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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长宁侯府待了十六年,应该对它最了解不过。”齐承煊问:“长宁侯手中是否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东西?豫王这样看重长宁侯,总不该只是为了侯府的名头。”京中可不止一个侯爷,可豫王只对长宁侯青睐有加。叶明蓁陷入深思。她回想了许久,才摇头说:“我不知道。长宁侯鲜少会将外面的事情带回来在家中说,也并未跟我提及过其他,我也是在离开侯府之后,才知道他想要拉拢豫王。”侯府一直安安分分规规矩矩的,前面十六年,叶明蓁也未察觉到他有过不该有的念头。直到离开了侯府,才方知他的真面目,初得知时,她也很是吃了一惊。“如今可不是他想向豫王投诚,而是豫王主动拉拢他。”齐承煊心说:既是有这样的念头,恐怕上辈子的长宁侯也并没有他知道的那么安分。只是不知道,上辈子的叶明蓁知不知道这些。或许叶明蓁知道,还让长宁侯打消了念头,再也没有提起,所以他也不知道。也或许叶明蓁知道,还出过力帮过忙,豫王败后也帮着瞒天过海,更没有让他知道。齐承煊深深看了对面人一眼,叶明蓁眉头紧锁,正在苦思冥想,并未察觉到他的目光。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如今叶明蓁已经与他站到同一处,日后只会为他打算,与其斤斤计较上辈子的得失,倒不如好好把握着现在。齐承煊眉目柔和下来,转而问:“你收到玉佩了吗?”叶明蓁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目光,她一赧,从怀中掏出了那个玉佩来。“我已经让匠人尽力修复,但只能做到这些。”齐承煊道:“你若是觉得不好,我就再去找一个更好的给你送来。”“不必,这就已经很好了。”叶明蓁握住玉佩,指腹摩挲着玉佩圆滑的凹凸图案。她看了齐承煊一眼,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问:“那殿下呢?”齐承煊扬了扬眉,从腰间解下香囊:“这是你给我的东西,我当然随身带着。”叶明蓁弯了弯唇。她心说:这哪是她给的,分明是太子从她这儿要去的。稀里糊涂的,便成了定情信物了。“只是过去了这么久,香囊没了味道。”齐承煊有些遗憾,沉思一番,又道:“一个失了香味,一个断了又补,寓意着实不好。倒不如换个新的。”叶明蓁动作一顿:“新的?!”“你瞧这玉佩,虽然是修好了,可也看不出原样,若是下回再发生什么事,旁人也认不出这是我的东西,你再拿它求助,恐怕底下人也认不出来。”齐承煊一本正经地说完,从怀中掏出了两枚一模一样的新玉佩,将其中一枚递到了她的面前。“若是换个新的,旁人便一眼就能瞧出来了。”叶明蓁目瞪口呆。若是这两枚玉佩挂上,别说是太子的手下人,便是路上随便拉过来一人,都能发觉他们二人关系非同一般。一模一样的玉佩戴身上,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叶明蓁向来低调,平日里见着太子腰佩香囊都有些不好意思,哪里做过这等明目张胆之事。齐承煊问:“你不喜欢?”叶明蓁张了张口,竟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是不喜欢这图案,还是不喜欢这形状?”齐承煊说:“这是我命人用同一块玉做出来的,你瞧,还能拼成一块。”他说着,就给叶明蓁示范了一遍,两块玉分开时是一模一样,合在一起时却又能组成新的一块,设计精巧,构思奇妙,不是双子佩,竟然是鸳鸯佩。叶明蓁已是无话可说,她微微睁大了眼睛,无言地看了齐承煊半晌,只好接了过来,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将玉佩戴在了腰间。齐承煊也欣然将另一块带上。二人身后的下人瞅了瞅,齐齐移开了视线。……便是如叶明蓁猜测的那般,豫王早有准备,果然很快便朝着定国公府动手。叶父叶母才刚入狱第二日,外面便有了关于他们的流言,说的还是真假千金的事情。当初叶明蓁与顾思凝调换过来后,也只有各个世家知道消息,并未泄到外头去,这会儿却是连平民百姓们都知道了。那些流言却是全在说着长宁侯府的可怜。他们的女儿被换走,本该锦衣玉食的人生,却在农户家中过了十六年的苦日子,形容的十分凄惨可怜,到了流言口中,便是叶父叶母联合侯府下人将人偷走,令人闻之便愤愤不平,十分可恶。至于定国公,便是成了庇护这对恶人的帮凶。消息是从茶楼里传出来的,依旧是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一直在说“东大人”匡扶正义的故事,一说到恶事,让听众们也跟着义愤填膺,经过说书先生的嘴巴,一分的可怜变成了十分的可怜,十分的可恶都成了百倍的可恨,再经过有心人的传播,便是所有人都以为,是定国公府仗势欺人。无论是定国公府还是长宁侯府,都是京中十分厉害的人物,这些话本不该成为家常谈资,可架不住其中有人推波助澜。这些时日里,百姓们都听了不少“东大人”的事迹,已是对“东大人”,对陈家,对豫王,都有了不少好感,如今一听说长宁侯府的千金便是未来的豫王妃,还听说这么多可怜事,想“东大人”一心为百姓出头伸张正义,可自己的后代却遭受这些不平,便个个都义愤填膺。旁人并不知太多内情,百姓也多是听风就是雨,多留一个心眼去衙门打听,果然有长宁侯府状告一对农户的事,那对农户果然也与定国公府关系深厚。只有这份证据在便足够了,便是定国公府仗势欺人的铁证。外面流言生起,豫王准备好的脏水也紧赶慢赶地泼到了定国公的身上。皇帝命人调查户部的一个案子,也不知是如何查的,竟然牵扯到定国公身上来,指定国公与户部一个官员勾结,里应外合中饱私囊,子虚乌有的事情,竟真是让豫王准备出了不少“证据”。官差敲响定国公府的大门,恭恭敬敬地请人离开。定国公并未多说什么,卸下长刀与兵甲,手中的事情也全都交给了下属。而后交代了叶夫人一声,便主动跟着官差离开。叶明蓁本以为叶夫人会遭不住打击,可叶夫人竟然十分镇定。母女俩目送着官差离开,叶夫人立刻将府中下人叫来,一件一件事情吩咐过去,有条不紊。定国公府的下人早年便经历过不少事,这会儿半点也不慌张,动作迅速地按着吩咐去办事。注意到叶明蓁的目光,叶夫人气定神闲地道:“不过是豫王的一个计谋,当初我和你爹跟着皇上的时候,见过不少大场面,当初昭王可个好相与的,你爹也不是头一回蹲大牢了,有一回还差点被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