多年音讯全无八成早死了。” 左溪对儿子交代一些多照顾雪鹰,对师尊长辈要有礼多勤劳服侍等等,左川随口应了,左夫人端出砂锅鱼头跟白饭、烤地瓜、蒸蛋、虾球等等菜肴,一家人边吃午饭边谈着近日一些琐碎的小事。 左川道:“爹,你下午有没有空带我出海,我要去引乡岛一趟。” 左夫人一直给儿子夹菜怕他吃不饱,道:“怎么突然要去引乡岛?是要出任务吗?” 左川道:“是呀,我要找豸冰草,就是一种豸土菇菌,我不好解释,反正长在石壁上的动植物。” 左夫人问道:“那时动物还是植物啊?” 左川将鱼汤喝完道:“既是动物也是植物。” 左溪道:“嗯,晚上要转大浪,明天凌晨天气跟海象会变的很差,今天傍晚引乡岛会起大雾,最好今天中午就啟程比较保险。” 左川道:“那我自己开船去吧。” 左溪道:“无妨,爹带你去。” 父子两带着左夫人准备的饭团跟水,搭着船往引乡岛驶去。 引乡岛位于东北方约一百里,中间还有十几个破碎的小岛,引乡岛总面积不过三平方公里而已,上面无人居住只有成群的海鸥,狼獾跟梅花鹿,是一个野生自然的岛屿。 风平浪静,左川道:“爹,你停在那边就好,我等等御剑过去。” 左溪道:“傍晚浪高九米转十米,你若是赶不上就要等十天或是十八天才能返回了。” 左川唤出搏海剑道:“我等不了这么久,你先回家吧!这点风浪我还可以应付!” 搏海剑呼的带着他飞在海面上,左溪大喊道:“多加小心!” 左川挥手,随即一阵剑风往引乡岛飞去。 神农谷- 竹林翠绿,蝶飞花香,热气蒸腾的蒸笼里面,墨玉的粽子,弥漫一片糯米香气。 溪流架上一个竹台,上面建座凉亭,夏天看的脚下流水淙淙,ˊ周遭生机盎然,水气清晰,绿草如茵,风光明媚,让人心旷神怡。 凉亭中一个面色阴寒的男子跟一个气质阳光的青年正在下棋。 “我真不懂那个怪医生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那间门口掛着剑的竹屋,明明是空房还不许其他人暂住,实在太小气了。” 柳凤夹着白子因为被围堵劫杀,想不出逃脱的方法,转移话题的抱怨。 柳问麒道:“不过是间狗屋,有什么好看的?你的凤凰楼还不够你住吗?” 柳凤道:“我就是想看看一般人的房子长什么样子嘛。” 柳问麒冷哼一声,棋盘是黑白交错,白子有无生机。 柳凤看到雪鹰正在外面围栏晒草药,连忙起身赖皮道:“哎,下棋太无聊了,我去找阿鹰玩。” 柳问麒横了他一眼道:“就知道玩,剑法练的如何?给我检验检验!” 柳凤才不理他,嗖一声已经跑出数丈外! 雪鹰蹲在草地上割杂草,清出一块地把备用的金针山药摊在地上晒太阳,柳凤走过去道:“这里空气虽然好,不过谷底待久了有些沉闷,不如我们去村外看看?” 雪鹰道:“师兄这几日还要多休养,我想陪着他。” 柳凤道:“我们去几个时辰就回,这里不是还有木归山在么,况且有什么事情你也帮不上忙,待着多没意思。” 药房充满白热的蒸汽,纪容泡在药浴中双眸印上淡淡的墨玉色泽,外面虫鸣鸟叫,山头几片乌云提醒着午后雷阵雨。 原来神志清明,灵台澄凈是这样的感觉。 这对于凡夫俗子的平常,对于纪容而言却是难得的奢望。 他靠在木桶上,抬头看着顶上透明的天窗,氤氳白雾蒙上玻璃,视线云里雾里。 肌肤光滑剔透,仿佛能融合冰晶,美如仙人登高望月,黑发是墨晕染开水中央,灰眸似乎载满悵然。 冰山美人正毁形象崩人设的卷起袖子,对两个挖香菇的青年吼骂:“你个死小鬼,臭小子给老子住手啊!那不是一般的香菇,是雪梨幼耳菇!外面可是千金难求你们是要活活气死我吗?给老娘滚起来!去去去!臭小子滚出去做饭,饿死老娘了......我怎么自称这么奇怪,不管了,起开!” 柳凤在在家大舅冰刀射出前先滚了,雪鹰站在棚架下,两手泥土一脸无辜,木归山可不会同情他,一巴掌拍在他脑壳骂道:“你跟你的损友离我的所以物品,动植物都远一点,越远越好!少给老娘添乱!” 雪鹰天真无害道:“我只是想帮忙。” 木归山推着他背道:“帮忙帮忙,你们简直弄死我算了,你很闲是不是?阿?离这里不远的神农镇有个咸水湖泊,里面有一大堆海草叶跟牛奶牡蠣,你去找两麻袋回来我要煮晚饭,柳凤!” 柳问麒坐在凉亭研究棋谱,柳凤指着山头道:“快下雨了,我不劳动的。” 木归山叉腰道:“你去把我的丝瓜架重新整一整,那块地因为你们来搞事,连续好几天有野狗来刨地鼠!我那地被刨的坑坑洼洼,不要装死,快点给我过来!柳问麒你还管不管了?” 柳问麒轻微用左眼瞄过柳凤,柳凤触电般跳起来奔出凉亭道:“好好好,我帮你打地鼠!” 雪鹰被木归山塞一个绑着绳子的大袋子,木归山站在门口指着村口弯曲花丛小径道:“快去吧!纪容在我这里会得到最妥善的医疗照顾。” 神农镇上,一个顶着鸟窝头的青年背着大袋子,看上去很挫。 哪里有咸水湖泊? 雪鹰买了一个韭菜包子,那小贩给他画个简洁的地图,他拿着地图沿着山道往东走,天空一阵轰隆轰隆声,斗大的雨劈头盖脸砸在民房上,雪鹰抱着头往一个破旧的屋檐下躲,大雨夹着闷雷轰隆隆,闪电交叉从云层闪烁不停,路人纷纷避雨。 雪鹰看着一串水珠从前面落下,靴边很快聚集一个水洼,大雨滂沱,闪电雷鸣,整个天空犹如夜幕降临。 磅轰一声接连不断的吼叫,天空的闪电在云层中明亮像是巨龙飞过苍穹,黄河倒流天际,雨水倾斜人间,雪鹰下摆被水湿。 夏天雷阵雨,应当很快就停了,雪鹰双手交握看着天空,可惜他猜错了,这场雨下了一个时辰,雪鹰断断续续的打瞌睡,靠在门板上点头,肩膀被推了几下也没醒,磅! 一声巨大的雷鸣炸的雪鹰跳起来,左手边一个女子打量他,那女子右颊有一道明显的横向刀疤,让她看上去像个被缝补过的布娃娃,雪鹰看着也不认识对方,想自己挡着住户出入的大门,起身让开,那女子道:“你是道士吗?看你一身道袍都淋湿了,如果不嫌弃要不要进来坐坐?这雨一时半刻停不了了。” 雪鹰双手交握道:“我要找咸水湖泊,你知道在哪里嘛吗?” 女子道:“下大雨湖泊水位上升,里面的贝类会沉到床底,你今天没办法去了,我帮你擦干头发,你身子潮湿要受寒的。” 雪鹰半推半拉的跟着女子进屋,里面木桌木椅,内寝没有门,用一个简陋的屏风隔起来,桌面有针线跟衣衫,缝制一半,还有半锅稀饭。 “你叫我红袖就好,你是哪来人?应当是来神农谷找木神医治病的吧?我看你身强体壮,不像是有病的样子,还是帮你心上人求医的?” 红袖从木柜中拿出干凈的棉布给他擦头发,毛毯披在雪鹰肩膀上,雪鹰双手交握丹田道:“我是崑仑派的弟子,我.....的确是为心上人求医来的。” 红袖坐下来为他倒水道:“不好意思我家穷的,没茶叶只有清水将就喝吧!你媳妇真是好运,有你这么好的夫君肯替她求医,木神医脾气很乖张,不轻易给人看病,你肯定吃很大的苦头才求着他帮忙的,对吗?” 雪鹰道:“是的,他不喜欢被人打扰。” 红袖道:“那,既然你都来了,要不,我陪你睡一下,十文就好,你等雨停了再走?” 她是个风尘女子,见雪鹰孤身站在门外,忍不住多问几句,想来对方离家万里,孤单一人,她生活的很艰辛,除了本身的美貌以外无其他能力养活自己。 这世上独活本就不易。 雪鹰发现她的意思,确认道:“你是满春院的姑娘?” 红袖道:“不是,我还没够格进入满春院,我只是......自己找客人而已。” 她发现面对雪鹰,这件事情很难啟齿,以往来的客人都很快就能谈妥价钱,赚钱的速度飞快,一个来一个,可是雪鹰如此纯粹正直的看着她,好像一种无形的浩然正气压的她自形惭愧。 雪鹰道:“我坐着等雨停。” 红袖道:“嗯,好,如果你改变主意,我在里面等你。” 雪鹰坐一会儿,整个天空阴沉沉,让人想睡,倦意再度涌上,整个人团在桌面狭小的空间睡过去。 红袖等半天也不见人来,起身探头,发现这人居然像是雏鸟团着睡,笑道:“真是可爱的孩子。” 女人都有母爱,这行的女人越是被看重,越是忍不住怜爱对方,雪鹰一身正气凛然,他就这样昏睡到傍晚才自己惊醒过来。 红袖过来笑道:“你是不是很累?我来帮你捏捏肩膀?” 雪鹰避开她的手,动作很明显,红袖眼底暗淡,强顏欢笑道:“抱歉,我忘记我身子不干凈,我很脏.......” “你会认为我很脏吗?” 雪鹰闪过纪容曾经问过的话,陡然明白,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他握住红袖手道:“谢谢你。” 红袖不解其意,以为对方是谢避雨之恩,道:“小事而已,没什么,对了,这个给你。” 她拿出一个米黄色的小螺,上面刻着黄色浮文。 就一个雪鹰掌心大小,那是追忆螺,可以记忆人的声音,不过只能几句话,是一些年轻修真弟子喜欢拿去送姑娘表达情意的无聊法宝,这个追忆螺上雕刻几行情诗,雪鹰没仔细看问道:“这是谁给你的?” 红袖道:“以前跟一个男子交好,所以......现在这东西我也用不到了,你是修真人应该会比较需要。” 她看着追忆螺表情似乎回想到很久以前的情郎,他当年意气风发,誓言要“荡尽妖邪”,他是红袖无法忘怀的痛,每当她怨懟对方的无情与决绝,想要打碎这个当年两人情意的见证时,心又软了。 多情的人总是满身伤痕,脸上的刀疤跟心口的悲伤,红袖总是想到对方的好,对方出生名门正派一身正气,自己本就配不上他的。 上天不过是把这措置的缘分收回去罢了,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雪鹰收起来道:“谢谢你,我走了。” 红袖为他开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种当年看着心上人走时的落寞。 雪鹰两手空空的回到神农谷天都黑麻麻,木归山怒气冲冲叉腰状如泼妇道:“你个没用的臭小子,当时下大雨跪着不是很厉害痴心一片的德行?要你做点小事都办不到,要你何用啊?你看什么柳凤,没事干去做饭啊!1狗票人来在老娘家白吃白喝,毫无作为!” “老娘上辈子是欠你们是不是?给你们看病洗衣做饭,你还杵在这里当木棍啊?” 柳凤抱头鼠窜挨着雪鹰道:“他又自称老娘了,臭婆娘兇个屁!小爷我怕你不成.....嗷嗷嗷嗷疼!别打别打,脚断了断了!” “老娘让你们咬耳朵!臭小子全身脏兮兮的别踏进老娘的屋子!还有你!整天摇着扇子很闲是不是?!” 木归山总是一说话就没形象,横着扫帚唰唰挥动,柳凤跟雪鹰两人连忙滚进伙房做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