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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了一下,出水量正常,水温也合适。他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品,在掏出牙刷时,却是停顿了一下。“没带牙膏吗?”“啊?”对方笑了笑:“给。”说着,一管牙膏就递了过来。一双眼睛先是落在对方的笑容上,然后又落在那管牙膏,或者说是握着牙膏的光裸的手臂上。“谢谢。”低头道谢。“你有洗发水吗?”“有的。”“那借我用一下洗发水吧。”富江递给他自己的洗发水。尽管之间有了这一来一回的插曲,但之后两人都没有再交流,只余一室的水声哗啦。对方比富江来得早,率先洗好从隔间里出来。“等等!”富江叫住他。对方有些诧异地回头,洁白的毛巾搭在肩膀上,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您为什么要装成这样?”对方听到这个问题,表情变得有些奇怪,眼神瞬间沉下,周身的气压也变得压抑浓重。最后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浮现在他的面上。“嘿嘿哈哈哈我哪有在装……”富江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对方的话卡壳在嘴边。双胞胎望着富江,在昏暗的浴室中,那双眼睛亮得有如天上的寒星,因为那是眼底的泪光。方才与双胞胎的对话是简短而回味无穷的。以至于,后来富江的表情都是空洞和恍惚。倒是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富江望着来人,瞳孔有一瞬间紧缩。“原来还有人。”与话的内容想法,对方的语气和表情都没有一丝惊讶,看到富江的时候还勾起一抹魅力四射的笑容来。“亲爱的,晚上好。”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因为来人穿着一身精致的西装,脚下还蹬着一双手工皮鞋,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从晚宴回来,而不是来到这个昏暗潮湿的浴室里。尤其是在富江几乎还光着上半身的情况下,看起来场面还有些变态。就像是活在阴暗地狱里的偷窥,来到人间也记得将自己打扮得衣冠楚楚。谁说不是呢?但这时候牙医的目的并不是富江。虽然他见到富江后就改变了目的。他大步地迈过来,走到富江面前,面上的笑容从未卸下,叫人几乎无法逼视。而富江也是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好像是因为身上没穿衣服的尴尬,身上的皮肤也不知道是因为热水烫过还是因为羞涩变成可爱的粉红。但事实并不如此,蒸汽四腾的浴室里,热水汽蒸得他整个人都慵懒了许多,漂亮的面孔也因此变得潮红,即使是他这样的怪物躯壳,也敌不过人类生理的反应而微微产生缺氧窒息的感觉。所以,此时的他低着头,不过是因为懒,懒得应付,懒得演戏,就连神情都是冷淡无比。懒得注意牙医西服裤脚上不合理的湿渍,或许是因为脚淌过浴室湿滑的地板而弄湿……也懒得去管他身上一股酸涩的血腥味儿,或许也是刚参加完吸血鬼的晚宴饱餐一顿回来……而牙医貌似毫无察觉他自身的奇怪,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根太不搭的棒球棍,棒球棍的一端不知道沾上了什么东西,在橘黄的灯光下凝得发黑。他打开水龙头,热水冲过棒球棍,将上面的污渍带走,原本有些凝固的污渍也开始溶化,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那是由深至浅的红。而牙医身上的西装也被打湿,显得更加厚重。“你是谁?”富江看着对方,说出了今晚他们见面后的第一句话。牙医转头盯着富江的眼睛,漆黑的瞳孔像是神秘的漩涡,使人不知不觉中就陷进去。“不好意思。”牙医阴郁俊美的脸上笑容消失。“原来我们还没认识吗?”“感觉,看着亲爱的,我还以为我们认识很久了。”“……”富江抬起头看着他,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像是流星坠过的冰凉夜空。他对富江笑了笑:“是吓到你了吗?我的错。”说着,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水流依然开着,又打湿了他里面的白衬衫,使得白衬衫紧紧地贴在他健壮的躯体。单看脸,他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拥有这样力量感的身体,反而更叫人想起夜里行走的猫,肢体舒展、华丽鬼魅。水也打湿了他的发,他抬起手将头发撩至后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有意无意间也展示出了自己满满带着侵略意味的荷尔蒙,无人能逃过这样的魅力。富江用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珠,换上了干爽的衣服,他抱着水盆打算离开这个浴室。“可以帮我个忙吗?”富江停住脚步。牙医指了指地上不远处躺着的一块肥皂,刚好落在了富江的脚边。“帮我捡一下,好吗?”富江毫无异议,抱着盆缓缓地蹲下,捡起那块瞧着十分可疑的肥皂,然后递给牙医。递过去的手僵持在半空中,牙医没有立马接过,而是选择先脱下身上粘着的衬衣。而在这过程中,他显得没有多少耐心,衬衫的扣子被挣脱开,滚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来。这让在场的另一位围观者忍不住瞪大双眼。很快,一副完美的男性躯体就安全暴露在富江的眼前。牙医靠近他,接过他手里的肥皂。“亲爱的,辛苦你了。”原本身上的血腥味儿几乎淡得闻不到,那团沾染了血迹的衣服也是堆在地板上,揉成一团,像是一堆废弃的垃圾。而富江闻见的却是男人身上清爽好闻的香气,微微的咸、微微的苦,很性感。即使牙医已经离开,富江还是停留在原地,好像是真的被美男□□的画面震得说不出话来。牙医还温柔地继续解释着:“我不喜欢这样的白衬衫,它好像有无数个扣子,像是一道道锁链在我身上,我很不习惯。”“你应该也不喜欢吧。”富江摇头,他身上的穿着也多是一身学生气十足的白色衬衫、黑色休闲裤。“我很习惯。”牙医听到这个回答却是发出嗤笑:“你不该习惯的。”“人的本能就是挣脱,不满就咆哮,感觉烦就撕咬,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痛苦呢,忍耐反而是痛苦的……”“可忍耐才会到达幸福。”富江与他辩论。肥皂打在光滑的脊背上,很快就搓出无数个小泡泡。牙医背对着他,看不到表情:“可是,忍耐过后的幸福还是自己的幸福吗?难道不是牺牲了自己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串清脆而诡异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