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宦海美人妻（86-90）

    2021年7月11日

    第八十六章

    仅仅就精明这一点来说，在海东大染缸里面浸yin多年的郑婷婷是甩孙小侃几条街的。

    就在刚刚短短几分钟的高速思考，郑婷婷就已经缕清了思路。她对孙小侃目前的想法和信息掌握程度有了大致判断。

    首先，很明显，孙小侃刚刚沉不住气，把自己底牌全部漏了个底儿掉。很明显，他一眼就被郑婷婷看穿，他的一切愤怒都是因为因为优盘内容，而不是自己亲眼看到了颜蕴茹有什么。

    如此推断。关于韩和颜的事情，孙小侃应该没有石锤，只是他的猜测。而他猜测的依据便是这个优盘里面的内容。而这个优盘，应该不是颜蕴茹主动给孙小侃的。从前两天孙小侃公事时对自己的态度来看，这个优盘应该是他今天晚上才拿出来看的。看到了自己和韩及其私密的内容，才推测出颜蕴茹应该深度参与了，不然不会拿到这个优盘。

    郑婷婷不由得一阵抓狂。老韩英明一世，自己聪明一时，早就该想到，就算颜蕴茹可以绝对相信，也不应该因为那样一个可笑的理由把优盘流入到了颜蕴茹的手里。以颜蕴茹说好听点天真烂漫说难听点大大咧咧的性格，这个优盘被孙小侃发现一点都不奇怪。

    以现在孙小侃的情绪，和展现出来的对颜蕴茹事情追问到底的决心，如果自己跟他说，颜蕴茹没啥事，是他多想了，怕是侮辱他智商。小侃虽然人情世故不如自己，但是作为燕京大学硕士高材生，智商还是在线的。就算能糊弄过去眼下，但是回头他自己琢磨反应过来了，怕不是要更愤怒。

    一个智商在线的老实人一旦愤怒起来，天知道他会拿着优盘去干什么。

    匹夫一怒血溅三尺。孙小侃要是拿着这个优盘满世界的去造，那后果不堪设想，意味着很多人这么多年仕途辛辛苦苦走下来的路，一切归零，毁于一旦。

    看来今晚不说点什么，是解决不了问题了。

    “郑台长，我现在很生气，你最好告诉我真实的一切。”孙小侃眼睛红红地，看着郑婷婷问道。

    得，终于开始威胁了。郑婷婷心理想着。她快速评估了一下孙小侃大致能接受的底线，也以之为基础快速在自己心里迅速建构了一个故事，一个既符合孙小侃大致猜测和心理预期，又能让孙小侃能接受的边缘不至于突破愤怒底线的故事。

    底线是不断降低的，人的心理预期和心理承受底线也不是在不断试探中降低的。今晚先拿这个故事糊弄掉孙小侃，让他有一个接受过程，等他以后万一再发现什么时，心理底线已经在第一次的故事中，不知不觉潜移默化地把心里能接受的红线往后移动了。

    不过，在开始讲述自己和好的稀泥故事之前，郑婷婷决定小小地冒一个险，这个险，她有一定把握。

    “不要激动，孙书记，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郑婷婷伸出手，做出了一个向下安抚的手势，示意孙小侃冷静一下：“但是在我开始说之前，允许我先告诉你另外一件事，可以吧？”

    “你说。”孙小侃还是紧紧盯着郑婷婷的脸说道。

    郑婷婷轻轻呼了一口气。说道：“你刚刚当上秘书那段时间，有个西藏姑娘，找到了海东市，她大着肚子来的，看上去五个月了的那种。韩书记冒着很大的政治风险帮你把事情挡下来了。”说完，郑婷婷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孙小侃的眼睛，试图从孙小侃眼神里面发现什么。

    果然不出她所料，孙小侃眼神在短短五秒中从吃惊到震惊，再到惊恐，最后，他嘴唇颤抖地动了动，艰难地说道：“不可能！那个时候怀孕五个月，时间对不上啊？”

    话音刚落，孙小侃就发现，这句话什么意思，等于不打自招吗，再抬起眼，郑婷婷嘴角已经掩饰不住偷笑了。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郑婷婷当然不知道梅朵央金的存在，所谓的“大着肚子找到海东市”更是她几分钟前现场直编出来的。她只是在赌孙小侃在西藏期间有故事而已。

    但是郑婷婷赌赢了，孙小侃的眼神和刚刚那句不打自招，让郑婷婷心理有了底气。她凭着这小小的胜利，她开始乘热打铁。

    “这种事情牵涉到什么，你也应该明白。‘bianjing’、‘shaoshuminzu’，‘guojingxian’、‘zhongyinguanxi’、‘zangdu……还有作风问题，还有你爱人。那个都是政治敏感中的敏感。你觉得没有给到一定好处和补偿那个女的能乖乖回西藏去？韩书记帮你把这种事情挡下来，冒了多大的政治风险？”郑婷婷一口气不停，用她多年来主持人职业生涯积累的口才，尝试着说服孙小侃：“你要知道，蕴茹meimei到现在对这件事可是一无所知啊。小侃哥哥，你是一个北大硕士毕业生，同时受过中国传统美德的教育和党的教育。我相信你不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韩书记帮你挡了你的事情，现在，他同样一件事的把柄落在你手里了，你说，你该怎么做？”

    孙小侃愣了，仿佛陷入了沉思，没有说话。

    “小侃哥哥，颜蕴茹一直把你当成偶像，你可千万不要让我瞧不起你。小侃哥哥，其实……我一直都挺喜欢你的”郑婷婷眼睛死死盯住孙小侃的脸上表情，看到最后一句话让孙小侃瞪大了眼睛不知所错，她赶紧趁热打铁，一字一句

    地说道：“现在，把优盘从电脑上取下来，给我。我保证，你给我之后，我知无不言。而且，你的事情我也继续对颜蕴茹保密。”

    郑婷婷当然不会把希望解脱在孙小侃主动给上面，但是，她却给出了“自己知无不言”的这种虚无缥缈的承诺。然后，看着孙小侃还在犹豫的时候，她一个上前，盯着孙小侃的眼睛，脸渐渐凑了过去，口中呼出的热乎乎的香气喷在了孙小侃脸上，孙小侃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和疑惑，他下意识的后退，躲着郑婷婷那一朵花儿一样的面庞，就是这往后一躲的转瞬即逝之间，郑婷婷玉臂一伸，纤纤玉手轻轻一拔。

    孙小侃眼看着郑婷婷去拔优盘了，他“哎哎哎”了一声，想要往前，却只看见郑婷婷脸庞往前一凑，像是要吻上来，多年受到的教育使得他又是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就这样，丧失了最后守护优盘的机会。

    优盘就这样到了郑婷婷的手中。

    第八十七章

    郑婷婷今晚赌赢了。

    她当然不知道什么梅朵央金的存在，更对孙小侃在西藏的情况一无所知。她只是在赌，赌孙小侃在那边两年期间肯定有“越轨”行为。所以，她编了一个大肚子女人诈了孙小侃一下。没想到那么顺利，处在思维混乱状态中的孙小侃一句“不可能！那个时候怀孕五个月，时间对不上啊？”等于是不打自招。这才让郑婷婷乘热打铁，又打出了一张“诱惑”牌，临时编了自己“喜欢”孙小侃的说法，赌孙小侃会脸红羞涩不知所措，没想到又赌赢了，优盘被她拿到了手里。

    现在，优盘已经被她装进自己上衣那紧紧贴着文胸的口袋里面。那个口袋被鼓鼓的胸脯顶起，优盘，正好顶在了她的蓓蕾处。只剩下孙小侃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那里。孙小侃想拿，毫无疑问会触碰到郑婷婷的rufang，这让孙小侃不敢下手了。

    “怎么啦，小侃哥哥？不愿意给我？嘻嘻嘻嘻……”郑婷婷像一朵绽放的花儿一样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放心啦小侃哥哥，我刚刚承诺了，知无不言。”以她对孙小侃的把握，孙小侃百分之九十九不会冒着摸到她rufang的“风险”去拿优盘的，尽管屋子里没有其他人。

    这就是老实人和正直人的悲哀。

    而另一边，孙小侃还在用复杂的情绪看着郑婷婷，没有说话。

    他想起了自己在一本书里面看过的一句话：“你受过的教育最终可能会害了你，因为教育是温谦恭检，而生活中欺诈诡计才是常态。你抱着正统的教育去看待这个世界，就会常常因为无法逻辑自洽和被现实打击而痛苦，而这些痛苦，往往会摧毁你。”

    他觉得这句话用在自己身上无比贴切。

    如果自己是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流氓，刚刚郑婷婷还敢用那一招抢优盘吗？

    妈的，不就是欺负我孙小侃是一个正人君子吗？

    其实，客观来说，孙小侃“善良”“君子”是一个因素。

    另一个因素，也有他自己的问题。

    那就是，尽管今年颜蕴茹换工作接触人数量成指数上升以来，他始终在怀疑来怀疑去，始终对配偶感情动向保持高度“警惕”，始终在调查来调查去。

    但是，他从来没有真正思考过，一旦发现妻子真正出轨了，是什么样的情景？自己该怎么应对？

    说白了就是，他对于证实出轨之后下一步该怎么做，压根在脑子里就没有草拟过一个具备起码可行性的预案。

    从温长峡到陈海生甚至海东市电视台里面的男性，最后到韩楚焱，他的怀疑对象一直在变，直接导致他没有针对某一个具体的男性，进行石锤后的进一步行动的设想。

    这就导致今天晚上忽然看到一切时，连续的信息量大量输入脑中后，他不知道怎么应对了。郑婷婷的忽然敲门拜访更是出乎他的意料。孙小侃一连串的失措，才导致他被郑婷婷钻了空子，抢走了优盘。

    这让他感到非常耻辱、憋屈和生气。

    孙小侃的怒气值正在慢慢攒起来的时候，郑婷婷大脑也在高速运转。

    现在，郑婷婷已经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孙小侃不过晚上刚刚打开优盘，里面东西应该没有备份。但是有时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现在孙小侃已经清楚和确定自己和韩楚焱的事情了，肯定是个雷。并且他现在心里也已经认定颜蕴茹肯定在某种程度上深度参与了，也难保孙小侃不会暗中调查，如果真让他查出来什么了，再回去逼问颜蕴茹，顺着一路查到底，又是不可控。

    颜蕴茹那丫头就算这几个月跟着韩楚焱和自己后面学了不少，但是城府还是太浅了，对付盛怒之下的孙小侃还是不够保险，一切到时候也会是个隐患。

    而且，就算诈出来孙小侃确实在西藏期间有事情发生，但是毕竟没有石锤，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大肚子女人找到海东市来，郑婷婷也不可能联系到那个女人。后期，这一点能不能真的起到要挟孙小侃的作用，还存疑呢。

    想到这里，郑婷婷已经改变了主意。

    与其等着孙小侃主动来问，问到后期，很可能会变成孙小侃主动问，自己被动回答。一旦处于

    被动，自己一些谎言可能会露出马脚。

    反正编的故事今晚无论如何，是要说出来了，还不如自己掌握主动算了。她观察了一下，孙小侃手机一直放在桌子上，给自己开门的时候没有带着手机，应该没有打开录音功能，也不会有其他录音设备在运行。

    自己主动跟孙小侃讲“故事”，只要能掌握得好“度”，即让孙小侃相信颜蕴茹不过是一时糊涂，最爱的人还是孙小侃，又把故事编的可信。最后，最好还能拿孙小侃在西藏那两年的事情来压一压孙小侃，利用孙小侃的愧疚之心，把孙小侃的愤怒降到最低。

    “你不用问了，我直接告诉你吧”郑婷婷盯着孙小侃说道：“是发生了你猜测的一些事情，但是，远远没有你猜测的那样夸张。也没那么严重，就是一时糊涂而已。可能，比你在西藏那边的事情要轻得多。”郑婷婷说道：“首先，你能不能让我看一眼你手机，我需要确认你的手机没有在录音状态，我诚心告诉你真相，也希望你没有搞小动作。……实在不行，你到我房间里面说也可以……”

    ……

    ……

    事情，还要从几个月前那一次淮海战役老兵来海东市说起。

    那一天，孙小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温长峡搭讪颜蕴茹这件事上，其实这件事根本就不是重点。

    那一天，是韩楚焱第一次和颜蕴茹说话。

    那一天，人群中，韩楚焱大手一挥，让郑婷婷颜蕴茹两位美女到湖上那条船上去，给摄影记者当模特。当时就让两位美女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而后面俩人的照片更是上了某某最大微博的“热搜”，更是一时间风光无量。而这种“热搜”背后更是给海东市带来了显著的正面宣传效果和长期的旅游经济正面效应。

    这一系列事件给颜蕴茹带来的自我成就感、虚荣心极大满足、自信心空前膨胀，是她前所未有的。

    郑婷婷随即对孙小侃解释道，那时候的颜蕴茹对于韩楚焱，真的没有多想。而韩楚焱那边，毕竟只是大领导的见识和安排，压根就不认识颜蕴茹，也不可能对她颜蕴茹有具体的想法。

    这当然只是郑婷婷忽悠孙小侃的说法。

    随后，便是颜蕴茹和郑婷婷每天关系的密切升温。郑婷婷跟孙小侃解释这是因为她在颜蕴茹身上看到了自己刚刚参加工作时的影子，她暗示孙小侃自己和颜蕴茹关系好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并没有别的什么人的安排。

    第八十八章

    郑婷婷跟孙小侃说得这些，某种程度上也得到了孙小侃自己记忆的证实。

    他想起了那会儿，颜蕴茹没少给自己发和郑婷婷在一起“亲密”的照片。甚至在颜蕴茹找自己“坦白”自己和郑婷婷“恋情”的时候，自己还表现出来“大度”的态度出来。他认为那一次的“大度”是对妻子的爱的表现，他傻傻地认为妻子和异性亲密才是破了底线，妻子和郑婷婷的同性亲密对于孙小侃来说是可以接受并增加情趣的，甚至让他心里还有些小窃喜。他那时候甚至心理悄悄在幻想郑婷婷颜蕴茹两人在床上玩出花来。

    现在看来，自己的“大度”是那样的缺乏警惕和幼稚。按照郑婷婷今晚和孙小侃的说法，她那时候发现颜蕴茹身体很敏感，明显是性生活经验单纯和单调，很显然，孙小侃和颜蕴茹在床上的“花样”并不多，颜蕴茹身上还待“开发”地方还有很多。

    郑婷婷带颜蕴茹去泡温泉之后的那次“按摩”实际上是韩楚焱的安排。但是，郑婷婷则对孙小侃解释成了自己看到颜蕴茹美妙身体后的“临时起意”。她详细在孙小侃那里还原了颜蕴茹自己按摩下逐渐高潮的全过程，绘声绘色描述了颜蕴茹最后“喷水”的那一个瞬间，边说边注意孙小侃的表情和眼神。

    她从孙小侃的眼神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那就是，孙小侃从来没有成功让颜蕴茹“喷水”过，也没有看过颜蕴茹“喷水”的样子。

    她再一次成功的分散了孙小侃的愤怒，让孙小侃陷入了自卑的情绪和沉思中。她用话术潜移默化地让孙小侃潜意识里开始认为一些事情的发生是因为他孙小侃“不行”。

    郑婷婷等孙小侃在心中咀嚼了这种自卑和苦涩几秒后。继续讲述她修饰和篡改过的“事实”。

    她又跟孙小侃讲述了颜蕴茹的那次严重的工作失误。颜蕴茹在新闻节目中，把老干部局正副局长名字弄混了，让电视台一时非常被动的，老干部局这种地方别看平时没有存在感，但是他们局长可是和电视台台长平级，并且里面有不少退休的大人物，他们门生故吏遍布海东市甚至江南省。那一天，郑婷婷和廖台长先后都打了电话，但是依然没有完全平息了风波。

    “但是，”郑婷婷说道：“那天颜蕴茹做的节目其实质量挺不错的，排除把老干部局正副局长名字弄混了这个低级失误，节目本身还是得到了领导们的一致认可。就是那么巧，韩楚焱在老干部局汇报工作的时候提了一嘴‘我看了今天的电视新闻，你们老干部局最近工作确实做得不错’。韩楚焱其实根本不知道那个失误，那个时候也不知道颜蕴茹是谁，更丝毫没有帮颜蕴茹那个错误开脱的意思，可是老干部局凌达一听因为电视节目连韩楚焱都对自己工作赞赏了，那他还会对咱们节目有啥意见，还来了电话感谢了一下咱们……”

    这个讲述再次得到了孙小侃记忆的证实，但是他

    第一次知道的是，自己的爱妻能够从这次失误中逃脱出来，实际上还是那个男人权力和地位的结果，这让他在刚刚身体上的自卑感基础上，又加上了一层个人地位上的自卑感。他不说话了，感觉自己身体失去了力气，他想找个地方瘫坐下来，但是又不想让郑婷婷看到自己的虚弱和无力。他勉强站着，继续听郑婷婷的讲述。

    就是那一次，颜蕴茹经历了从天上到地下，失误的恐惧被消除，加上节目被大领导认可的惊喜，让颜蕴茹心潮起伏。以至于当天下午会议上见到韩楚焱时，颜蕴茹其实心里已经像小鹿一样乱撞。

    郑婷婷继续讲述了因为要配合海东市的发展，韩楚焱把宣传工作抬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高度，也讲述了后面赶上魔都和燕京的记者来海东市拍摄新闻宣传片子，韩楚焱无比重视，当成是海东市展示形象的一个重要契机，准备亲自抓。可是那一次偏偏郑婷婷身体“非常不舒服”，于是，颜蕴茹顶上了。

    其实，郑婷婷没有告诉孙小侃的是，那一次自己哪有身体不舒服，一切都是韩楚焱那个男人的安排罢了。

    于是，就是这一次契机，颜蕴茹顶上了，成为了那一期的主力，受到了韩楚焱的指导，自然而然地，韩楚焱也表现出了对颜蕴茹能力非常“认可”的态度。后面，海东市宣传片，自然而然地，颜蕴茹再次成为了形象和制作的主力。

    这是颜蕴茹事业和人脉飞跃的一个时期，她为自己能力得到了海东市最上层认可而高兴，也为自己的一片大好前景而开心。也为自己短时间内认识了韩楚焱等一系列人脉而踌躇满志。

    她再也不是那个只在乡村教书的小教师了。她走出了舞台，走向了更广阔的的天空。她的世界也再也不只是孙小侃和丫丫的小世界了。

    也就是这个阶段，孙小侃开始大量怀疑颜蕴茹的。

    其实孙小侃一开始的怀疑，很多都是捕风捉影而已。颜蕴茹变确实是变了，但是那时候颜蕴茹没有背叛孙小侃的想法，也是真的。她那时候的概念里，爱情和忠贞，是要紧紧绑在一起的。

    当然，颜蕴茹对孙小侃和家庭的依赖开始降到了最低，她大量的时间被工作和出差所占据，当然孙小侃自己当上了秘书后也忙得很，小两口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但是这一切也还不至于让颜蕴茹产生背叛孙小侃的想法，但是，颜蕴茹在出差和长时间见不到孙小侃的情况下，思念孙小侃的次数和时间都越来越少了也是不争的事实。

    至于颜蕴茹这种爱情和忠贞紧紧绑在一起的概念是什么时候开始产生松动的，郑婷婷给孙小侃的解释是，颜蕴茹那时候因为做社会热点节目，连续做了好几期都和婚恋有关，节目遇到的千奇百怪的婚恋关系给她三观带来了巨大冲击。当然，这并不至于让她三观和对爱情忠贞的信念产生大的松动。

    直到后面连续的事件给她产生的冲击。终于，颜蕴茹对于爱情和忠贞的这种思想，开始出现了松动。

    第八十九章

    郑婷婷郑重其事地给孙小侃道了歉，为自己的那次“莽撞”——那一次郑婷婷和颜蕴茹同处一室时，她在半夜以为颜蕴茹睡着的情况下，让韩楚焱来自己房间，发生了性关系。

    她连连和孙小侃道歉，说一切都是自己太冲动，幼稚，造成了错误。她一边道歉一边观察孙小侃眼神是否相信这真是自己的低级失误，而不是那个男人背后的安排。

    “其实我后来才知道，颜蕴茹那天晚上半夜醒了，在韩楚焱进门之前就醒了，但是巨大的尴尬让她没有点破我们而是装睡。”郑婷婷说道“这一切都是她告诉我的。而且她还告诉了另外一件事。”郑婷婷盯着孙小侃的眼神问：“可能会让你有些尴尬和生气，但是为了给你说清楚真相，我……我能说吗？”

    “说吧。我能猜出来是什么。我……我其实也不怪她在亲眼目睹了之后会有什么说法。”孙小侃生无可恋地说道：“但是，我还是想听听她到底具体是怎么说的。”

    孙小侃当然能猜出来是什么，他少年时亲眼目睹加上前段时间家中看视频再次重温，他清楚地知道韩楚焱的性能力，也能猜出来亲眼目睹韩楚焱zuoai的过程会给颜蕴茹带来多大的冲击。

    郑婷婷告诉孙小侃，颜蕴茹后来确实跟自己说了交心话，那次郑婷婷和韩楚焱的“现场直播”给了她非常大的震撼，毕竟是和孙小侃与自己性爱完全不是一个风格。郑婷婷斟酌字句用了“风格”这个词，为的是照顾孙小侃面子，也能让孙小侃明白。她不能直白地说颜蕴茹觉得韩楚焱性能力比孙小侃强很多，那样很可能会让今天的交谈没法继续下去了。

    “所以，后面她就因为这个，就沦陷了？！呵呵，真是啊，我该不该荡妇羞辱她呢？”孙小侃冷笑的说道，即使这个时候，他依然没有大骂出口，依然用“荡妇羞辱”这种词。

    “你想得也太简单了，既把事情想简单了，也把女人想简单了。”郑婷婷说道：“更别说你家颜蕴茹那样的女人，她跟你感情那么深，哪有那么简单！”

    “感情深个屁！”孙小侃嗓门高了：“感情深她会那样子？啊？哪有这样的道理？她所作所

    为本质上就是个……”孙小侃没有把后面的词语说出来，他依然没有舍得骂自己的爱妻，而且事情还没有讲述到最后一步，他依然说得是“那样子”而不是“出轨了”，不知道他还在逃避什么。

    随即，他感觉道一个柔软的手，放在了自己肩膀上。这是郑婷婷在安抚他。孙小侃不得不承认，郑婷婷真是个妖精，她随后说得一段话，简直说到了自己心坎上。

    “你是不是以为，女人就因为男人那个东西厉害就出轨了？我理解你的性焦虑，包括我还看过有些男人就因为看过黑人的那话儿而自卑焦虑的。虽然我从观测颜蕴茹来猜测你那方面可能确实比韩楚焱有点差距，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不要对跟你一路风雨走过来的颜蕴茹那么愤怒。”

    郑婷婷抚摸着孙小侃的肩膀说道：“我房间里面有一种进口情趣用品，小巧玲珑，但是每秒八千的震动速度，还是由全世界顶级性心理学家和妇科医生研发的。韩楚焱、黑人、甚至全世界黑白黄男人，总也是rou体凡胎吧。如果单论‘性能力’，他们哪个能比得过那个小小的情趣用品每秒八千转速、一分钟让女人高潮、半小时让女人五次高潮、持续工作12小时、细微感知女人身体深处每一个波动和性反应呢？我独身一人在海东县，可没少靠它。说来不怕你笑话，今天白天就在你我办公室同一层楼，我拿着它躲进了卫生间，两分钟就小小解决了一次性需求。如果单论性能力，没有任何一个男性可以比得过情趣产品。就像这个世界上没有男性负重能力比得过汽车、计算能力比得过电脑一样。小侃哥哥，你真的没必要纠结这个，更没必要因为这个有焦虑了。也千万不要认真性能力在女人那里就决定一切了。”

    这段话有部分真实，但是也当然并不完全都是真实的心理话，对于女人来说，情趣用品厉害和男人厉害终究多多少少还是两码事。但是眼下郑婷婷为了安抚孙小侃，必须得这么说。她需要让直击孙小侃内心深处最自卑的部分，安慰他最柔软的那处阴影，才能让孙小侃听自己继续说下去。

    “小侃哥哥，不要因为这个而自卑，也不要因为这个就以为颜蕴茹会嫌弃你。不是的，真的不是你想象的这样的。”郑婷婷看着孙小侃一直看着自己认真听着自己说话，她知道自己刚刚那番精心编制的谎言有了效果。于是她继续说道：“小侃哥哥，我希望你继续听下去，认真听完你就会明白，颜蕴茹不是那么轻易就在你们的婚姻中开小差的，我希望你能理解她，也希望你认真听完之后，有自己的判断。”

    “你继续说吧，我在听。”孙小侃说道。

    “其实那天目睹了我和韩楚焱的事情后，第二天颜蕴茹明显语气不对，甚至对韩楚焱语气都有些冲，还借着节目指桑骂槐。当时我就听着不对劲，猜测她可能昨晚就醒了。”郑婷婷说道：“那时候我感觉她真是一个烈女子，敢当着韩楚焱的面指桑骂槐，可见她并不是迷恋权力，特别是当权力上位者和她三观产生冲突的时候。”

    “呵呵”孙小侃阴阳怪气地鬼笑了一声：“也许吧，可后面还不是那样了……呵！”

    “但是，那天韩楚焱真的只是出于早餐闲聊时间顺手指导一下节目效果的目的，跟颜蕴茹说了很多。一开始谁都没有别的想法，但是那次讨论也确实也在无意中改变了颜蕴茹的三观。你也知道，韩楚焱那样的人，在认真讨论一件事的时候，说出来的话是很有逻辑和条理的，很容易说服别人……”郑婷婷说道，接着，她把那天韩楚焱颜蕴茹和自己三个人的讨论聊天过程跟孙小侃还原了一遍。

    “然后呢？”孙小侃现在没有心思去反驳那天他们三人对话的观点了，他现在，只想知道结果，给自己一个痛快。

    “这些确实也影响了颜蕴茹的想法，但是还不至于让她走出那一步。但是，后面有些事情的发生，确实，谁也没有想到。”

    郑婷婷说道：“还记得，汨来江的那次决堤么，低洼泄洪区被淹了。那一次，颜蕴茹平安归来了。但是，你并不知道她平安归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那一次并没有发生背叛你的事情，但是她怕影响你俩关系，善意隐瞒了一些事情”

    第九十章

    1995年徐慧颖遇上了洪水，2015年颜蕴茹也在同一个地方遇上了洪水，二十年，婆媳一个轮回。

    这是听完郑婷婷讲述那一天的事情后，孙小侃脑中不由地响起的一句话。

    怎么就那么巧，在同一个地方，同是汨来江决堤，同样是落水，同样是被同一个男人救起来。

    难道真是命运中的巧合和轮回？

    孙小侃知道洪水中落水是什么概念。

    孙小侃也知道，洪水中下去救人是冒着多大的风险。

    ……

    正值盛夏，郑婷婷在岸上看着水中，颜蕴茹浑身抖得像是落水后紧紧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小鹿一样，就在水中抓住最后一根即将断裂的细细的树枝。郑婷婷虽然会游泳，那是一段水流还算缓和的水湾，但是她想下不敢下，快疯了。

    而偏偏，那天就是那么巧，韩楚焱他们几个领导分头行动，一人一家，分别在最后几家不远转移民众家里做工作。韩楚焱刚刚出来，就赶上了汨来江决堤，洪水“咣当”一声就到了眼前。然后，他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在水中挣扎，仿佛，和二十年前的那一

    幕一模一样。他没有多想，直接跳入水中，游到了颜蕴茹身边，从她侧身伸出一只有力的臂膀环住她的身体，轻声说了一句，别害怕，我带你回岸上去！说完，另一只手向岸边划去。

    而颜蕴茹手还是紧紧抓住那根树枝不敢松开，大脑处在巨大的恐惧之中。

    “松手吧！”韩楚焱说道：“不然我们走不了！”

    他没有强行掰开颜蕴茹的手，而是用自己的大手覆盖在那双紧紧抓住树枝的手上，说：“松手吧，你不能一直都在里面，放心，我保证你不会有事。你要还是害怕，我跟你保证，真遇到危险，我优先先救你送你上岸，然后再管我自己！”

    这句话把颜蕴茹猛地从巨大的恐惧和大脑一片空白中唤醒了。她怔怔地看着韩楚焱，松开了手，用手搂住了韩楚焱的脖子，两只腿拼命夹住了韩楚焱的腰。

    直到俩人都到了岸上安全处几分钟后，颜蕴茹才嚎啕大哭。

    巨大的洪水把人人都隔开了。这一幕，只有郑婷婷亲眼目睹了。而水中的那些话儿，都是后来颜蕴茹自己和郑婷婷说得。她说，后来从恐惧中恢复神智的时候，才开始慢慢回想在水中的细节，第一个想起的，居然是自己胸和那个男人紧紧贴在了一起，两条腿紧紧地夹着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好像心无旁骛只管往岸上划。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无比巨大的安全感。

    分开之前，那个男人告诉她，这一切请替他保密，虽说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但是这种没有留下任何影像没有被人亲眼看到的事情，如果传出去了，怕不会最后在人人口中传成了一种桃色事件，他太了解人性和众口铄金的可怕了。颜蕴茹虽然不知道该不该这么想，但是经历这样巨大的事件，她已经开始潜意识中，觉得那个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颜蕴茹是和郑婷婷俩人一起被救援队带回海东市区的。躺在病床上，孙小侃到来之前，她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起今天的那些细节，隔着薄薄的衣物传来的肌肤上的感受，和紧紧贴在一起对对方身体整体上的感觉。她脸开始红了，她有了那天“偷窥”韩楚焱和郑婷婷一起zuoai时相同的那种异样的感觉。而孙小侃到来之后，颜蕴茹在脑中决定要不要把今天落水和被那个男人救起来的事情告诉丈夫时，忽然觉得，那个男人说得挺有道理。一个女人被另一个男人水中救起来的过程中，免不了大规模的肌肤亲密接触和紧紧搂抱，这些，丈夫会介意吗？

    颜蕴茹后来告诉郑婷婷，当时的她一度有了想告诉丈夫的想法，但是后来决定她把话留在肚子里的原因，不是怕丈夫吃醋，而是那个男人反复交代这是一个秘密，她把这些当成了善意的隐瞒。她怕自己情绪后面会不可控会失声痛哭从而让孙小侃看出来什么，于是她推开孙小侃，看着孙小侃的眼睛让他抓紧去忙工作。

    “我明白你意思了，你的意思，她颜蕴茹欠了那个男人一条命，所以后面用身体还了，对吧？”孙小侃惨笑一声：“还真他妈的是巧合啊。用身体换一命，呵呵！我他妈是不是还得表现出理解啊！”随后，孙小侃紧紧盯着郑婷婷说道：“我现在回过味来了，哪有这么多巧合，你总是说一切都是机缘巧合，可是，你是他的情人，谁知道这一切是不是他的设计，你的配合和执行呢？”

    “你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郑婷婷眼中闪过了一丝孙小侃没有看出来的慌乱，但是0.1秒之后便恢复了镇定。她轻轻拍了拍孙小侃：“小侃哥哥，你真是愤怒冲昏了头脑。颜蕴茹把老干部局长名字弄混的那个低级失误会是设计的？你的性能力也是设计的？汨来江决堤也是设计的？颜蕴茹落水也是设计的？是不是在你眼里，那天他正好做工作的农户家就在附近，一出门就赶上下水就你老婆，也是设计好的？”

    孙小侃说不出话来。郑婷婷又说到：“你是不是在想，那天房中当着她的面的性爱总是设计的吧？可是你想想，因为那件事，第二天那个男人在颜蕴茹心目中形象一落千丈，如果没有后来的决堤事件，怕是颜蕴茹会永远把他当成一个负面形象，你觉得这也是设计的，那这个设计会有多愚蠢？”

    实际上，这也是郑婷婷忽悠孙小侃的说法，设计毕竟是一环扣一环的，不是孤立的一个个设计。韩楚焱自己也在日记中写了：“这一步是招险棋，但是可能会对我们三人关系产生突破性进展……要让她觉得我是尊重女人，尽自己所能让女性获得极致的快乐……这招可能对她冲击力也非常大，……后期也要想好怎么暂时缓和她的情绪”

    ……

    良久，孙小侃说道：“你还是直说吧，最后，他们到底是哪一天？是不是欠下一条命之后俩人早已郎情妾意干柴烈火了？”

    “没有没有。他俩真正有那么一次，只是后面的一次‘巧合’和‘误解’而已。”

    “误解？巧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