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唐边雪中毒已有四年,旧伤一直反复发作,郁郁寡欢,若不是一堆人盯着,饭都懒得多吃几口,当年好好的一身皮rou,硬是消磨地没不剩几两。陆回风记得他穿燕云衣的样子,肩宽腿长肌骨匀称,薄透的布料下透出白皙肌肤,拧身使出唐门招式的时候,腰细韧地像一棵蜀地的青竹,他不知多少次在和唐边雪切磋时看得晃了神,转眼就被打翻在地,再被唐门笑着拉起来。 可是现在他把唐边雪顶在墙上,触手之处肌rou削薄,以前带着生气的白皙肌肤变成了一种没有血气的苍白,唯有那头流泉般的光亮黑发,还昭示着一些从前的风情。 陆回风把他剥了个精光,目光恶意地在他胸腹间流连,道:“怎的僵地像块木头。”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唐边雪不堪忍受地发起抖来,故意笑道,“在我之前你骗了多少人?是不是每个都要拿身子勾引?六出凶鬼凶名在外,难不成都是把人吸干的?” 唐边雪万万没想到陆回风会学会说这些胡话,咬着牙,道:“你要怎么对我都认了,这些话大可不必说。你当年不就想同我好,现在我权当还你了。” 陆回风点点头:“原来你以为我当年只是图你这个。好,好。”他用一根手指抵住唐边雪胸口,那里有两处明显的刀伤,还有一个小小的雪花形胎记。他轻声道:“我一直都在想,你当时故意给我看到这个胎记,是不是想让我早点察觉你的身份。但我现在不想这个了。”他钳住唐边雪的腰,将他翻过身去顶在墙上,握住他的下身粗暴地撸动起来,“我现在只想cao死你。” 唐边雪哪经得起他这么揉搓,一时痛极,出了一身虚汗,咬住下唇把额头抵在墙上,一会儿就咬出了血。陆回风强行给他撸硬,他虽勉力克制,却毕竟是二十多岁的年轻身体,不多时就一声闷哼,交代在陆回风手上。 陆回风嘲弄道:“真够快的。”他收回手,戴着皮革手套的指缝糊满透白的液体。他按住唐边雪喘息起伏的上半身,手探到下面,掰开他的臀瓣,将这些东西尽数抹到那个紧闭的小口上。 唐边雪明显有些慌,绷着身子抵抗,陆回风眼底泛着血色,啪地一下抽了一把他的臀rou,道:“夹那么紧做什么?把你底下的sao嘴儿露出来,不然等会有你好受的。” 唐边雪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耻辱,那声脆响打得他都愣住了,不由放松了一瞬,陆回风就趁这个空档,拿两根手指硬捅了进去。 “呜……啊!”他睁大眼,不敢相信陆回风就这么硬生生捅进来了,一时没忍住,漏出两声痛叫。听到他叫出来的陆回风终于舒坦了些,道:“多叫两声,好听得很。”他不待唐门适应,两根手指来回插弄。他没摘手套,上面带着的金属装饰让唐边雪痛得叫不出来,窄窄的谷道被玩出血来,混着肠液发出yin糜的水声。陆回风隔着手套觉不出爽利,抽出手来摘了,不等唐门缓一口气,又并起三指捅了回去搅弄。 唐边雪被他折腾得没力气抵抗,睫毛都被冷汗沾湿,鼻尖翕动,显然是痛极了。陆回风贪恋地多插弄了一会儿,唐边雪底下温暖湿滑地夹着他的手指,他指尖摩挲着内里的软rou,恶意道:“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屁股。以前勾引我的时候,有想到自己真的会被男人cao吗?”唐边雪被他逼问地起了一身红晕。他想辩解,却觉得没有意义。陆回风显然是要羞辱他,就是要看他被cao出痴态的难堪模样。但他真的禁欲已久,根本顶不住陆回风的玩弄,不多时就被插到爽处,不再那么抵触,软韧的腰身扭动着,陷腰翘臀地去吃陆回风的手指。陆回风笑道:“发sao了。”唐边雪权当听不到他的调笑,大腿抖着夹紧,埋下头兀自忍耐。他身上有股混着竹叶味道的药香,与从前不太相同。陆回风看着他红透的耳朵,忽然想起与他刚刚相遇时,斗笠的白纱下那洁白秀致的脸庞。他把脸埋进唐边雪的肩窝,流连地舔弄啃咬,把唐门白皙的肩头肯出一串青红交错的痕迹。 他还是那么好看,让他沦陷。 “你好香,好暖和……”他叹息着感受唐门颈侧的温暖,手指也温柔许多,四处探寻,终于寻到一处柔软,两指夹起搓揉的时候,唐边雪会发出轻轻的喘息,内里蠕动抽紧,像把他的手指吸着往里吃进。他闭着眼感受唐门身体里的美好,渐渐不知今夕何夕,呢喃道,“阿落……” 唐边雪听到这个称呼,忽然僵了身子。陆回风被他猛地夹了一下手指,也醒过神来,沉默一下,冷冷道:“还是对你太好了。” 唐边雪哀戚地看着他,眼睛里都是泪。陆回风抽出手,从边上拿过一根衣带,将他的眼睛蒙起来。他不想看到唐边雪的目光,仿佛刚才不经意间露出的温情都是假的,单手解开自己下衣,将早就硬起的下身放出来。他是完全的胡人血统,年少时就比唐边雪高大一些,四年过去了,如今简直能把伤病缠身的唐边雪完全罩在自己身下。他下身那器具的尺寸也十分傲人,粗大上翘,情动之时自鸡蛋大小的头部泌出些清液,看着十分有侵略性。他掐住唐门的窄腰,掰开他紧窄的臀瓣,将那个已被插弄得湿软粉红的小眼儿露出来,抵上自己的roubang。 唐边雪蒙着眼被他摁在墙上,看不见下面的样子。但他想也知道自己全身赤裸被一个衣着完整、高大强壮的男人按住掰开屁股cao弄是一种怎样的羞辱,这种羞耻快要把他击溃,他忍住了,尽量不在陆回风面前颤抖,额头抵墙,用力咬住自己的胳膊,不肯漏出一丝一毫的呜咽,只有眼泪无论如何也忍不了,一滴一滴浸透在衣带上。 陆回风浑然不知他的窘迫,扶着自己硬起的下身,一寸寸顶进唐边雪的身体。他懊恼刚才的失态,故意不让唐边雪适应,在进了一半的时候,即使自己也被夹得发痛,也不管不顾一口气全插了进去。进到底那一瞬间,陆回风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提醒他:他真的把唐边雪cao了。他爱了、恨了那么久的唐边雪,被他用roubang上钉在墙上,挣扎不得,逃避不得,再也不能骗他,不能让他心痛,不能让他只会跟着他的情绪被摆布玩弄。 他完全掌控了他。 这个想法让他极度兴奋起来,什么也顾不得地在那个紧得令他发疯的窄道里一通疯狂插弄,他把唐边雪的腰紧紧按在墙上,几乎把他顶得双脚离地,啪叽啪叽的caoxue声在空荡的屋子里来回冲击他的耳膜。他把全身重量都压在唐边雪身上,用力把犬齿咬进他青红交错的肩膀,恨极地想,就这样把他cao死,把他肚子cao穿,从喉咙里cao出来,这样他就不会再用那张嘴、那张脸做出蛊惑他的事。他cao得兴起,犹嫌不足,索性捞起唐边雪的一条腿,让他把xue更加露出来,好让自己看清那狰狞的性器是如何插透这具身体,他眼底充满血丝,狠厉地盯着那个艰难吞吐着的小洞,仿佛唐边雪的骨骼皮rou都被融化,只剩那一张sao嘴吃着他的roubang,一生一世都套在这根玩意儿上。 他不知疲倦地cao了不知多久,爽得眼前一阵发黑,不断发出低吼,手上的力气越来越不加节制,不知何时从唐边雪的腰上移到了他的脖子上,铁钳一般随着cao弄掐紧。唐边雪早被他cao得浅浅昏迷几次,又硬生生被顶醒。一开始他痛不欲生,陆回风的性器太大,仿若一根烧红的铁棍直接捅进肚腹,抽插时仿佛内脏都被移了位。他尽量放松自己,在脚尖能撑到地的时候凭着本能调整一下姿势,终于在那仿佛永无休止的顶弄中觉出一点快意。 他分不清自己是真的被插爽了还是单纯被陆回风这样对待而生出舒爽。他昏昏沉沉地想,也许他一直都期待着陆回风能这样对待他,身体痛了,心境反而平和起来。他自虐似的绞紧后xue,听到陆回风发出爽利的低吼,而后一只手摸索着握住他的脖子,越来越用力,越来越掐紧。他甘之如饴地仰起头,感受那只大手钳住他喉咙的力道,窒息逼近他,让他恍然想起他最后一次见陆回风。年轻的明教眼里满是被欺骗的伤痛,他以为那时就该被他掐死,却没想到兜兜转转,现在竟然是被插在roubang上迎接早该到来的死亡。还不如那时死了呢。他心如死灰,在又一次双脚离地的猛插中,窒息着射了一墙。 陆回风插得兴起,乍然间受不住唐边雪高潮时后xue的痉挛,一股热液从深处浇在他guitou上,让他在极致的快意里顶着那被插得湿烂的肠道射了个痛快淋漓。他眼前白光一片一片,汗湿的额头顶着唐边雪的,喘着粗气去吻唐边雪的耳朵和嘴唇。 浓重的血腥味钻进鼻腔。他猛然清醒。甩了甩头,他连忙把唐边雪蒙着眼睛的衣带解开。然后他就慌了。 唐门奄奄一息地仰着头,秀致的下颌透出一丝脆弱。那细长苍白的脖颈上印着一个紫的发黑的手印。他脸上全是泪水和汗水,乍一看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下巴上沾满了血,不知是嘴被咬破了,还是又吐了血。唐边雪眼睛勉力睁开一条缝,畏惧地瑟缩一下,漆黑的眼珠看着他,那种温柔的目光与四年前没有半点分别。他嘴唇动了动,虚弱地吐出几个气音。 “对不……起……” 陆回风愣住了。巨大的懊悔袭击了他,他连忙托住他的身体,把下身退出来。唐边雪吃痛地弹动一下,陆回风才发现,没做什么润滑的粗暴性事伤到了他,那红肿不堪的xue口流出的血混着白精顺着唐门又直又长的腿一直流到脚尖,大腿根的血迹被蹭得乱七八糟,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连忙将唐边雪打横抱起,放去榻上,扯过枕巾给他擦净下巴上的血,又站起身想去烧热水为他擦洗。 但是唐边雪拉住了他的衣摆。 “……回风,不要走。”唐边雪眼泪又流了下来。他自从重新见到陆回风好像就一直在哭,似乎要把积年的眼泪都流尽,“回风,我后悔了。你不要走。” 陆回风的心快被他哭碎,连忙回去搂住他。唐边雪伏在他肩上,一边咳一边痛哭起来。 “我、我是后悔了……我不该骗你。”唐门终于愿意承认,“我不该以前骗你,现在还骗你……我爱你,回风,你不要拿那样的话说我,你可以杀我,也可以cao我,但是不要那样说我……呜……” 陆回风看着声泪俱下的唐边雪,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悲伤。他一直以来都是仰望他,追随他,讨好他,从没料到有一天他会在自己面前这样脆弱。他心如刀绞,道:“我不该那样说你。” 唐边雪抓着他的衣襟,道:“如果你觉得这样对我可以解气,我听你的,你随时可以cao我,我不反抗。”他抿着嘴唇,似乎这样讲耗费了他巨大的勇气,“我、我的确是自己愿意的,是因为你我才这样……” 陆回风再也忍不住,凑过去吻住他。唐门的话被他封住,只是睁大含泪的眼睛看着他。陆回风小心翼翼地舔他的舌头,摸他挺起的乳尖,想让他舒服些。 唐边雪抖得厉害,在陆回风摸他腰侧的时候,抽泣着向后靠在榻上,朝着陆回风打开双腿。他不敢看陆回风,只一味地承受明教火热的目光。即使伤病缠身,唐门的身体依旧修长柔韧,此时像一个主动打开硬壳的白蚌,让人忍不住想要强硬地将那鲜软的内里连汁带rou挖出来。他带着高潮后的痉挛,腿间的roubang半硬,上面挂着的白丝糊在大腿之间,似乎在等待陆回风来揉弄。可是好半天陆回风都没有动。他茫然抬头,明教的眼神他看不明白,以为是自己做得还不够,于是他颤抖着握住自己膝盖,几乎把腿掰开到身体两侧,臀缝中的xue完全露在明教眼皮底下。 陆回风还是没有动。唐边雪这次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从没想得到陆回风的原谅,如果这具行将就木的身体还能让陆回风在他死后能有一丝好些的回忆,他不在乎此刻将它作为一件工具。犹豫再三,他还是当着陆回风的面,毫不怜惜地自己拿手指插进去,混着陆回风射进去的白浊来回插弄。 他不知道陆回风快要心痛死了。陆回风印象里的唐落,总是高傲利落的。他身手好,镖局里没人能打过他,他年少时无数次幻想如果有朝一日同阿落在一起了,该如何去疼惜他,让他舒服,唐落那样一个人,在榻间应该也是喜欢掌握主动的吧。那种强大和自信,让他根本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哭着把自己玩得出水的是同一人。是自己的错吗?还是他自作自受?他迷茫了。 唐边雪浑然不知他的内心,只是卖力把自己又插射一次,xue也紧缩着喷出一股水来,落在被单上,脱力道:“可、可以了,……你可以cao了。”他爬起来,低头用嘴去把陆回风的裤腰解开,年轻人的性器还硬得像跟铁棒,他用舌头去舔那饱满的头部,咸腥的味道涌出来,沾到他的唇峰和鼻尖上。陆回风显然已经被他撩拨得动情,口中喘着粗气,挺胯要把roubang往他嘴里塞。他张大嘴尽力吞吐,感觉到陆回风在摸他的xue。那个xue口饱受折磨,因着姿势的原因,很容易被侵入。他嘴里塞着roubang,后面插着陆回风的手指,舒服地roubang翘起,随着身体的晃动一下下荡出透明的水丝。他意乱情迷,不知何时两腿圈着陆回风精壮的腰,被陆回风抱在怀里,悬在那火热的性器上。 陆回风轻声问他:“那你愿意跟着我吗,就算用这辈子还我的人情。” 唐边雪迷惑地抱着他的脖子,似乎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什么?” 陆回风抬手去摸他的脸,唐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双眼含着泪看他,似乎在揣摩他的想法。 在这一瞬间,陆回风终于知道自己也后悔了。 他收回手,与他额头相抵,道:“……我舍不得杀你。我其实一直都舍不得。” 唐边雪看着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不知所错的哽咽:“……我都听你的。” 陆回风在得到他回答的同时,心里有什么东西发出裂开的声响。 他猛然醒悟自己一直以来的独自纠结都是白费,到底还是要唐边雪给他一个答案,他才能真的释然。他吻住唐边雪,揽着他的腰,让他一寸寸把自己吃进去。空落了许久的窄窄通道高热湿润,似一张黏糯的蜜嘴儿,裹得他头皮发麻。是了,这才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情事。唐边雪会这样抽泣着伏在他肩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把自己的乳尖送到他嘴边要他吃。他从善如流地动起腰,让唐边雪骑在他身上,发出好听的呻吟。 他的双手流连在唐边雪身上。他摸他的腰,摸他的大腿,比起cao干,唐门似乎对他的抚摸更感到羞涩,每当他的手到哪,就紧张地绷起哪。于是他一边摸一边用嘴去舔一切他能舔到的地方,乳尖、锁骨、肩头、下颌、嘴唇。唐门无暇顾及这么多失陷的部位,终于被他引领着瘫软了全身,由着他又咬又摸,坐在他的roubang上被插干到啜泣。他自己的性器被挤在两人中间,不知何时出了一次精,在一片泥泞里半软着,被陆回风捉住搓挤。 “别弄……”他慌着抵抗,无力的伸出一只手去捂。 “嘘。”陆回风轻轻地揉着,用小指轻轻抠弄那个溢满浊液的小口,还用指尖探进去揉弄。唐边雪倒吸一口气,腰后和大腿根的肌rou痉挛几下,无力地搂紧他的脖子。陆回风抽回手,攥着他脑后光亮柔顺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露出脆弱的喉结。 唐门被他激烈地jian弄过,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儿,脖子上青紫的掐痕让他想起四年前那个夜晚,只差一点,他就能掐断他的脖子,真的只差一点。 他看着那处青紫,在后悔之余,又觉出后怕。他真的就差一点,就真的永远失去他了。他亲吻唐边雪的眼睛,两手包住他的臀rou揉捏,将他上下颠弄,唐边雪被他cao得爽了,后xue不断痉挛着紧缩,夹不住的sao水和jingye弄脏了陆回风的衣服。陆回风浑然不觉,又把他放到榻上,拉开他的腿大力顶撞,一直把唐边雪顶得呻吟着挨上床栏。他全根拔出又猛地捅进去,唐边雪绷直了小腿,雪白的脚趾蜷紧,哭着喊他的名字,让他再快点。 他被这样的唐边雪蛊惑得几乎忘了自己是谁,暴虐和怜爱在他脑子里横冲直撞,他挺胯往死里cao了数百下,临到高潮猛地拔出,将自己的roubang和唐边雪的并在一起,拉过他的手一起握紧揉弄,唐边雪经受不住,三两下抽动着就出了精,他死死盯着唐边雪高潮的样子,不等那roubang喷完精,就把他推倒在榻上,撸动着roubang凑近他满是泪的脸,唐边雪边高潮边被他掐出下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抵着嘴唇射了满满一脸。极致的享受来临得如此迅猛,陆回风射了许久才回神,唐边雪的脸被他摁在胯下,睫毛鼻梁嘴唇全是他射出来的东西。他懊悔极了,忙去给他擦脸,唐边雪却捂着脸躲到一边,紧紧夹起了腿。他定睛一看,才发现唐边雪受不了这个刺激,高潮完居然尿了出来。 他心疼极了,握着唐边雪的手想把他掰开。唐边雪拗不过他,只得把脸骗过去不看他。陆回风捏着他的下颌把他的脸转过来,然后温柔地在唐门的眼皮上吻了吻。 唐边雪慢慢停止了颤抖。陆回风抱着他,喃喃道:“这四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唐边雪在他怀里僵着身子,半晌才道:“他们很照顾我。”他停了停,才带着哭腔道,“我每晚都梦到你。” 陆回风默然。门派之争,本都是逼不得已。师姐是,唐边雪也是。枫华谷之变已经过去三年,他在那边血色的枫林里不知杀了多少唐门弟子,每一个都似乎长着唐边雪的脸。他越杀越害怕,越杀越痛苦。他甚至不敢再梦到唐边雪。死人埋土销骨,活人还要苦苦相逼。新仇旧账要一起算,怕是再过三百年也算不完。唐边雪累了,他也累了。 他们还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幸事。 他吻着唐边雪的头发,哑声道:“我同你一样。我捡回一条命后浑浑噩噩,直到枫华谷之战后,才清醒了一些。我知道你还活着,就去找赤菀草。我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他浅浅笑起来,“我其实真的,真的很想早点见到你。我很怕,怕我找不到赤菀草,你就走了。”他小声道,“我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唐边雪闭上眼。眼泪顺着紧闭的眼尾滑到下颌。 “以后的日子我都赔给你。”他最后说。 安顿好了唐边雪,陆回风拿起桌上的赤菀草,推开房门走进去。唐小箭远远蹲在树下嗑瓜子,见到他,便站起身来。 “没真的给弄死吧。”他把瓜子皮往陆回风脸上吐,“阿雪叫得我蹲这里都听得到。” 陆回风道:“不管怎样,谢你当年救命之恩。” 唐小箭移开眼:“谈不上。只是给你扔到医馆门口,是你命大。” 陆回风道把赤菀草给他:“这个就麻烦你了。” “妈的。”唐小箭忍不住骂了一句,接过来,道,“能问你个事吗?” 陆回风歪歪头。 “要是我师父还活着,你待怎样?” 陆回风看着他,勾起嘴角,道:“你还是别问了。” 唐小箭翻个白眼,道:“那我问另一个。”他指指唐边雪门口挂的竹门帘,问,“这个破帘子你知道什么来历吗?他当时要死要活了还在飞鸽传书里让我给他好好收着,为了这么个玩意儿你知道我那时候出任务有多费劲吗?” 陆回风回头望望。 那竹帘随着夜风轻轻晃动,与昔年挂在唐边雪屋子门口的样子别无二致。 “没什么。”他回答,“旧时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