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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完药几人背道而驰,奔向各自的殿下。昏迷中的人很难进药。阿喜喂得再小心谨慎,一碗下来也只勉强喂进去了一小半。神道子指了指一旁早已包好的一大堆药:“每日三次,一次一碗。”林鹊连忙点头,找了个背篓将药装好,折身问神道子:“神医,殿下是不是很严重?”神道子捋了把胡子,点头:“严重,很是严重。”若再晚来几天,神仙也救不回来。阿喜抿唇望着神道子:“神医能救吗?”神道子瞪她:“就没有老夫救不了的人!”听他如此说,阿喜林鹊终于放下心来。神医说能救,就一定能救!“那殿下什么时候会醒呢。”神道子看了眼塌上的人,随口道:“三日左右。”接下来的几日,神道子比以往更忙碌些,在太子长公主鹰刹之间连轴转。好在鹰刹两日后便醒了。看到林鹊阿喜的那一瞬。鹰刹自是惊愕万分。林鹊噼里啪啦将所有事情给他讲了。自然是忽略自己曾把他忘在汤池,让人睡了大半夜鹅卵石的事。得知赵意晚有救。鹰刹激动的当即就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腿根本动不了。“你从忘川崖上跳下来,虽然有阿喜护着,但还是摔得不轻。”小太监心虚的眨眨眼:“你……你腿摔断了,神医已经给你接了骨,养几个月才能下床。”鹰刹只皱了皱眉,没再多问。殿下能活着便好,他断一条腿又何妨。小太监将人忽悠完一溜烟的跑了。他不敢告诉他,其实他原本没有这么严重,是他将人生拖硬拽时二次伤的。三日后赵意晚没醒过来。太子先醒了。侍卫日夜不分的守着,总算把人盼醒了,顿时松了一大口气:“殿下您终于醒了,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贺清风皱眉。他浑身都不舒服。“殿下?”没得到回应,侍卫有些着急:“神医说没什么大事,但还是要等殿下醒来再诊断一次,殿下我背您过去吧。”贺清风眉头皱的更深。“诊断什么。”侍卫一愣,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家殿下可能还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遂小心翼翼道。“殿下您可记得您被缙国长公主砸晕了?”贺清风:……“谁?”砸晕?砸谁?侍卫:“缙国长公主。”_“小清风,看出什么来了吗?”一个时辰前,贺清风便过来坐在椅子上盯着塌上的人,一动不动连姿势都没变过。神道子实在忍不住了,上前弯腰学着贺清风动作道。贺清风偏了偏头。“是她。”神道子:……“就这?”“救的活吗?”贺清风又道。神道子:……?!“你在质疑我。”贺清风静静的看着他:“几个月前,你说喝完药,余毒就清……”“行行行!”神道子直起身子摆手打断他:“就你中那毒能活着就不错了!还挑!”贺清风不说话。神道子心虚的哼了声:“老夫也是第一次解这种毒,判断失误很正常。”说完又气呼呼道了句:“没把你治死就不错了。”贺清风:……“谢谢。”谢谢没把他治死。神道子面色好看了些:“算你有点良心。”贺清风勾唇。“什么时候能醒?”神道子看了眼赵意晚,眨眨眼:“三天后。”贺清风挑眉,没作声。倒是刚端药进来的林鹊听见这话,忍不住道:“您三天前也是这么说的。”贺清风抬眸看向神道子。神道子别过头:“能醒不就行了!”贺清风理了理衣袖,起身缓缓道。“醒不过来,你神医的名声就别要了。”神道子:……?!威胁他?“三天!一定能醒!”偏他最在乎的就是名声。头可断,血可流,面子绝对不能不要!为了保住尊严。神道子不眠不休的扎在药房配药施针。终于,在第三天的黄昏。赵意晚幽幽转醒。此时,贺清风正拿了本书随意翻着。余光瞥见那几根葱白的手指微动后,他放下书好整以暇的盯着塌上的人。赵意晚蹙着眉头。觉得浑身好似被针过一样痛,难不成死了还有痛觉?她颇为烦躁的睁眼。眼前从一片白光,到模糊的人影然后逐渐清晰。赵意晚怔住。端如竹,清如月,贵如玉,美如画。这不是……贺清风?赵意晚重重闭上眼。怎么看见这狗东西了,幻觉?片刻后又睁开眼。面前还是这张脸,唇角还带了笑。反复闭眼睁眼好几遍后,眼前的人不仅没消失还越来越清晰,那眉眼的笑意也越来越大。赵意晚哀叹一声紧紧闭上眼。他也死了?“晚晚。”清冷的音色带着笑意,凭白添了些温柔深情,让人听着骨头都要酥了。赵意晚忍不住再次睁开眼。“是我没死还是你死了?”贺清风俯身靠近她,温声道。“晚晚看我像死人吗。”太子凤眼明亮,肤色白皙,薄唇红润。好看的不能再好看了,跟死人是完全不搭边的。“所以,是我还活着。”赵意晚很不解,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她还活着?从鹰刹口中贺清风已知晓了来龙去脉。遂道:“忘川崖下是神药谷。”赵意晚茫然。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满天下都在寻找的神药谷,她跳个崖就找到了?在赵意晚发愣之际,贺清风倾身拿手里的书勾起赵意晚的下巴,徐徐道:“我的情债还没还,晚晚就想死?”赵意晚无辜的眨眨眼:……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贺清风又温温柔柔的道。“晚晚可能不知,神药谷是我的地盘。”赵意晚:……?!所以,她寻死跳崖跳到了桃花债的地盘。空气安静了半晌,赵意晚眨巴着双眼盯着贺清风:“我头有些疼……”贺清风轻笑一声打断她。“装失忆没用,晚晚跳下来时落在了我的汤池,将我砸晕前我用内力护住了你,你没受伤,更没伤着脑袋。”赵意晚:!再次沉默了许久,贺清风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