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第四卷)】(299)
书迷正在阅读:复健纯rou短篇PWP、赛马娘-青空浮云、我的青梅竹马学姐李曦月、赫氏门徒(全本)、真千金她是花滑女王[重生]、缠绕(1v2 兄妹H)、男频假千金反杀之路(1v1双学霸)、表妹、yin姦雌墮的幼男 (高H NP SM)、牝犬菊氏
第二百九十九章、灵光闪现 29-7-3 江风吹来丝丝凉意,丁寿紧了紧领口斗篷,喷出一口白色哈气。 一队队官兵押着人犯赃物陆续送到江边官船上,一个身穿鱼鳞甲的大胖子陪 着笑脸凑了过来。 「缇帅,您还有什么吩咐?」 「老康,这次麻烦你了。」丁寿道。 胖子连连摇头,摘下快把脸上肥rou勒断的镔铁兜鍪,抹了一把汗道:「缇帅 这是哪里话,莫说您有老公爷的亲笔,便是随便一个口信,末将马前奔走也是本 分。」 「得嘞,你两兄弟的情本官承了,有暇咱们一同喝酒叙叙。」丁寿笑道。 「那末将就先谢过缇帅了。」胖子笑得满脸开花道。 这胖子名叫康仲达,与南京那位水军右卫指挥康伯年是亲兄弟,只不过他没 有那位大哥泡在秦淮风月中纸醉金迷的福气,只是领着新安卫指挥衔苦守在徽州, 突然间锦衣卫上门还把这位吓了一跳,以为自己闯了什么大祸,等来人拿出了锦 衣卫的公文与魏国公徐俌的亲笔手令,康二爷难得雷厉风行了一次,把卫所中还 能使唤的官军都给调了出来,虽说剿匪时没敢进洞,但也在外面战船上大呼小叫, 上蹦下跳的也淌了不少虚汗。 也是没法子,常言说县官不如现管,这新安卫洪武元年设立,隶属南直隶中 军都督府,定国公徐俌不但是南京守备,还兼着中军大都督,正经的顶头上司, 何况里面还牵扯着锦衣卫指挥使,得罪了这帮煞神,天知道会给自己网罗出什么 罪名,况且康胖子自己屁股本就不太干净。 匪也剿了,康仲达而今拼命拉关系,忧心的是另一件事,「缇帅,黑虎寨贼 人余孽竟然盘踞此地多年,卑职怕是难逃失察之过,上峰若是追究起来……」 「老康,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有本官在,你此番有功无过。」 丁寿大打包票,喜得康仲达躬身连连称谢。 「不过这匪巢中还有一件事……」丁寿又道。 「卑职明白,这洞中财物清点造册后必然先请缇帅过目,有什么删减的您做 主就是。」康仲达会心一笑。 「哦,这个嘛……也算是一件事,我说的是另一件。」虽说没想到,但康胖 子的建议还是很让丁二心动。 「大人请吩咐。」 手指洞窟,丁寿问道:「据说徽州境内此类石窟还有许多?」 「有大有小,听山民说怕有数十座,一直绵延到黄山脚下,也不知是何时开 凿的。」康伯年老实回答。 「洞内曲折复杂,有山泉可饮,既能藏兵又可屯粮,此番幸亏只是一些蟊贼 占据,若有居心叵测之人据之为用,揭竿而起,老康你可就大难临头了。」 康仲达吓出一身冷汗,「那依大人之见呢?」 「亡羊补牢,犹未晚也。」丁寿招手将康仲达唤上前,轻声道:「组织人手 将这些洞口全部用泥土填实,广植树木,绝此后患。」 康仲达连连点头称是,转身便去安排。 「大人,京里有密信传来。」已经换了官服的刁五斗呈上一封信。 丁寿看完密信,微笑自语道:「京里动作很快,这面也得加紧布置了。」 *** *** *** *** 雄村,王直家中。 「不去不去,我都一把年纪了,去京城做什么。」汪氏只顾摇头。 「婶子,恩公老爷一片好意,让您去京城享福,您就不要推脱了。」小玲劝 说道。 「是啊,娘,咱这家徒四壁,没什么值钱物件,有什么舍不得的。」王直也 一再劝说。 汪氏就是不松嘴,「人离乡贱,在家千日好,出门事事难,京城再好也不是 我这等人住的地方。」 「怎么,汪大娘还没有收拾行装?」丁寿迈步而入。 「故土难离,老爷您看是不是就算了?」王直躬身回道。 算了?算了老子怎么放心把你派出去,丁寿心想,面上却笑道:「汪大娘, 本官略通岐黄,恕我直言,观大娘面色干黄,青筋外露,当是肝脏虚弱之象,您 老平日里寝食难安,时常心痛吧?」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沷怖2ū2ū2ū、 「老爷这话可真?」王直大惊失色。 「爷府上不乏名医,虽说无医病之能,耳濡目染下,眼光却不会错,不信可 问令堂。」 「娘,您……」看妇人脸色,王直已知丁寿所言不虚,「您为何不说?」 「老毛病了,有什么可说的。」妇人凄楚一笑,更让王直神伤。 「孩儿给您老找大夫去。」 「别……」妇人连声阻止,「你挣几个钱不易,攒着娶媳妇吧。」 「汪大娘,您这乃是宿疾,等闲庸医怕也调理不好,不若随我进京,好生将 养身体。」扫了一眼满面忧色的王直,丁寿道:「您若不肯,令郎怕是也无心当 差。」 汪氏也担心误了儿子前程,迟疑道:「这……我这孤老婆子,进京连个说话 的人都没有,闷也闷死了……」 「大娘若不嫌弃,我陪您进京。」玲儿自告奋勇。 「那敢情好,只不知是否给老爷添麻烦?」 「哪有许多麻烦,玲儿在京城待过,有她照顾起居,小直这里也能放心。」 丁寿笑道。 汪氏这才把心放下,在小玲帮衬下开始收拾东西。 「小的老母就请老爷您照看了,小人在此谢过。」王直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 丁寿坦然受之,嘱咐道:「回到海鲨帮,好自为之,将来若有立功出头之日, 本官也保你个前程,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王直一脸肃穆,郑重地又拜了三拜。 *** *** *** *** 「清溪清我心,水色异诸水。借问新安江,见底何如此。」 新安江水,波平如镜,丁寿诗兴大发,摇头晃脑吟诵了半首李太白的《清溪 行》。 「缇帅好兴致。」方未然板着面孔,走了过来。 「剿匪一战功成,方大捕头何必老苦着脸子?」丁寿笑吟吟说道。 方未然愁眉不展,「官银下落无踪,贼人敛迹,捕之无门,谈何功成。」 「用几万两银子加一个安如山,就将我等引得团团乱转,这次的对手绝不简 单啊。」丁寿拉长声音,意味深长地说道。 「长江作案,地在两府交界,镇江府与扬州府案前不会关注,事后又急于摘 清自家干系,哼,来人熟谙官场门道。」 「方捕头还是认为内外勾结,可人又是怎么上的船呢?」丁寿质疑道。 「这个……」方未然攒眉沉思。 「丁大哥……人,小妹有事相求。」窦妙善开口警觉不妥,连忙改口。 看着玉立亭亭的窦妙善,丁寿取笑道:「丁大哥人,这个称呼倒是新鲜。」 窦妙善俏脸一红,娇嗔道:「人家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有事说,就别外道了,丁某也喜得一个好妹子。」丁寿揶揄道。 再和这人纠缠下去,窦女侠怕是脸上都要烧起来了,只得顺承道:「丁大哥, 小妹想请您帮忙。」 「妹子开口,愚兄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丁寿笑得没个正行。 明知是说笑,窦妙善还是笑颜绽放,如三月春风,「倒也不用这般费事,只 是举手之劳。」 看看江畔的十余艘官船,窦妙善小心问道:「听贵属说,这船要去浙江。」 丁寿点头,「绍兴府有些事要办。」 「卓师兄内伤未愈,不宜长途奔波,可否顺路送我等到建德?」窦妙善语气 有些踌躇,「若是不便,淳安也可。」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沷怖2ū2ū2ū、 看着窦女侠期盼之色,丁寿点头微笑,「自是可以,不过你二人是去名剑山 庄贺寿,何以只至严州?」 「搭乘官船,足感盛情,岂可再误了丁大哥公事。」窦妙善很是通情达理。 「不过是分一条船的事,无妨,送佛送到西嘛,是吧,卓少侠?」丁寿对着 不远树下伫立的卓不群呼唤道。 尽管不情不愿,卓不群还是步上前来,拱手道:「丁大人救命之恩,在下铭 记于心,来日定当涌泉相报。」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丁寿看着面色苍白的卓不群,问道:「卓少侠伤 势如何了,可要丁某帮着疗伤?」 「不劳丁大哥了,本派的素女周天功疗伤祛毒颇有功效,只要善加调养,卓 师兄伤势很快便可痊愈,丁大哥放心。」窦妙善嫣然笑道。 那我就更不放心了,一路上孤男寡女的,妹子,你是没听过「防火防盗防师 兄」啊,小人之心的丁寿暗中吐槽,面色如常道:「那是最好,刁五斗!」 「属下在。」刁五斗俯身听命。 「为二位侠士安排两间舒适舱房,卓少侠身上有伤,一路到处州你要好生照 顾,日夜伺候,不可轻慢。」丁寿加紧嘱咐。 「习武之人自由散漫,不惯有人伺候,缇帅好意,在下心领了。」卓不群是 老实孩子,对丁寿这番体贴安排感动莫名,自觉日前态度多有不恭,心中惭愧。 「卓少侠不必客气,妙善也说尊驾伤势需善加调理,不宜劳动,有人贴身服 侍总是好事。」丁寿满面诚意道。 「既然丁大哥一片盛情,卓师兄就不要推却了。」窦妙善也开言相劝。 「大人美意,在下愧受,以往失礼之处,还请见谅。」卓不群长揖到地,语 气真挚。 丁寿淡然一笑,扶起卓不群,「卓少侠至情至性,何谈失礼,言重了。」 见二人把臂言欢,窦妙善心中同感欢喜,卓师兄乃是师门故交,平日对她多 加照顾,丁大哥虽是新识,却风趣体贴,他们若是起了龃龉,窦女侠夹在中间好 生难做,此时心中总算落下一块大石,对宽宏大度的丁二郎更添了几分好感。 安排完二人,丁寿对方未然笑道:「你也别多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咦, 老方你怎么了?」 方未然从方才神情便有些不对,突然抓住丁寿手腕,激动道:「搭乘!中途 搭乘!」 *** *** *** *** 襄阳,梅家庄静室。 梅退之运功十二周天,吐出腹中浊气,缓缓睁开眼帘。 「唉,年余来还是无法参透」星魂「奥妙,如何是好啊!」梅退之握着手中 星魂璞玉,轻咳几声,喟然长叹。 梅退之疲惫地走出静室,庄中仆役见了垂首问安。 「玉书呢?」长子不在身边,梅退之关注起那位痴呆的幼子来。 「适才看见二爷在药庐。」下人回禀道。 「哦,玉书长进了。」梅退之老怀大慰,一扫胸中阴霾,举步向药庐走去。 药庐内弥漫着nongnong的草药味道,一个身着蓝布短衣的汉子憨笑着从一个个药 柜中取出药物,放入石臼中大力杵药。 汉子也有三十出头,唇上蓄有短须,乱蓬蓬的头发用一顶毡帽罩住,眼神呆 滞,捣药时不停傻笑。 「玉书,在调什么药?」进了药庐的梅退之怕惊了儿子,尽量语气温和地问 道。 「六神丸。」梅玉书晃动着脑袋,结结巴巴地回答。 梅退之连声称好,「我儿开窍了,哼,我梅家子弟又怎会不通医术,来,让 爹瞧瞧。」 看了看石臼中的药物,梅退之脸色突变,「你放了甘草在里边?」 「甘……甘草好吃。」梅玉书呵呵笑道。 「蟾酥分量也错了,你这会吃死人的!」梅退之将药臼扔到一边,抬手一耳 光将儿子抽倒在地。 「一把年纪了连个六神丸也调制不好,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个废物!」怒气冲 冲的梅退之举掌又要再打。 梅玉书哭啼啼地缩在墙角,捂着脸哭嚎道:「娘,娘,我疼……」 高举手掌的梅退之听了儿子的哭声,再想起过世的妻子,心中一痛,老眼泪 珠滚动,手臂无力地垂下。 「老爷……」一名下人匆匆跑了进来。 「出去!」梅退之厉声喝道。 不知所以的庄丁慌忙退出,不多时收拾停当的梅退之整襟而出,沉声道:「 什么事?」 「启禀老爷,有人前来拜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