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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救不了她,也不能救。外头动静越来越大。青衣小太监已立在女郎身旁。“殿下别怕,奴才陪您一起走。”到底一起相伴几月,小太监看着女郎颤抖的肩背,上前温声安抚。女郎一怔,惊愕的看向他。他竟愿意陪她一起死。“不……不必,你该好生活着。”女郎哽咽道。小太监苦涩一笑,跪在女郎身旁。“殿下说的哪里话,殿下走了,小鹊儿该是要陪着殿下的。”女郎摇头:“不,你不用死。”“我不需要你陪葬。”小太监莞尔,他知道眼前的女郎最是心善,可他的命早就不由己了。“殿下,从奴才跟在殿下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奴才的命便与殿下拴在了一起。”女郎皱眉,似有不解。人之将死,许多事倒也没必要再遮掩,小太监看了眼不远处台阶上缓缓而至的灯笼,轻声道:“我不叫林鹊,叫随安。”女郎诧异:“可他们说你叫林鹊。”还让她唤他小鹊儿。随安轻笑,随后叹了口气道:“因为殿下身边有一位公公,很得殿下宠爱,这位公公叫林鹊,殿下喜欢唤他小鹊儿。”女郎不是愚笨之人,只稍微思索便明了。卸下面上的错愕后,她苦涩一笑:“果然,我们的命早已栓在一起了。”随安此时倒也没初时那般惧怕了。左右不过是一死,且还能死的这般光荣。从他被浣衣局安排到这里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是活不成的。因为他长的有几分像长公主身边那位盛宠的林公公。脚步声越来越近。女郎赶在他们进殿前,轻声道:“我叫秦弯弯。”随安与萧韫同时一怔。弯弯,竟与殿下同音。“殿下。”来的人是赵翎身边的成大总管。没有多余的话,只唤了声殿下后,便挥手让底下的人把一瓶药递到了秦弯弯面前。“殿下请吧。”秦弯弯抿着唇,看向白色小瓷瓶。女郎指尖弯曲,微微发颤。谁会不怕死呢,她怕极了。可这就是她的命。细白的手指捏着瓷瓶,有种凄凉的美。萧韫转过头,不忍再看。她曾想过等一切尘埃落定时,这位会落得什么样的结局。可却没想到这个谎言会如此快被戳破。一个谎言需要无数谎言来圆。各国来使打着拜见长公主的幌子,实为一验真假。长公主的风采大陆皆知,远不是眼前的柔弱女郎能演绎得了的。且即便明日秦弯弯能照部就搬,也瞒不过与长公主签过文书的西宁来使。所以,与其在宴席上被拆穿身份丢大缙颜面,还不如提前宣布长公主病故。谎言圆不下去了,就得快刀斩乱麻,将真相掩盖进土里。只是眼前的困局解决了,可随之而来的,将是更致命的难题。比起眼下的局面,萧韫更担心的,是长公主薨逝的消息证实后,缙国又将面临一场围剿大战。介时,又有谁能代替得了闻名大陆的女将军,征战沙场保卫家国。她认为是没有的。萧韫深吸一口气。心中尽是荒凉。她不敢想象,也不敢面对国破家亡。就在这时,在她最绝望,最仓惶时,那道消瘦的身影带着万丈光芒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萧韫以为出现了幻觉,喃喃道:“殿下。”秦弯弯手中的药瓶已经打开。随安的手里也紧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只等殿下‘病逝’后,他随主而去。萧韫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秦弯弯下意识偏头:“医师?”在她的印象里,这位萧医师虽不爱说话,却怀有仁心,时而会悲天悯人,时而也会温柔的安抚她。她知道她救不了她。却也想听听临终前她会对她说什么。然萧韫并没有看她。女医师的神情从怀疑到震惊再到过度的惊喜,那双黑眸里绽放的生机让秦弯弯的心跳突然加快。“殿下!”萧韫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激动的唤道。秦弯弯身子僵硬的可怕,她非常清楚,萧医师这声殿下不是在唤她。因为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因为她的目光看向她的身后。缙国皇嗣单薄。能被唤作殿下的,只有惊月长公主殿下!秦弯弯缓缓回头。在触及到那无比熟悉朝夕相伴的面容时,她手中的瓷瓶掉落,她听见了星火燃烧的声音。带着无限希望与生气。成公公皱眉,对秦弯弯的失态有些不耐烦,他一边回头一边冷着声音道:“殿下,该上路……!”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里再也出不来。成公公双目圆睁,惊愕的双腿都在打颤。“殿……殿下!”随安手中的匕首掉落,而后是压抑不住的喜极而泣。他们能活了。赵意晚目光扫过瘫坐在蒲团上的女郎,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来得及救下他们的命。阿喜不知从哪儿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大殿的中央。赵意晚寻了个舒适的姿势,懒懒的靠着椅背,漫不经心道:“成公公,你刚刚说本宫上什么路?”十二个时辰的疾驰,她已经筋疲力尽了。马背上即使垫了几层软垫,那处也依旧疼的厉害。成公公吓得面色铁青。听见这话砰地跪下,连话都说不清了:“奴……奴才拜见长……长公主殿下。”殿内其余人也慌忙跪下齐声道。“拜见长公主殿下。”声音里有惧怕,有震惊,但更多的是激动,是欢呼,是雀跃。萧韫的激动溢于言表,她以为,殿下已经……她第一次见到秦弯弯时,哪怕是一模一样的容颜,她也一眼就认出来她不是殿下。所以她下意识认为,殿下已经不在人世了。而现在,当殿下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一样能一眼认出来,她就是他们的惊月长公主。可她做梦都不会想到,殿下会以这种方式在这种时候出现,像天神一般降临。许是萧韫的眼神太过炙热。成功吸引了长公主的视线。看见她满脸的泪水和激动后,赵意晚浅浅一笑。是无声的安抚。萧韫抿着唇,喜极而泣。殿下回来了,回来了。赵意晚浑身酸疼得厉害,在心里把某太子狠狠地翻来覆去地蹂|躏了一番后,又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