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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不由得大惊,忙道:“殿下,少卿都这样了,您还要对他做什么?”慕轲有些头疼,“没什么,他烧昏头了,总是哭……药呢?熬好了就拿过来吧,我喂他喝药。”王公公后面的小宫女连忙把药盏呈了过去。这药是放到温度正好的,有些微烫,但并不烫嘴,只是苦的很。慕轲拿了个靠枕,扶着洛安歌半坐起来,一勺一勺的给他喂药。洛安歌哭得喘不过气来,药一进嘴就吐了出去,还险些呛住。连喂了几勺都是这样,药汁都洒在了被子上。慕轲没了办法,只好自己喝了一口药,按住洛安歌的后脑,唇瓣相依的给他渡了过去。王公公大惊失色,连忙劝道:“殿下!风寒可是要沾带的,您仔细自己的身体,别染上了!”慕轲头也没回,淡淡的道:“无妨。”说完又继续给他喂药,温热的薄唇相贴的时候,慕轲蹭到了洛安歌湿透的眼睫,湿湿凉凉的,不断地颤抖着,摩挲着他的皮肤。慕轲愣了一下,微微移开距离,用拇指擦去洛安歌眼角的泪,低声道:“宵宵,今天是我不对,别怪我好吗?”洛安歌似乎是醒了,半睁着眼朦朦胧胧的看着他,眼前一片水雾,看不真切。事实上他就是看清楚了,此时也病的记不清他是谁了。洛安歌只觉得嘴里很苦,头晕脑胀,后背和手臂火辣辣的疼,不由得又委屈了起来,刚擦干净的脸又被泪水流满了。他身上难受的地方太多了,简直不知道该抱怨哪一个,便像个小孩一样嚎啕大哭起来。洛安歌从国破,到委身为奴,几乎没有掉过眼泪,此时烧的神志不清了,终于能淋漓尽致的大哭一场,把这些天的委屈全都哭了出来。上马能战下马能治的太子殿下忽然手足无措了,他怔了一下,才试探的抱住他,略显粗粝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项,安慰着他。“好了好了,乖,不哭了,那群奴隶已经放了,你的病也会好的,不要哭了。”就这样细细的哄慰了足足一刻钟,洛安歌的哭声才小了下去,慢慢安静了。作者有话说宵宵:婚前你让我睡外面,婚后我让你睡地板第二十章-摆出来给你看看把洛安歌哄得熟睡过去,慕轲才小心的将他翻过身,让他趴在榻上,脱了衣裳,给那两道鞭伤涂抹药粉。洛安歌熟睡之间也觉得了疼痛,身子微微颤动,慕轲柔声安慰了他几句,又抬起他的手臂,把胳膊上的伤也洒了药粉,用透气干净的薄纱包扎起来。这样折腾了一番,就已然到深夜了。王公公进来劝道:“殿下,晚膳已经备好了,现在送进来吧,都这个时辰了,殿下还没吃过东西呢。”慕轲摆了摆手,“不必了,你在外面守好,别叫人进来了,省的打扰他休息。”王公公叹了口气,“那殿下也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慕轲只是摇了摇头,“我在这儿陪陪他,要不然他醒了找不到人。”王公公心说那叫几个下人在外室候着不就行了?但也没说什么,知道太子殿下这时候正懊悔着,因此也不再打扰他,轻轻的退出去了。兴许是因为受了刺激,洛安歌这次病的比上回重了许多,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醒了之后只觉得口干舌燥,闭着眼伸手要水。洛安歌的意识还不是很清醒,只记得自己要水之后,很快便有人把他扶了起来,尔后唇边一阵湿润,有温热的茶水涌进来。洛安歌渴极了,也未曾细想,便主动地吮吸起来,茶水进口之间,似乎还碰到了什么柔软温热的东西。慕轲惊愕了。他本来只是怕洛安歌被呛到,才嘴对嘴的将茶水渡进去,谁能想到这小东西在昏沉之间,还会主动迎合他的亲吻?!他这么一楞,洛安歌喝不到水,不满的睁开眼,朦朦胧胧的看了慕轲一眼,“我渴……”慕轲这才回过神来,见他醒了,便不在像之前那样喂他水,而是拿了茶杯,扶着他慢慢将水喝下去。一杯茶水落入喉中,洛安歌觉得身子舒服多了,便又闭上了眼。慕轲心中有愧,故而照顾的很周全,轻轻扶他躺下,掖好被角,柔声道:“宵宵,身上还难受吗?要不吃了药再睡?”洛安歌动了动手指,只觉得身上疲乏无力,但似乎已无大碍,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还能睁开眼。他知道自己犯了谋害皇子的大罪,他不信这一次慕轲还会像之前那样一笑置之。洛安歌动了动喉咙,轻飘飘的说道:“太子殿下现在不杀我,是在想一个比较残酷的死法吗?”慕轲神色一冷,“你又在说什么胡话?!”洛安歌眼直直的望着头顶华丽的床帏,低声道:“谋害皇子,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殿下还想包庇我吗?”慕轲咬了咬牙,脸色阴沉,若不是看在这人还在病重,他说不定就要抬手给他一耳光。“你就这么想死吗?啊?”洛安歌扭头看他,“殿下为何这样问我?我洛安歌是为韫乐而生的,自然要为韫乐殉死,我活着的意义,不是被殿下亲手打碎的吗?”慕轲一时无言。洛安歌接着说,“我知道了,当初韫乐和懿国在关税上发生争执时,是殿下上奏出战的吧?您这么恨韫乐吗?”慕轲默不作声。他其实恨的并不是韫乐,他恨的是洛安歌,恨他为什么能那么轻易的把过去都忘记了,恨他这疏远排斥的眼神,恨他对自己的冷漠和疏离。当初因为那么点儿争执就出战,确实不合规矩,但慕轲别无他法。他不攻破韫乐,洛安歌就会永远躲在那小小的城隅之中,不得相见。洛安歌小小的叹了口气,把脸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太子殿下打算什么时候杀我?”“我不会杀你的。”洛安歌一怔,“什么?”慕轲很严肃,很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不会杀你的。”洛安歌忽然就笑了,十分苦涩的笑,“太子真是让我糊涂了,我以为您很讨厌我。”明明不久前还冷若冰霜的威胁要屠戮他的宗亲,现在却又柔情款款的说不会杀他?洛安歌是真的搞不明白了。屋里沉默了一会儿,角落的薰笼中飘散出沁人心脾的清香,但无法缓解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过了良久,慕轲才满怀愧疚的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睡了一夜,也没能及时的察觉到你的病情。”他的语调很真挚,没有半分的弄虚作假。太子的示弱让洛安歌觉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