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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聪明起来,停止了无意义的攻击;反而弓起身子,直挺挺地立起来,一下子又比姜荔高出许多,那双没有丝毫情感的兽眼直盯着荔,然后张开巨口,吐出了一阵比之前强得多、也浓重得多的刚烈飓风!在巨蛇口中喷出的气流中,姜荔几乎要被刮倒。他凝神秉心,身上的皮肤被风刀划出道道血痕,而他却试图去沟通那强劲的罡风。那风中的信息非常凌乱,竟不似有一个中心的思想,反而七零八落,无风之灵的存在。姜荔额上冒出冷汗,这与姜族领地中的风完全不一样。如果说流水之地的风是一群可爱的精灵,冰原中的罡风就像一个稚拙的孩子,现在却像个被切碎的尸体,毫无灵性,反而充满了邪恶、混沌、凶残……姜荔再次试图强行控制那凌乱的罡风,他身上仅存一缕的与风的亲和也渐渐消失了,风不再避开他,反而也开始攻击他。然后像是起了反效果一般,那罡风见姜荔试图控制它,渐渐起了逆反之心,在姜荔强行镇压之下,突然狂暴起来,反而集中起了力量,着重来攻击姜荔!因为罡风的反叛,姜荔脚下突然一滑,对罡风脆弱的控制也迅速土崩瓦解,昏天黑地的狂风如刀子一般冲他袭了过来,刀子一样要将他切成碎片。姜荔一惊,风一直是在保护他的,从未伤害过他,现在,风却在攻击他……在姜荔愣神的时候,一个身影却忽然扑了过来,抱在姜荔身上,挡住了第一波朝姜荔刮过来的罡风。姜荔细碎的黑发在风中被切断,而他回过神来时,看到扑在他身上的却是姒光。姒光的后背已经血糊一片,无数的风刀切割了他的身体,碎rou和鲜血在空中纷飞,而一刀刀的风刃,片去了他身上的血rou,几乎露出白色的骨头来……“要小心……”姒光抬起头来说,他已经几乎成了个血人,背上找不到一块完好的rou……他本身灵力枯竭,当下rou体也受了重创,说完这句话后,也陷入了半昏迷中,但仍死死抱着姜荔,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抵挡住肥遗最猛烈的攻击。他怎么突然冲了过来!姜荔心想着。但若不是姒光,现在被风刀凌迟的,恐怕就是姜荔自己了。姜荔举起蛟弓,对准肥遗的七寸之处,准备一箭将它歼灭。那肥遗也渐渐被逼至了绝境,爆发出最后的力量。而此时,一道流光从远处远远赶来,是终于赶回来的姒沅。只见他长剑一闪,肥遗的六只怪足中,就被他斩去三只,而此时,姜荔的金箭也疾射而出,直直命中了怪蛇的身体……第80章7.7冰冻姒光重伤,但不幸的是,他们仍未能杀掉那条肥遗。它带着一身伤侥幸逃脱,而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姒洹赶到之时,姒光已陷入昏迷之中。他双眼紧闭,头发被血水粘在皮肤上,脸上已经冻起了一层的霜。他以一个保护的姿势抱着自己的长尾,团成一团,陷入沉睡之中。这是姒族人自我保护的方式。在陷入重伤或有生命危险时,他们会自我冻结,以完成漫长的修复过程。只见他的四肢躯干,都渐渐被冰霜覆盖,而片片雪花落下,盖住了他的身体。“与肥遗相斗消耗了他太多力量,又扛下了一次重击……此地灵脉枯竭,光的状况不妙。”姒洹语气沉重地说。“怎么会这样?”姒旦很激动,“我可以给他输送灵力!”“别动!”姒沅拦下,“光这个状态,别人不能干扰。”姒旦跪了下来,摸着光渐渐变成一整块冰块的身体,问:“那他什么时候会醒来?”“不知道。”姒族人在冰冻状态下的自我休眠,本就是一个不可估量的过程。有些人会在沉睡后自己醒来,有些却永远陷入寒寂。若是在银谷中,他们还有几分把握促成他的苏醒,现在,却只能等待姒光的自主求生。他们把光放在一个冰坑之中,期望深厚的冰雪,能够庇护他的子民,虽然此地的冰雪之力,可能并未觉醒。“我要杀了那丑东西!”姒旦狠狠地砸了一下冰面,转身朝外走去,姒洹马上拉住了他:“这里很危险!不要轻举妄动!”“这里恐怕是个孑遗之地,残留着许多外面已经少见的远古凶兽,像肥遗这样的洪荒怪兽,恐怕还有很多……”“那我们怎么办!?”姒旦跪了下来,看着双眼紧闭的光,他连睫毛都冻上了一层霜。他从未见过兄长这样,虽然他一直叫他“光”,而不愿称他做“哥哥”,但他的确是姒旦心中的兄长无疑。气氛陷入低沉,这是自他们外出以来,遭到的第一次重创。此前虽遇到过大大小小的危险,也受过不少伤,但都是常见之事,在预料范围之内。但进入冰原以来,所遇见一切事、物,都渐渐超出了他们认知。“我要给光报仇。”旦语气坚定地说。若是光真的因此一睡不醒,他定要将此地掘地三尺,杀光所有生物为光陪葬!“我们在这里受到了限制。”姒沅说。“来到此处之后,灵力消耗速度变快,用一分则少一分,而极少得到补充。我观此处空气中灵气迟钝,纵使是我们自身血脉之力,也常常受到规则限制,无法施展。”“那光的伤势怎么办!?”姒旦叫道。“小光他……”姒洹心中也陷入犹疑,姒光重伤,那他们下一步能否还继续……众人的心中盘旋着这个疑问,但谁都没能开口。“回去吧。”姜荔说。他一直蹲在坑边,脸色淡淡地看着冰冻的姒光。“留在这里,他可能会死。”姒族纯血的珍贵程度,他是有所知晓的,而不必要因为他一个外族人,损耗掉一个。“不行。”姒洹说,“岂能半途而废。”“出来得够久了。”姜荔说。“长生草也未有线索。”他理解他们想要给他一丝希望的心情。“可以一部分人先带光回去。”姒沅说,“其他人继续前进。”“这倒是个好主意。问题是谁回去?谁留下?”姒旦说。“姒旦!”姒洹呵斥道。留下那个,必然为姜荔感激;而提出要回去的,必然被姜荔疏远。其实众人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却被姒旦道破,陷入僵局之中。姒旦神色伤痛,脸转向了一边。“恐怕我们谁都无法离开了。”姒泷忽然走了过来,他拿出一块残破的铜片,说:“大哥,你看看这个。”一块残破的青铜片,像是一个铜环上掉落下来的一段,装饰着模糊的纹饰。铜环内侧有着深重的黑色痕迹,不知多少年了。而纹饰的装饰风格怪异又古朴,绝不是近代之物。“我从肥遗逃离之处拾到的这个东西。”姒泷说。“这似是上古遗物。”姒洹说。“三舅舅意思是,这可能是从那肥遗身上带出的?”姒旦眉头一皱。但那肥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