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的简隋英死在了那个没有白昼的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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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瘠的冻土下埋着腐烂的尸体,十二岁的简隋英死在了那个没有白昼的寒冬。 似乎一切都理所应当,简隋英发红的眼眶竟然有几分脆弱。 邵群吻去他冰冷又guntang的泪水,身下耸动着,将他的一切捣入碾成泡沫。 Ellen和李程秀出来时邵群和简隋英刚刚完事,老天不给邵群留出温情的时间。简隋英穿上衣服的时候也凛然,他的胸前分明开着邵群的玫瑰。 邵群想要拉住他,手却停留在半空。 成年人之间向来就是不用负责的你情我愿。 他们出了休息室,Ellen扑进简隋英的怀里说让他久等了,李程秀也拉着邵群说辛苦他了,然后他们彼此道谢,像朋友一样客气寒暄,情爱里纠缠的两人谁也没分出过多的目光给对方。 这是一场什么游戏? 临别前简隋英说北京见。 邵群想了想他们北京相见的可能性,开口问他是不是真的想见。 简隋英垂眸,伸手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见面怎么需要问真的想不想见。 邵群当天就给简隋英发了条消息,只是问了一句,你回北京吗? 天色规律地从明到暗,而失眠总是突如其来,身旁的李程秀已经睡着了,邵群靠在床头,手里握着手机,暗色的屏幕上是两条消息。 距离发送消息已经过了将近十二个小时,最新的朋友圈是霍乔和简隋英视频聊天的截图。 简隋英戴着黑猫耳朵毛绒发带,额角翘出来几缕毛绒绒的碎发,他的脸上全是洁面乳打的绵密泡沫,睫毛都糊上还不忘扒着眼皮做了个鬼脸。 上框里面的霍穿着炸毛猫咪睡衣,笑里尽是温柔。 顶部的时间定格在22:32。 距离邵群给简隋英发的消息过了九个小时,距离他现在失眠三个小时。 简隋英回答他想的时候有没有想到霍乔,邵群发消息的时候李程秀就坐在他的旁边。他们彼此都有自己的爱人,彼此却为彼此越轨。 也许正因如此,简隋英问邵群什么是爱的时候他才可以把他白嫩的臀rou打出浪波,说他不配提爱。 简隋英不配,邵群也不配。 他们都是同样的人。 邵群想着简隋英高潮的脸释放了一发又一发,他满手黏腻,射进他的肚子里,cao进他敏感的最深处,舌尖舔干净yin靡的乳,吞食那滚动的喉结,他把情欲嚼碎吐出来,撞进花壶里插入湿润的土壤。 李程秀睡久了翻了个身,邵群低声的喘息滞在半空的间隔。 “程秀?” 他起身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昂扬的欲望不减半分。 邵群闭眼仰头,湿淋淋的头发滴着水往他的外耳道里钻,豆大的水滴撞在耳膜上徘徊着嗡鸣。 滴。 黑掉手机屏幕重新亮起,微信弹出一条新消息。 好友Jsy发了条语音:“我等你。” 回北京的航班就在五天后,邵群让李程秀和邵正他们先行回去。李程秀临走前拽着邵群的袖子,犹犹豫豫地想要告诉他些什么,邵群耐着性子等着,李程秀还是叹了口气说算了。 邵群也没再追问,摸摸他的脸让他到了北京给自己发消息。 李程秀点点头登机,邵群转身离开,比起夫妻,他们陌生的像是擦肩而过的旅人。 其实邵群没统计过,但见到简隋英的心情明显比任何事都能打动他。他把小跑着扑到他怀里的简隋英抱着转了个圈。 北京的冬天很冷,呼吸都冒着白气,邵群托着他的屁股把他抱起来,简隋英两条长腿顺着环着他的腰,黑色的莫卡辛鞋在背后碰撞出沉闷的声响。邵群低头亲了亲小王子的唇,在感受到人冰凉的脸蛋之后把围巾围到了他戴着choker的脖子上。 Penhaligons干邑白兰地尾调的木质香满盈羊绒围巾,简隋英抬头,一双眼睛明亮透澈,他拽着邵群的领口,由于仰着角度眼尾略显下垂,睫毛两侧飞翼,娇俏无辜里灵动三分。 雪地里滚的小狐狸,在猎人怀里撒娇讨吻。 如愿以偿,邵群在呼吸暧昧中吻住简隋英的唇瓣。 “小王子是想把自己冻死在北京。” 邵群抱着简隋英没走多久,怀里的人就不安生,咬着他的脖颈说自己要下来。 放下来的时候裤腿往上蹭了不少,踝骨的袜子堪堪裹着小腿根部,简隋英只套了一条薄薄的西装裤,里面的腿光溜溜的。 “放心吧,冻不死。”简隋英用掌心捂住哈气,扑在邵群的脸上,“我还年轻。” “是你还小。” 邵群刮了一下他的鼻梁。 “十九岁,小屁孩。” “啧,什么小屁孩。”简隋英不满地呷了下嘴,“我下周做嘉宾有演出,你来不来?” “你演出?”邵群挑眉,“在哪演出?” “大学啊,我还在上学。”简隋英回答道:“听霍乔说国内大学生活还是挺不错的,我想着都回来了,就顺便体验一下,也不耽误。” 十九岁,小王子,大学生,同时还是小老板。 “你的身份够多的啊。” 简隋英挑眉,嘴角微微上扬,“还有你不知道的呢。” 骄傲和娇纵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上,只让邵群觉得心尖都酥麻。 “不急。”邵群勾着他的腰把人搂进怀里亲,“以后再一一告诉我。” “哎!这么多人呢!” 简隋英笑着捶他的胸膛。 说是逛北京,俩人也就在国贸附近走动走动罢了。他们在西西弗里坐着看了会书,简隋英桌边堆得全是小说漫画,邵群没收了他刚喝了一口的草莓冰牛乳,给他小王子点了杯咖啡捧着暖手。 国贸商城北区地下二层有个小溜冰场,人挺多,老人小孩都有。简隋英半个人趴栏杆上吃冰淇淋,这个冰淇淋是他用三个吻才取得邵群的同意,邵群管着他,他也不嫌烦。 邵群给人捞起来理头发。 “想去滑?” 简隋英趴他怀里摇头。 “为什么?” “不是很熟。”他把最后一口的冰淇淋喂到邵群嘴边,邵群顺着吃下咬了口他柔软的指肚,小王子蹙眉,露出颗奶油般甜的小虎牙骂他:“大变态,吃东西还咬我。” 邵群乐了,凑过去就要吻他,简隋英眼疾手快,掐着他的脸蛋躲掉了。 “回去再亲。” 邵群捏着他的手腕亲了一口,又握着揣进兜里,“不熟没事,我带你,想去滑现在开车就去。” “我上次滑冰还是跟我妈一起。” 邵群顿了顿。 对于简隋英的母亲他还是有印象的,虽然只见过一面,她是位明艳动人的美丽女子,当年粉面桃花一袭淡雅白裙出现在邵家宴会里分外惊羡,她挽着简东远的胳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当时有不少富商巨贾想要翘简家墙头都没能成功。 由于太过于惊艳,后来的赵妍被领回家的人人第一反应全是简东远的福报已尽。 “我之前见过你的母亲。” “见过我妈?跟我妈同辈的?哎,那我是不是应该喊你邵群叔叔啊?” “喊叔叔我不答应,喊老公我考虑考虑。” “美得你。” 邵群亲了一下简隋英的脸颊。 “你这次回来,是不是跟你母亲有关系?” “是。拿回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简东远不给你?” “他?”简隋英冷笑出声,“我的东西,关他什么事?” 邵群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霾。 简家那么久没个风声,在做什么? 邵群觉得有必要去查查看。 当年简隋英十二岁为什么被接到国外邵群不知道,十九岁的简隋英为什么回国他也不清楚。 面前的小王子经历未知,能确定的便是他不为人知的过去,邵群想要接近他,就必须孤身穿过黑夜迷雾所笼罩的森林,揭开他的对外的伪装,钻入他的心里真切而坦诚。 他承认,心里有火焰抑制不住的簇动。 这是不需要任何作为依托,独立的存在。 不会被改变,只是契机到了,陈旧的齿轮脱尽尘灰开始转动,宣告着新的萌芽。 跟当初为了和李程秀结婚有实质上的不同,邵群说不出来,但他能感觉到,简隋英让他燃烧自己,让他是他,让他在灰姑娘的钟声响起前抓住灵魂,在摆渡前得而真正的审视。 “霍乔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你回国真正要做的事。” “他知道一点,但不清楚。” “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告诉他?” 邵群愣怔片刻,“你俩没在搞对象?” “搞对象我还跟你睡,这算什么事?” “睡了怎么了,我魅力大,被我迷住了,不行?” “邵大公子自恋倒是有一手,” “别扯话题,你不是喜欢他?” “我是喜欢他,但是他说让我再等等。”简隋英叹了口气,“我都等了他多久了。” 邵群想起曼哈顿酒吧门口他和女人的热吻,拂过他耳旁的碎发,轻声问他:“那你和霍乔以外的人谈过吗?” “谈过。”简隋英实话实说,“我和他又不是结婚了,我为他守身如玉啊?” “那你的等他和不等他,有什么区别?” 简隋英垂眸,眼睑处弥漫一片鸦色。 “我快没有时间了。” “什么没有时间?”邵群蹙眉,抓住他的肩膀,“你怎么了,身患重症?” “你看我像是身体有事?”简隋英白了他一眼。 “那你什么意思?” “邵群。” “?” “我有不得不舍弃的东西来做出选择,这不是逼不得已,是路本该如此。” 自从那位母亲去世的那天,他就没办法回头了。 简隋英看着底下被年轻女人牵着手一步步滑冰的小男孩,她脸上荡漾着温柔的笑意,注视着小男孩的眼神柔成了水。 记忆里他的母亲似乎也用过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简隋英快要记不清她的脸了。 提供给他留念的东西几乎没有,她母亲的遗物也早就被分的一干二净。 年幼的简隋英还不理解死亡的含义,就被迫接受死亡的来临,关住他母亲的黑色棺木把简隋英也定在了里面,没有人流泪,怀里抱着的不知名白色花朵和他们一样虚伪令人厌恶。 简隋英挺着腰板站在棺木前,好像这样就能挡住铺天盖地的漠视和冷淡。 简东远省去了对简隋英的安慰,在他还抱着曾经和母亲一起睡过的枕头蜷缩时就把赵妍和简隋林领回家,并命令他称呼面前这个惺惺作态的女人为妈,还说一个健全的家庭,对他是好事。 他不愿意,破口大骂,这怎么能叫对他好? 简东远当即就把他打到双眼发黑,嘴里全是涌上来的鲜血。 在那之后简隋英再也没有笑过。 他度过了简东远嘴里最叛逆的一段时间,那时候他的皮肤总是伴随着新伤旧疤,宽大的校服遮不住满身的淤青红肿。 可他是那个骄傲的简隋英,哪怕年幼,他也把牙咬碎了吞进肚子里,哪怕千疮百孔。 简东远和赵妍母子住在他母亲留下来的房子里其乐融融地吃饭,他们是一家人,所以喜笑颜开。简隋英躲在阁楼里看黑夜里的星星,以前他的母亲曾在这里陪他一起指着天上,说她会永远守护他。 简隋英的身旁冰凉一片。 他抱着自己的膝盖摄取温暖,嘴巴紧紧抿着。 他觉得熬过去,不会再有任何东西能威胁到他。 被强jian的时候夜色正浓,简隋英躺在雪地里,麻醉剂让他神志不清。他觉得自己好像流血了,又好像没流,脑子里是简东远充满怒气的脸,挥来的巴掌打的他近乎耳鸣。 简隋林跌跌撞撞被他认识的朋友强行拽着跑开了,临走前他落下的泪快要将简隋英烫穿。 是悔恨吗?还是什么? 简隋林青涩的吻着简隋英的眉目说爱他。 爱。 爱,爱,爱。 简东远说爱他,所以他殴打他;简隋林说爱他,所以强jian他;亲戚说爱他,所以他们肆无忌惮地瓜分他母亲留给他的财产。 他知道这不是真的爱,他明白。 可是他的母亲说爱他,但是她却离开他。霍乔也说爱他,他却毅然决然地抛下他。 爱,爱。 所以什么是爱? 爱让简隋英遍体鳞伤。 北京的冬天寒冷刺骨,公园里坐在花坛上的胖小孩满脸幸福地捧着红薯。简隋英的裤子被堆在膝盖下方,他的腰下还垫着简隋林的小学校服。 好冷。 他的四肢僵硬,血液都快要冻成冰锥。 “哥哥,你怎么躺在这里啊?” 胖小孩丢了块石头到草丛,来捡的时候走进看见狼狈又凌乱的简隋英。 “这里好冷的,哥哥没有家吗?” 简隋英眨了眨眼睛,苍白的嘴唇翕动着。 他问:“什么是家?” “就是一个大房子,里面可暖和啦!”胖小孩手舞足蹈的,“家里有我,有爸爸有mama,有好吃的食物,有好玩的玩具,有漂亮的衣服,还有大床!嘿嘿。” “噢。” 简隋英的眼前一片模糊。 “我没有。” “啊?哥哥没有啊?”胖小孩显然被简隋英给难住了,他rou乎乎的手指挠了挠后脑勺,想了一会又掰开半个热气腾腾的红薯递给简隋英,“那我请哥哥吃烤红薯吧!” 没有家和请吃烤红薯完全没有任何联系,胖小孩被远处女人的呼唤喊走了,烤焦的红薯就放在简隋英的手边,他动了动手指,半埋在土地里的玻璃碎片割开肌肤,温热的血液将残破不堪的rou体吞没,他缓缓闭上眼睛,留下听不见回响的空壳。 贫瘠的冻土下埋着腐烂的尸体,十二岁的简隋英死在了那个没有白昼的寒冬。 没过多久简隋英就累了,他们去ole买了一堆零食要晚上回去用投影仪看电影。 暖手的咖啡没起到防困的作用,他抱着购物袋,靠在邵群的怀里昏昏欲睡。 “先别睡。” 邵群给他掖好衣服,打横抱起来。 “饿不饿,先去吃饭,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嗯…”简隋英缩了缩身子,不愿意睁开眼睛,“听你的…” “那就先去吃饭,待会回酒店再睡。” 邵群吻了吻他的额头。 脆弱这个词不适合十九岁意气风发的小王子,但邵群却在十九岁的简隋英身上找到了。 哪怕不过眨眼的一瞬间。 邵群想问简隋英是迷茫了吗?他在想什么,又在透过什么看什么。他口中的路,他回国要做的事,或者他在国外要完成的任务。 简家。 一切都要从简家开始。 “除了麻辣小龙虾,还想吃什么吗?我的神秘小王子。” “哪里神秘了?” “关于你我一无所知。” “怎么,你想知道啊?”简隋英半睁开眼睛看着他,“为什么?” “看不出来么?因为喜欢。” “你这句喜欢对多少人说过啊,值钱吗?” “没说过喜欢,但也不值钱。” 邵群示意他把手掌贴上自己的左胸膛。 “心值钱,剖开给你。” 简隋英乐了,环住他的脖颈凑上去亲了他一口。 “血淋淋的,我才不要。” “不要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