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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顿握着安祈的手,认真地说:“那我只去一下,很快就回来陪你。”“嗯。”安祈冲他笑了笑。※※※※※※※※※※※※※※※※※※※※安德烈:……我什么都不想说,只想揍弟弟。第39章安祈醒来后的第四天,才能下地走动。前后加起来他卧床的时间超过一周,学校也回不去了,自然也无法上课。不单是安祈,被康诺利邀请到爱莎星来玩的这二三十人都无法去上课了,因为他们都要留下接受调查。圣紫罗兰学院突然有差不多一个班级的人不去上课,必然会引起注意。何况这些学生背景来头也不小,哪怕爱莎星目前封锁了所有消息,有心人只要想查,总会查到点风声的。这件事影响很大,不可能瞒得住。偷-运-死-士,行刺皇子,在私人小行星上使用违禁武器……这些,可都是重罪。康诺利和云染首当其冲,即便他们再三强调刺客和他们没有关系,可是刺客埋伏的地点却是他们选择的,是他们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在先,才会被人利用,将计就计。康诺利的情况还好些,他叔叔是内阁的人,婶子又是皇宫御用药剂师,出事没多久他就向家族求救,并主动把爱莎星献给皇室,美其名曰方便搜证。在调查过程中他也十分配合,姿态放得很低,确实很符合米尔顿给他的那句“很会做人”的评价。云染则跟他不同。康诺利毕竟只是帮凶,除了提供场地和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帮助以外,就没再参与云染的计划,知道的东西也不多。□□、将打手弄到爱莎星,并选择山谷作为埋伏地点,都是云染的主意。云染的状况不太好。洞穿肩膀的那个伤还带有腐蚀性,腐蚀的不光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基因,连精神力也受到了影响。云染刚能下床就立刻找人要来全套的药剂配制工具,两手哆嗦着去配最简单的营养药剂,并且尝试了很多次——都失败了。他的精神力不受控制,一放出去就像脱缰的野马,根本不听使唤,把药性全都破坏了。“啊……滚,都给我滚!”云染尖叫着把桌面上的药剂瓶全部扫下桌面,两脚踩在碎玻璃渣上也浑然不觉,血流了一地,家务机器人发出警报声。云染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两眼空洞,根本听不见。他也很不配合调查,安德烈亲自去问,云染也只是掀了掀眼皮,然后呆呆地坐在原地。安德烈的心情更加不好。出事的是皇室,可帝国还有法律,他之所以赶在调查局的人前面来,亲自参与审问,就是担心把嫌疑人交给调查局后,第一手的证据会被宰相的人拿到,让这个案子不了了之,或者随便找个替死鬼来顶包。他怀疑云染是故意装出这副受刺激的样子,目的就是为了拖延他的调查时间,等调查局的人来插手。偏偏唯一能够让云染开口的人,守着心上人小雌性半步都不肯挪动,恨不得24小时粘在别人身上。最后还是安祈开口,才让米尔顿不情不愿地答应来帮他哥的忙,一离开房间,米尔顿的脸色就黑得不像话。“人呢?”米尔顿一脸煞气,抬脚就往外走,“赶紧问完,我还要回去陪安祈。”安德烈再度忍住了揍弟弟的冲动,他没好气地说:“在别墅地下室关着。出事的可是你自己,你就这么不上心?”“顾不了那么多。”米尔顿仍摆着一张臭脸,“安祈一天没好,我一天都打不起精神。”安德烈张张嘴巴,还是没把刚才差点就要说出口的话给吐出来,即便弟弟这副新鲜的样子很值得被他挖苦一番,但现在明显不是适合打趣的气氛,还是作罢。安德烈摸摸下巴,记忆力弟弟从小到大都没有对任何人事物表现出这般的在乎来,看样子这次他是真的陷进去了。而且栽得挺深。他想,恐怕咱们家不出几年又要办喜事了。安德烈见他弟脚步如飞,都不带犹豫地就往地下室走去,不由好奇跟上,问:“喂,你想要要怎么盘问了吗?那个云染仗着受伤装疯卖傻,威逼利诱是很难打动他的。不过他对你可是执念深得很,难道你想通过色-诱他来套话?”米尔顿白了他哥一眼:“怎么可能。”“那你打算怎么让他开口?”安德烈更加好奇,“这个云染和宫里的jian细不一样,一不属于皇宫的人,二还没有盖棺定罪,我们得‘遵纪守法’不滥用私刑,无法使用吐真药剂。”上一次抓jian细是悄悄进行的,可以采用一些特殊手段让犯人招供。这一次动静那么大,早就惊动了内阁和调查局。出于情理,调查局让皇宫的人先来审问,已经是不太合法的行为了,现在各方的眼睛都盯着他们两兄弟,就等着抓这哥俩的小辫子,尤其是多戈宰相那一伙人。“我不用吐真药剂。”米尔顿双手插兜,步履还是那么快。为了早点回去守着安祈,米尔顿恨不得一秒钟就把审问给弄完。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一来一回加上做笔录的时间肯定不止一秒钟。所以米尔顿一路脸上都没什么好表情,面对他哥是如此,面对云染就更不用说。云染被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两眼无神地呆坐在床上,抱紧自己的膝盖,不知在想什么。米尔顿和安德烈两人走进房间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云染听见了,却没有任何回应。“怎么样,有办法没有?”安德烈轻轻用手肘顶了顶米尔顿。“有。”米尔顿简短地点点头,走近云染,叫了他名字,“云染。”云染呆滞的目光中划过一丝什么,慢慢抬起头,幽幽地开口:“你终于来看我了啊……你来了……”他伸出手,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想要抓住唯一的浮木。无论是谁看见,都会觉得云染很可怜,心地善良的人不会吝啬给他一点勇气。或者拥抱他,安抚他。然而米尔顿并没有,他侧身避开了云染朝自己伸出来的那只手,眉头微皱:“我接下来想问你几句话,希望你能配合。”云染露出一抹惨笑,随后眼神充满了忿恨:“滚,滚啊!我是为了谁才会落到这步田地的,你怎么能,你怎么敢来质问我——”他歇斯底里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尖利的指甲中还夹杂了头发丝和血rou。他把自己的头抓破了,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惨笑声十分瘆人。安德烈也跟着皱眉,对米尔顿轻声道:“上次我来的时候他还没这么大的反应,你一来就又刺激到他了。唉,这个样子还怎么问问题,早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