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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改过口,也再没叫错成“萧陟”。 此时他冷不丁这么一要求,贺子行登时红了脸,却耐不住萧陟撒娇般的纠缠,涨红着脸喊了他一声,低低的、极羞涩的一声——“老公”。 “叮”的一声,积分终于突破二十万大关,萧陟激动地抱着贺子行在屋里转圈。 满足后,两人相拥而眠,萧陟有些不舍地吻着怀里的额头,想着,一会儿看见自己走了,子行肯定会伤心极了。 商城里的延期道具是按天算的,他希望子行是一天一天的买的,不要自己孤身在这个世界太久。 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毫无征兆,他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再醒来睁开眼,身下的床和身上的被子,包括眼前的房间,都跟自己在新手世界的一模一样,但是怀里已经空了。 他已经有过经验,这就是穿越中转站,给宿主一个休息的机会。 “系统,兰猗的任务完成地如何?”虽然已经很有把握,但他第一句话还是这个问题。 系统冷质的电子音无起伏地响起:“很抱歉,萧先生,陈先生目前只有7286分。” 萧陟猛地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 第40章初见(世界二:鞋跟下的玫瑰) 穿越中转站可以按照宿主的愿望任意变化,曾有宿主把中转站变成了紫禁城,有宿主把中转站变成了高星酒店的总统套房。萧陟让这里保持了原样,就是他和贺子行住了一年的那间小公寓。 知道陈兰猗的积分只有七千多时,他甚至顾不得惊怒,急问系统有什么补救措施。 签订契约前,系统就再三解释过,如果任务失败,宿主就会被抹去记忆,以别人的身份永远在各个世界中轮回,生生世世为快穿系统服务。 幸而系统告诉他,他作为优先权较高的宿主,可以向陈兰猗赠送积分,比率是100:1。他一共有二十万分,可以兑换给陈兰猗两千分,这样陈兰猗的分数就涨到9286,还差714分就可以完成任务。 兑换前,系统提醒他,“如果把积分都兑换给陈先生,对萧先生的下一个任务将会非常不利。接下来的世界不会像新手世界那么简单。” 萧陟没有多说,直接选了确认。 兑换完后,萧陟便窝在客厅那个小沙发里等待结果,眉峰间拧出的纹路一直下不去。 积分商城里的延期道具不贵,一天只用两个积分,陈兰猗可以在新手世界待很久,慢慢攒分数,只是—— 原来,兰猗的任务是“原谅自己”。 作为贺子行的他,早已完全接受自己易装的爱好,也没有犯下过什么大错,想要完成任务很容易。但是作为陈兰猗的他、已经恢复前世记忆的他—— 萧陟苦想许久,终于想明白了,虽然子行后来再没叫错过名字,也没再提过噩梦的事,但是他肯定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了。他不知道萧陟和肖久是同一人,所以把一切都藏在了心里。 就如萧陟不肯原谅自己曾对陈兰猗做下的那些事,陈兰猗也无法原谅自己对萧陟的那些伤害,而且—— 萧陟郁闷地抓了下自己头发,其实有过很多蛛丝马迹,比如子行对他百依百顺,那是深知不能长久地陪伴他而做出的弥补。比如子行一个人时总对着窗外发呆,那是又想起了以前的事,在心里跟自己过不去。 甚至有一次,贺子行问他,“久哥,你说一个人能同时爱上两个人吗?” 当时两人刚在电影院看完电影,他以为贺子行是在跟他讨论电影里的情节,随口说:“不会吧,心只有一颗,怎么能分给两个人呢?” 那会儿两人还没走出放映室,灯光较暗,他没有注意到贺子行当时的表情。现在想想,真想回去抽自己一个耳光。 以为自己同时爱上“萧陟”和“肖久”的兰猗,肯定无法原谅自己。 萧陟从冰箱里拿出一桶鲜榨果汁,倒进杯里尝了一口,竟然跟子行给他榨的果汁一个味道。 他端着杯子回到沙发上,一边喝着凉爽的果汁,一边冷静地分析着。 以陈兰猗的智商,一拿到那两千分肯定立马就能猜到“肖久”也是有系统的,再结合萧陟曾经透露出的信息——他也做梦,梦里也是古代人,也许……萧陟在心底隐隐期待着,也许兰猗能猜到萧陟和肖久是同一个人,那他的任务就迎刃而解了。 喝完果汁,萧陟在系统的劝说下,躺回床上。连续的穿越、繁杂的记忆对宿主来说是很大的负担,多休息、在沉睡中整理记忆,对下次穿越有好处。 恍然间,萧陟又回到了那个戏台子下,台上咿咿呀呀唱着慢吞吞的曲调。 他本对这种南朝的戏曲不感兴趣,只是同行的接待史太过兴致勃勃,他又在这座处处透着奇巧奢靡之气的皇城中颇感无聊,便跟着一块儿来了。 “看,虞姬上台了!”接待史一脸雀跃,凑在萧陟耳边兴高采烈地说:“这位兰老板可是位奇人,没人知道他的来头!” 萧陟无所谓地看过去,一个华服美人徐徐走来。头戴如意冠,身披凤斗篷,英气逼人,却又被华丽的腰带勒出了细腰,行动间利落飒爽又妩媚堪怜。 只是一眼,萧陟就怔住了。 他还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人。 他是粗人,不知要怎样形容才好,只觉得那双拿胭脂染红了的眼睛分外勾人,似乎是看向了自己这里,又像没有,黑白分明的眼珠一动,就像个小钩子似的拽住了自己的魂。 萧陟这辈子从来没觉得什么人好看,此时却眼睛黏在台上,再也移不开。难怪刚刚人们都在说,今天兰老板亲自登台演虞姬,错过了后悔一辈子。 他托了接待史的面子,有幸坐到了第一排,与那台上的虞姬离得那样近。当她舞着剑转圈时,戏服下摆旋起的香风似乎都扑到了他的脸上,让他整个胸膛都热得发烫。 他听不懂戏文,台上唱一句,就让接待使在他旁边解释一句,原来是这么凄美的故事。 这个美到骨子里的女人,面对大王时,娇弱柔美,背对着大王的时候,英武愁苦。 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萧陟自十一岁起就跟着父汗东征西讨,常常九死一生。他姆妈死得早,父汗儿子众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虽是王子,其实不过是棵长在汗王帐篷外的野草。 他第一次从战场上回来,见到没等回丈夫的妇人失声痛哭,那时年纪小,也曾想过,若是自己死在敌人刀下,会不会有人为自己难过。 后来渐渐大了,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就不再想这些东西了。如今长到二十岁,生或死,都不再考虑,什么情啊爱啊,更是完全不感兴趣。他终于成了父汗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