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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孟源的感受,逐渐疏远了蒲耀,直到临死前,几乎没再有联系。此时见到他,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哟呵,小情人换了?”他挑起好看的杏眼,斜睥余艺,话里带刺,“想必又是一个心机婊,不然怎么斗得过孟源那sao狐狸?”第8章-离婚的借口余艺低头咬唇,躲在易元衡身后。他从小被困在余家,即便上过学,也因为余钦的施压同学们不敢跟他走近。久而久之,他见到生人就胆怵,尤其是对他不友好的生人,完全不懂怎么跟人交流,下意识想躲起来。易元衡牵过他的手,朝蒲耀丢去一个白眼:“闭上你的臭嘴。”“切。”蒲耀双手环胸,微昂着头,“有什么事快说,老子要下班!”“他是余艺,我的合法伴侣。”易元衡答非所问,把余艺推到面前给他们介绍,“这位是我的发小蒲耀,现在是妇科医生。”“余艺?”蒲耀惊诧得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啧啧几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不是连提都不提他的吗?”一听这话,余艺头垂得更低,双手放在小腹,紧张地绞动着。原来易元衡讨厌自己已经人尽皆知了吗?“就你话多。”易元衡一手环住余艺的腰,把他搂在怀里,言简意赅对蒲耀说:“帮他检查身体,刚才吃饭时吐了。”“早说是陪妻子来,老子就不唠叨你了。”蒲耀也丢给他一记白眼,拉住余艺的手腕,欲要带着人往里面走。余艺眼里带着惊恐,摇着头往后退,嘴里小声呢喃:“我……我没事。不用检查……”“怎么了?”易元衡撑住他的后腰,把他护在怀里,耐心哄着,“别怕,我陪你进去,嗯?”听着他温声细语跟余艺说话,不仅余艺惊疑不定,连蒲耀都吃惊得“我去”一声。“你确定是你易元衡,没给人掉了包?”余艺眨着眼睛看他,显然与蒲耀有相同的疑问。易元衡没搭理蒲耀,揉了揉余艺的头,说:“听话。”他温柔的语调对余艺而言,就是最令他无法自拔的毒。有瘾。很深的瘾。他控制不住自己,想听他的话,让温柔多驻足一会儿,可是……可是自己的身体有多差,他是知道的。易元衡带自己来检查,是想以此为借口让他离开吗?毕竟他的公司早就步入正轨,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为与余家势均力敌的存在,他想要自己离开,只需要一个借口就够了,也算是给余家留足面子。余艺忍住泪水,思虑片刻,还是艰难迈动步伐,随着他进去。见他苦着脸,一副怕极了的样子,蒲耀忍不住吐槽:“只是检查身体,又不是开刀,能不能别搞得像上刑场?”“对不起。”余艺小声道歉。易元衡从没带他出门,果然他只会给他丢脸。“哎,不用道歉。”蒲耀听着不舒服,索性挥挥手进门去准备。他虽然不知道余宗源当年为何非要易元衡和余艺结婚,但他觉得既然易元衡接受条件娶了人家,就要对家庭负责,不该还跟孟源纠缠不清。也许他骨子里比较传统,一直觉得余家小少爷也挺可怜的。可惜易元衡不听他的话,提到余艺他就不耐烦,作为发小看他一路创业,知道他的不容易,却也不能认同他为了公司娶了不爱的人,又把怨气撒在人家身上的恶劣行径。余艺不知道蒲耀心里的想法,在易元衡陪同下做完检查。蒲耀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不多久就打印出几张体检报告,认真地翻开一会儿,脸色越来越难看。余艺见着,紧张地咬牙,整个身子绷得紧紧的。“太虚了。”蒲耀摇头,把体检报告递给易元衡,“各项健康指标基本不合格,大病没有,小病一大堆,尤其是胃,是不是时常会痛?”易元衡皱眉看他,心疼得要命。余艺别过眼不敢与他对视,悄悄擦去眼角的泪花。这些小毛病他习惯了,没什么好说的。还好没检查出什么大病。那……这样的话,他会不会就没了让自己离开的借口?第9章-家是冰冷的牢笼“今晚吃东西吐,大概是太油腻了。”蒲耀扶了扶金丝眼镜,“我明天给你一个养胃的食谱,按照食谱好好养着,应该还有救。”“好。”眼见天色也晚了,易元衡不再打扰他,牵着余艺的手准备离开。“等等。”蒲耀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余艺,“那个……咱兄弟也有些日子没聚了,不去喝一杯?”易元衡眯了眯眼,看出他是有话不方便说,于是点点头说:“我送阿艺回家,晚点找你。”“不……不用了,我自己回。”余艺摆摆手,想了想小心翼翼问,“我没带钱,能先借我一点吗?我打车回去。”他越说越小声,到后面都涨红了脸。跟易元衡结婚时,他偷偷带走多年来攒下的一点小钱,这两年在易家哪也没去,钱没怎么花,但出来得急,他没来得及带。“傻瓜。”易元衡苦笑一声,索性把他安置在蒲耀休闲偷懒的榻榻米上,“在这儿等等我,我和蒲耀说几句话。”话落,他转身一把揪着蒲耀的领带,进了一间小办公室,关了门,深呼吸。“说吧。”“他脑袋里有积压多年的淤血,我特意查看他的头部,在后脑勺有一道小伤疤。”蒲耀收敛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另外,他的胃病也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想必在余家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我知道了。”沉吟片刻,易元衡沙哑着嗓子说。“找时间带他去找专科医生看,我……不专业。”他耸耸肩,一边说一边挥手让他出去,“建议也去看看心理医生,他状态不太对劲。”易元衡点头应下,直接出了门。余艺直挺挺坐在榻榻米上,手放在膝盖上,半点也不敢松懈,见到易元衡出来了,他脸上一喜,露出浅浅的笑容。笑过后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害怕,又赶紧低下头。易元衡回想蒲耀的话,二话不说走过去,伸手在他头上一阵乱摸,果然在靠近右耳的地方有一道半截手指长的伤疤。伤疤细细的,被浓密乌黑的头发挡住,不仔细找绝对发现不了。“怎么了?”余艺眨眨眼,明亮的眸子里写满疑惑。“没事。”易元衡拉他起来,掩饰了情绪,“我们回家。”回家……听到这个词,余艺不争气地红了眼。对于别人,家是温暖的港湾,而对余艺而言,家就是一座冰冷的牢笼。余家是,易家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