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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指点。”傅屿川却笑了,声音冷静很多:“邵溱,如果你知道我,就该明白我没兴趣做慈善。”“我要听到你的报价,否则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他挂断电话。周峥隔着玻璃敲门,向他示意下一个会议很快开始。他走过去,拉开门,神色如常,离开。周日,简成鸿在洛杉矶下葬。葬礼办得风风光光,数十家媒体报道。出席的人大多都是简氏的股东和合作伙伴,来自工商政各界,其中不乏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旗生的高层也来了不少。场前由简成鸿生前的好友单董事主持。Daniel其实对这种场合没什么兴趣,他拿着手里的酒杯,四处晃荡,看那些无趣的中年人互相握手致意。见秦怡也在,Daniel和她打招呼:“Auntie.”秦怡点点头,心思却全然不在此,注意力集中在场外门口处。Daniel不经意地朝那个方向一瞥,看见大门那里,一个女人被保安拦下,正在争辩。她看起来并不像在受邀名单里。Leo走过去交涉,低语一会儿,最终同意放她入场。隔得太远,他看不清那人的脸,于是问:“那是谁?”秦怡显然认识她。但并不打算向他说明,不赞许地摇头,走开了。Daniel也抬腿,跟在她身后,闲聊:“打算什么时候回去?”秦怡在桌边停下,取一块点心:“读完这个Ph.D之前,我打算一直留在这边。”Daniel哑然:“你儿子呢?”“当然有合适的人照顾。”秦怡白他一眼,“客气点,那是你表弟。”“是是是,姑妈。”Daniel举手投降,咕哝,“你可比那些女人麻烦多了。”“得了,你把我的车重刷了一遍漆,以为我不知道?”秦怡难得大量放他一马,“这次又看上了哪个小明星?”Daniel微微一笑:“你不需要知道。”不期然间,他突然嗅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他皱眉,侧身,是刚才那个奇怪的女人。这味道很熟悉,他恍然,想起自己其实见过那个女人。那时他大概十岁……而她出现在秦怡的诊疗室,焦躁不安,像在等人。想到这里,他心里大概有数,轻笑,不再理会。会场人很多,Daniel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他想找的人。于是他问:“简颂呢?”秦怡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耸肩。他道一声“抱歉”,离开原处。客人差不多已经到齐,追悼仪式很快就要开始。Daniel穿过各色人群,往里走。灵堂里挂着简成鸿的照片,方才他已经献过花,那时几乎还没有人来,现在,鲜花堆满了台面。角落里,坐着一个人。看见那个人影,他一愣,随即收紧唇线,眼神深沉悠远。简颂的手里拿着一个水杯,嘴唇干裂,失神地坐在追悼堂前。往来父亲的亲友窃窃私语。大家都知道,傅屿川没有来。第8章8他走过去,笑一下:“怎么坐在这儿?”简颂不回答。他索性拉她起来,半是抱着将她带到外面,给她一口水:“Song,打起精神。如果你不喜欢,我们离开这里。”简颂抬眸,看着他,抿了唇:“再等一下。”“他不会来了……”Daniel眼睛里带有憾色,“我开车送你。”他从牛仔裤口袋摸出车钥匙,拽住她的胳膊,向外走,那道香水味忽然萦绕不散。他吸了下鼻子,表情不太愉快,警觉地转身。果然是那个奇怪的女人。她凑近了,想要搭话。简颂看见她,微微一怔:她的五官肖似一个人……她的mama。但她比mama更漂亮。漂亮很多。“你好……我叫Lucy。”她伸出手,想和简颂握手。简颂看着她递过来的手,正犹豫着,却被Daniel拦下。“有什么事,现在不适合谈。”Daniel看她,黑眸一凌,面部线条紧绷,难得拒人开外的架势。Lucy有些为难,求救似的望向简颂。简颂笑笑:“今天的确不太方便。你有生意上的事……不妨去和单董事谈谈。”Daniel不欲再和她多话,拉着简颂往外走,却被她追上来,硬塞一张纸条进简颂手心。尔后她匆匆离开。简颂惊讶地看手里的纸条,上面潦草写着一个号码。Daniel去取车,会场里单国谦刚刚开始致悼词。这场葬礼,与她有关,却又与她无关。她抬头,望一眼暗沉的天空,忽然有些祈盼下雨。难得没有堵车。车从墓园出来,经过三四个街区,主干道一路通畅。Daniel侧头,瞥一眼副驾驶上的简颂。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空气有些沉闷。他按下开关,降下车窗,想了想,还是开口:“你想不想试试那家新开的日料?离你住的地方不远,开车过去很快。”她沉默。⑨⑩光整理阴雨如约而至。漫天雨线来得急又密,街上行人躲闪不及,狼狈逃窜。街道上,积水渐渐汇流。这个季节的LA不算湿润,这样一场雨,称得上罕见。简颂缓缓将窗升上去,忽然说:“……前几天,我读到他的遗嘱。”“他希望和我mama合葬。”“我没有同意。”Daniel一愣,伸向空调开关的手滞在半空。她似是自言自语,更像在反问:“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可他还是不在了。”“我很想听到他的解释,但他不在了,很多事情都不会有答案。”“有时我还会想他。”“人死了,很多事情都会变。”“我甚至记不起他糟糕的地方……对他的恨。剩下的,居然都是那些模糊的,快乐的事。”“现在的他,反而比活着的时候,更像个好爸爸。这算不算是一件好事?”“是我先不肯同他和解。现在,变成他不给我机会。”……“这很公平。”Daniel沉默地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前方。雨刷一下一下地摆动,规律不停,他脚下施力,油门慢慢踩到底。车速很快,穿过空荡荡的街道。雨水不竭冲刷,带走所有喧嚣与寂静。又在下雨。到新加坡几天,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