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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避不开的,便莫多想了。”我惊奇地瞧着他,能将这缺德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悠然自得,当真是叫我大开眼界。他面不改色地说完这话,已撤了手退开身子来,转头瞧一眼天幕,又转过来对我道:“是时候回冥界了。”好比预备了法宝去收妖一般,妖怪却拉着你坐下来喝了一杯茶顺道展示了它的广大神通,末了与你道一声别将你送出了门口。本仙君拿着一堆糖人儿,一颗心颤颤巍巍,在稀落落零星灯火里觉着恍如隔世。低头瞧了瞧手上的一把糖,既是给他弟弟买的,本仙君也就顺手帮他一把罢。☆、一季风归云(六)回了冥界,我想一想,须得与冥帝回禀一声才是,好在并未误了时辰。“现下便去回帝君?”我瞧了瞧手里攥得一把糖人儿,觉着还是当先回一趟思齐宫,如此拿着有些不成体统。“不急,改日罢,”扶霖也瞧我手上的一堆糖人儿,口里随意道。我却想起他所说冥帝与的一日之期来,他如今这闲淡的态度,莫不是……我只做提醒,道:“帝君不是限了一日之期么,误了时辰不好。”扶霖似是有些意外地抬头,半边嘴角又弯了弯,道:“是有那么一说。不过,我未与他说今日去。”果然,本仙君又叫他诓了。再不欲与他废话,我只拿着一堆糖人儿,径自回了。半刻后,我又拿着那一堆糖人儿,去了召旻宫。叫扶霖诓了一把,且还由着他在人间作了一顿妖,此时本仙君还能替他聊表做兄长的心意,整个仙界怕是再寻不着如本仙君一般大度善良的神仙。仙使见着我手上的一把糖,不知是何想法。但他进去通报的时候,转脸撞到了门框上,许是受了惊吓。“有劳了,”我便将那把糖拿得再显眼一些,还不忘带了和善的笑意。没见识,不过一把糖人儿,也至于大惊小怪成这样子么。我只拿在了手里,又未戳进嘴里咬。仙使自然无法领略到我这和善眼神背后的深意,只眉毛抽搐,一张脸憋得很是辛苦。瞧得本仙君赶忙撩了衣摆进了院中,也好与他留个泄笑的时间,免得憋坏了。转了几转,方至了院中。长辞正坐在院中石头桌子旁,一手拈了一枚黑色棋子,瞧着当是在下棋。桌子另一头却趴着个绿衣姑娘,头埋在胳膊里不省人事,正是华颜。“我来与殿下送个物件,”我背着手踱过去,开门见山道。走得近了才瞧见桌上棋盘上的落局,一黑一白各自占了半壁江山,胶着不下。长辞原是在自弈。他站起来,又很是客气地请我在石桌子一旁落座。这才问道:“甚么物件?”“便是此物了,”我风轻云淡地从背后攥出一把糖人儿,递出几分。那糖人儿还有四五个,一个兔子形状,一个猴子形状,还有两个小人儿,形状清晰完整,泛着琥珀色的光泽。长辞瞧着那把糖人儿,愣了一愣,又默了一瞬,问道:“这是……”“啊,殿下未见过此物么。此乃人间的糖,用了糖面兑上清水,熬作糖稀,再粘在棍上吹出形塑来,便成了这模样。”我讲得不厌其烦,条理清楚。长辞他应当是听懂了才是,那他为何用这副神情瞧我?“司簿原来好这样的吃食么,”长辞片刻敛了神情,淡淡一笑,道。本仙君可不是好这样的吃食,你那好哥哥存心折腾罢了。我正欲为他两个兄弟情深推波助澜一把,便听得一个带着些迷糊的声音道:“什么吃的,有吃的么?”我闻声瞧去,揉着眼睛的华颜惺忪地东瞅西瞅,瞧见我,又问了一句:“你们在说吃的么?”我便拿了那一堆糖人儿与她看,本着传道解惑的精神,又为她照着方才的话解释了一遍。眼瞅着华颜的眼睛渐渐睁大,神情也清醒起来。然她似乎并未将我说的话听进耳朵里,只瞅着那一堆糖人儿,片刻后回过头来,道:“司簿,你何时来的?”“方才,”看来倒也不用担心长辞会将这一堆糖扔了,有分忧的在此了。华颜点了点头,又拍了拍袖子,抬起撑着脸道:“你给二殿下买的糖么?”长辞在一旁无法言喻地看华颜一眼,只将方才那一枚棋子放入了棋碗里。“并非我买的。扶霖买的么,”我将包袱抖出来,脸上笑意愈发真心实意,“有公事去了人间一遭,他见着了街上卖糖人儿的小贩,一时想起了二殿下,所以才买了与二殿下吃的。”长辞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停了一停,那枚黑色的棋子“嗒”地一声清脆响,落入了棋碗中。“那他为何不自己来送?”华颜接过我递过去的一根,眼睛瞧着那糖兔子,口里还不忘问我。“许是自己不好意思罢,”我又甚是周到地侧身递给长辞,“殿下不尝一尝么?”“不了,”长辞瞧一眼那糖人儿,又拈出一颗白子来,看着棋盘,平静非常道,“难道王兄不是买与司簿吃的么?”本仙君哈哈一笑,只做淡定:“哪里哪里。”“那我不吃了,大殿下与司簿买的,我吃不得,”华颜方要将那一根糖兔子塞进嘴里,听了长辞的话,又嘴角耷拉下来,手一伸把那糖又递了过来。这又是哪门子怪事,如何便吃不得了。本仙君一头雾水,又估摸出一点味道。“非是与我买的,莫听二殿下玩笑,”我忙摆手,顺道将手里余下的几根都递了过去,“华颜姑娘若不吃,二殿下又不要,回头扶霖知晓了,怕是会心里闹堵的。”本仙君这话果又凑效。华颜听了此话,瞪我一会儿,又接过了那几根糖。我又松了口气,几根糖从人间拿至冥界,若是这厢再给不出去,我只得去找一找宴宁,送与他了。华颜在一旁专心地解决那几根糖棍子,我瞧了瞧那棋盘,不自觉凑得近了些看那局势。“司簿来弈一局如何?”长辞将手中的白子又放回棋碗里,开口相邀。我在天界时,也与尘悬下棋,且鲜有败局。自然,未免着赢的次数太多,偶然也故意输上一输,免得尘悬吃了气,又少了许多消磨功夫的乐趣。且下棋这个事情,本就意在其中,也是那落子斟酌的过程有意思罢了,结局却不用多作计较。本仙君一向如此认为。此时与他下这一盘棋,却又叫我生出些想赢的心来。若是输了,怕是会叫他看轻的罢,我心道。“重新来罢,”长辞说着,已伸手收那棋盘上的棋子。“就着此局也可,殿下不是布了一半了么,”我拦了他收子的动作,低头瞧着那棋盘道。“皆是我无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