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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儿子,却也成了一块没什么情绪的石头。 然而此时看着台上的虞姬,萧陟竟然羡慕起了那个败于垓下的项羽。不过是个败将,竟能得此美人为他落泪。甚至当那个大王牵着虞姬的手的时候,他竟有种愤怒的感觉,恨不能将台上那个大胡子一脚踹下去,换成自己! 虞姬为她的大王舞剑,步伐轻盈,剑法灵动。萧陟是戏曲的外行,却是功夫的内行——这位兰老板,分明是武艺高超的。 他本以为南朝人懦弱无力,却没想到一个唱戏的女人都有这般功夫,着实令他吃惊。 虞姬双手持剑,猛地往后下腰!这得是多软的腰肢才能折到这种程度! 被胭脂染红了眼角的黑白分明的眼正对着他,之前都是正着看,眼尾上挑尽显妩媚,这会儿倒着看,陡然带了几分凌厉。 两人的视线结结实实地对上,带了点儿锐利、带了点儿埋怨,随即虞姬直了身子,只留一个腰肢纤细的后背给他,脚下稳得像盘了铁块儿。 观众这才反应过来,狂热地欢呼叫好。萧陟却像傻了一样呆坐在人群中,不知刚刚那嗔怪的一眼是不是错觉。 “啊大王,汉军他杀来了!”虞姬素手一点,大王顺着她的手指转过身去。 萧陟在心里大呼:“不好!” 果然,下一瞬虞姬便趁大王不备,抢了他的宝剑,横在颈间。 萧陟那一刻一定是失魂了,不然怎么会假戏当真,飞身上台夺了虞姬的宝剑,对她大喊“万万不可”呢! 萧陟搅了兰老板的戏。 兰老板被他夺了宝剑后看都没看他一眼,就从后台走了。萧陟刚追两步就被几名侍卫按住,押去了后台,这正合了他的意。 那些侍卫也是功夫不错的,手上劲儿不小,把他押进一间屋里,往前一搡就都退了出去。 萧陟踉跄一步站稳,抬头看去—— 虞姬已经去了头面,披散着长发,脱去戏服,只穿了一身素白的里衣,脸上带着残妆,单手支着额头,形容懒散,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萧陟刚刚一直嚷嚷着腰当面道歉,怀了隐秘的心思,却在看见这人衣衫不整时瞬间呆住,眼睛都不好意思往人家身上落,却又舍不得拿开,生怕少看了一眼,只得拿眼角一下一下地瞟着,像个怀春的大姑娘。 他萧陟何时这样小家子气过! 这人脱去戏服,就好像换了个人,那把柔韧纤细的腰没骨头似的拧着,就是不肯坐直,卸了一半妆的眼眸少了几分娇媚,多了几分咄咄逼人,嘴角勾着讥诮的笑。 “听说你要赔钱?” 萧陟一愣,没想到兰老板说话时的声音同在台上唱戏时差那么多,竟然这么低沉,有点儿像男子,还懒洋洋的。但是,也是好听的。 他往前一步,郑重道:“是,坏了您的戏,理当赔偿。” 兰老板听他开口,挑了下眉毛,身子也坐正了,嘴角收起那抹讥诮,眼神却凉了下来,“哦,北漠人。”随即不甚感兴趣似的,在脸前摆了下手,似自言自语:“也是,长成这个样子,可不就是北漠的么。” 他脸上僵了僵,点头。听兰老板的语气,似乎是不喜欢北漠人。 “听说你们北漠的七王子和九王子来皇都了,你是他们的仆人?”兰老板转脸把玩着桌上的头面,看都不看萧陟一眼。大颗的珍珠在他指尖的拨弄下颤颤巍巍,却不及他指甲珠光圆润。 “不是,我是商人。” 兰老板看他一眼,并没看出他撒谎,那嘴角的讥诮又回来了,“卖什么的?张口就敢说赔我钱。你可知道我登一次台,票钱值多少?” 兰老板说话时,萧陟一直盯着人家的嘴,说“多少”的时候,兰老板的唇张开的时间有些长,让他看见了一点儿粉红舌尖,顿时热血上行下涌,这反应把他自己都惊到。 所幸有衣服遮掩,兰老板看不出他的异样,只不耐烦地摆摆手:“算了,你是异族人,不懂戏,我也不怪你。只跟你说一件事,以后看戏的时候别老跟人说话,会影响台上,也影响其他客人。出去吧,我累了。”说着抬手掩着打了个哈欠。 他在台上旋了那么多圈,一双剑舞出花来,此时是真乏了。 萧陟撩起眼皮飞快地看了眼那双困倦中含了水的眸子,默默退了出去。 出去后,他拉着那名接待使劲儿使问他关于兰老板的事,对方却竟然是一问三不知! 他忙又去找戏院的人去询问,竟然也是要么不知道,要么不肯说。这时他才后悔刚刚没有过分纠缠,忙又跑回后台那间屋子,却已是人去屋空。 窗体底端 第41章生根 萧陟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皇城四处打听兰老板,却真如接待使所说,没人知道他的来头。 幸而他之前搅和了兰老板的一台戏,戏院说退茶资,结果那好不容易排进来的观众们都不肯退,一定要兰老板再补一场。 兰老板也是言而有信之人,过了两日便又要上台,这次的是场武戏。 萧陟早早用重金占了好位置,没带别人,只想安安静静一个人看戏、看人。 结果一直到快结束,也没见兰老板登台。 台上那些武生有的挂了长髯,有的穿了箭衣,唱的好不好他听不出来,只能看出来其中一个功夫着实到家。 这个功夫不错的年轻武生只略微勾了眉眼,眼睛晶亮有神,极吸引人目光。颀长的身材端起架势来英姿飒爽,一把大刀舞得呼呼生风。 但是他听不懂唱词,又一心想见兰老板,见这年轻武生舞完收起刀后,大红的帷幕就被放了下来,萧陟竟是失望地长叹一口气。 台下的看客们像疯了一样地往台上抛着鲜花和金银,更衬得他在其中失魂落魄。 又厚又沉的红布哗啦啦朝中央聚拢,眼看两幔红布就要挨在一起,那名年轻武生蓦地回首,透过这道越发窄小的红色缝隙,若有若无地瞟了他一眼。 这一眼的目标性太强,在欢呼叫好的人群中一眼将他锁住。 萧陟浑身一定,只觉这眼神太过熟悉,怔怔回望过去,还未来得及细想,帷幕就已完全落下,台上的眼与台下的眼,彻底被一片厚重的红色阻隔。 萧陟忙又去了后台,他使了金银,没人拦他,只有兰老板的房间前守了两个侍卫。 “我想见兰老板。” 两个侍卫没说话,只是横着剑鞘将他往外推。 这两人虽说是高手,萧陟却不怵他们,但依然被这两人推得连连后退,不过是忌惮屋里的人,怕又将她惹恼,一边退一边扬声高喊:“兰老板!兰老板!” “让他进来。”是兰老板的声音。 萧陟心头一喜,拨开那两个侍卫,推门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