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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大包天的罪人。慕轲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洛安歌身体再弱,可只是挨了几鞭子,怎么会晕过去?慕轲不由忐忑,连忙把洛安歌抱起来,一碰到他的额头,才发觉guntang。慕轲心里一突,连忙扣住洛安歌手腕,只觉得那脉搏跳得急促,洛安歌的呼吸也又急又重。四皇子看见慕轲把洛安歌抱起来了,不由得生起气来,高声不忿道:“哥,你抱他干什么?他刚才可是要杀了我!妄图谋害皇子可是死罪一条!”“但他也没能杀了你。”慕轲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少见的冷硬了些,“这到底是我东宫的人,远儿,你打也打了,今天的事儿就算了。”四皇子一怔,不可置信道:“哥,你要包庇他?就一个下人?”周围的人也是大吃一惊,先别说太子殿下与四皇子素来交好,就算是关系普通,谋害皇子的罪名可不是这样一句两句就能脱罪的。“今天的事儿就这样了,谁也不许外传。”慕轲抱着洛安歌,极具威严的扫视一遍众人,“若是让孤听见半句风言风语,你们知道下场。”太子殿下积威甚重,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赶紧低了下头。太子是谁,那是要登上王位的人,谁敢跟他作对。慕轲缓和了下脸色,对慕远道:“你今日也受了惊吓,狩猎散了吧,都回宫去。”慕远气得跳脚,狠狠地瞪了一眼慕轲怀里的人,怒气冲冲的扭身走了。慕轲担心着洛安歌的病情,无暇顾及弟弟的情绪,赶紧上了马车,一路飞驰回宫。第十九章-宵宵,别怪我好吗宫里医术最顶尖老御医记得自己前几天才被传唤到东宫去,给一位公子治病,这才没几日,怎么又被传过去了?老御医心里还奇怪呢,等见到那病人之后,便有些感叹。这病人不是别人,还是上回那个。太子殿下到底是有多苛待他啊!可是看太子殿下那担忧的脸色,那紧紧握着洛安歌掌心的手,又让老御医觉得太子很看重床上的人。可既然如此看重,怎么能让人家三天两头的病一场?慕轲见老御医在哪儿愣着,心里愈发烦躁,语气不善的催促着,“御医还在等什么?快去给他诊脉!”老御医猛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连忙过去搭脉诊断,这一摸脉才放心了,脸上凝重的表情有所缓和,“殿下,少卿的病没什么大碍,只是普通的风寒罢了,吃了药休息几日便好了。”“没什么并发症吧?”慕轲却并不放心,担忧的盯着床上那人苍白的脸,“上回发烧刚好不久,为何这次又复发了?是不是上次留下了病根?”御医又端详了下洛安歌的气色,也有些奇怪道:“老臣说实话,殿下,洛少卿这次的病,像是低烧不治才引起的高烧,臣方才诊脉,推算出少卿大约从今个早上就病了,怎么拖到现在才诊治?”医者仁心,所以纵使面对的是一人之下的太子殿下,老御医的语气也有了些埋怨的意味。慕轲却是惊讶了,“等等,你说他从今早就病了?!”慕轲一直以为洛安歌这病是因为在猎场受了刺激,又挨了鞭子才得的,没想到却是从早上就开始了?那会儿在猎场慕轲见洛安歌脸色惨白,只以为他是被吓着了,没想到却是在强忍着病痛和自己周旋,而自己不但丝毫没有察觉,还步步紧逼……一想到这儿,慕轲早就把洛安歌那些顶撞抛到脑后去了,心里只剩下丝丝拉拉的疼。慕轲慢慢的坐到床边,摸了一下洛安歌的脸,低声道:“你难受怎么不跟我说?你忍着干什么?”洛安歌这会儿早就烧的神志不清半梦半醒了,慕轲说什么,他也听不见。只是身上难受的很,秀气的眉紧皱着。赶巧王公公进来送水,听见太子和老御医的交谈,也不由得唏嘘,心疼起洛小公子来,“殿下,昨天少卿在外面冻了一夜,这可不要发烧吗,殿下就是和少卿发再大的火儿,也不该在大冬天的把人赶出来啊!”慕轲一愣,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声音高了,“他昨天在外面睡的?!他不是睡在偏房吗?怎么又成了在外面了?”王公公也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才赶忙解释,“哎哟,是老奴没说清楚,少卿初来乍到的,他哪里知道偏房在哪里啊!老奴今早五更天时去殿下门口巡视,看见少卿衣衫单薄的坐在墙角,可怜的很,才赶紧把他扶进偏房去了。”“……”慕轲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想到洛安歌挨着冻坐在墙角的样子,他就心疼的厉害,后悔不迭。那东西扔了就扔了吧,不过是个配饰罢了……慕轲忽然有些恨自己,就因为这个冷冰冰的配饰,他让洛安歌受了这么大的罪!屋里沉寂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慕轲长出了口气,轻声道:“乐太医,你先去开药吧,把药方给膳房的宫女就行了。”那老御医连忙领命下去了。王公公大约看出太子殿下想要与洛少卿独处,便借口着去膳房监看宫女煮药,也带着一干下人们下去了。慕轲在原地怔怔的站了一会儿,才又坐回到榻边,轻轻握住洛安歌的手,低声道:“你生病怎么不告诉我?我若是知道你病着,定然不会那样对你了,也不会让别人打你的,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洛安歌烧的迷迷糊糊的,昏睡中只觉得有个人靠近了自己。他以为自己还在猎场上,身上的鞭伤又疼,忍不住缩起了身子,梦呓般的小声求饶:“别打我,别打我……好疼……”慕轲心上一疼,连忙抚摸着洛安歌脸,轻声哄慰:“别怕,没人打你了,宵宵别怕,我在这儿呢,没人敢打你了。”洛安歌还是缩着,忽然又呜呜咽咽的哭了出来,闭着眼睛眼泪就往外流,顺着脸颊滑到项窝。他哭得凄惨,却又声音很小,压抑着哭声,只是不断的流眼泪,哽咽着,气息一颤一颤的,说话也颠三倒四,听不清楚:“放了他们,不要杀他们,放了…不要射箭……”慕轲知道他这是在担心猎场上的那些奴隶,连忙哄道:“放了放了,都放走了,没事了。”洛安歌却好像不信,在慕轲手底下挣扎着,还是不断地哭。他的意识已经不清楚了,又没完全醒来,只觉得自己躺在这儿就会挨打,而且还会有人死,所以就拼命的挣扎。重病的人哪有什么力气,纵使慕轲避着他的伤口,也轻易的将他按住了。洛安歌便更是伤心,哭得更厉害了。王公公带着小宫女端着药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他们太子殿下死死按着洛少卿不让他动,而洛少卿闭着眼哭得可怜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