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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怜揉揉眼睛,在洛书怀里动了动,洛书把人往上托了托,“不重,刚刚我都忘了还抱着一个人了。”这倒是实话。“小洛,我有……”月怜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有些急切的声音打断。“洛师父!”洛书皱眉,心里一阵烦躁,“怎么?”雪暮枝盯着洛书的后背,似乎想透过洛书的身子,看见他怀里的人。可是人被洛书挡得严严实实,他知道洛书和月怜的关系极好,因此洛书怨甚至恨,他都能理解甚至感激。但是心里却是忍不住的酸涩。这是他的孩子,他错过了他生命中五年的时光。小孩子就是精力旺盛,哪怕只睡了一会,也已经重新有了精神,虽然不说,但肯定对现在的情况是好奇的。毕竟洛书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现在情绪的波动。哎……二零八八犹豫了一下,把手在洛书肩上捏了捏。他知道洛书心里在想什么。洛书知道,雪暮枝不是那种抛妻弃子之人,月怜的事情显然另有隐情,但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门。他的小兄弟,自从懂事起就被家里当做牛马一样使唤,不过四岁就要去放牛割草,在他的弟妹还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时候,他却要早早地起床为一家人烧火做饭。弟弟病了,母亲能把家里下蛋的老母鸡宰了,只为他能喝几口。哥哥病了,父亲能砸锅卖铁地医治他的腿,钱实在不够,就把他卖到南风馆去。他病了,就只能自己去扯两把草药嚼了,生死在天。只要还有一口气,第二天的活就要照常干。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洛书根本没想到月怜已经七岁了,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可是相比起六岁的龙宇,月怜还要瘦一整圈。明明在这样的环境中长起来,月怜却依旧能温柔地照顾着比自己小的孩子。可是他自己也是一个孩子啊。太心疼太生气,以至于洛书只能强行令自己不去想那一家子的糟心事,他怕他忍不住动手,将那一家子杂碎剁成杂碎。月怜的事情应该交由他自己解决。洛书把这种暴躁的情绪压下去已经很不易了,可是现在又跳出来了雪暮枝,据说是月怜的父亲。父亲?好一个父亲啊!月怜冬天只穿一件单衣的时候他在哪?月怜早上起不来被赶到牛棚去睡他在哪?月怜被那一家子禽兽卖到南风馆的时候他又在哪?!洛书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但是一想起月怜所经历的,就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与隐约的担忧。雪暮枝能照顾好他吗?雪暮枝会不会有什么坏心?雪暮枝能记住月怜的喜好吗?让月怜住在醉仙楼不好吗?他为什么要出现。这种过度的担心被压在心底,每每遇到雪暮枝,就被翻了出来。所幸,洛书虽然想把月怜留在身边,但只是这样想想。他能给月怜很多,可是不包括父亲。洛书看看一无所知的月怜,深深吸了一口气,叼住月怜见他心情不好递给他的桂花糕,转过身去,让月怜与雪暮枝打了一个照面。雪暮枝一看到月怜,心里就是一跳,一阵狂喜杂糅着酸涩,把人定在原地。像。实在是太像了。一样的如水桃花眼,一样的眉间朱砂盈盈,一样精致的容貌,一样略显清冷的神情。之前没有察觉的人,看见两人的容貌顿时有了猜测,先是震惊,接着被洛书的冷脸尽数镇压在原地。雪暮枝哪里还有半分冰雪蛊师的样子,现在拳头握了又松,想靠近又不敢靠得太近,期待又恐惧不已。他看向洛书,洛书低头看月怜。不行。月怜可是期待着父亲的。洛书伸手摸了摸月怜的脑袋,和他碰了碰拳。“雪教主是不是应该和我说一下,这七年你在哪?”洛书看向雪暮枝道。雪暮枝声音有些沙哑,“我一直在找……只是……”“等等。”洛书突然想起,这里是蛊师之所,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外人知道。“回去再说。”洛书又看了看脸色发青的李砚夕,将解药递过去,“吃了吧,解药。”虽然红柚的毒雪岭也能缓解,但毕竟不是原毒。无心管李砚夕的事情,洛书把呆住的两人交给子车筹,带着雪暮枝回了自己的院子。***师父生气了!如今都聚在武林会场的七个徒弟都得知了这个消息,只是碍于师父把一群人都赶了出去,他们也不能听,就扎堆聚在院子大门口。月怜和龙宇搬着小马扎坐在外面,玩了一会丢石子,龙宇没劲了,丧气地托着脸颊,“小洛怎么了呀,第一次看小洛生气。”月怜频频往院子里望,可是只能看见大门。他也很在意洛书的情况,但是除此之外,他总觉得那个白发的男人让他有一种熟悉感,好像有很多委屈被藏在心里,一见他就爆裂开来。月怜少年老成,从小想的就比别人多,他认真地分析着自己以及洛书反常的可能性,突然有了一个令自己有些惊慌的想法。这里面的人,会不会是认识自己的,甚至是……他的亲人?……洛书喝不了太苦的茶,苦这种味道,总让他想起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时候,那一把一把喂进嘴里的药,等到全部吞下去,唇齿间尽是挥之不去的苦涩,再饿也没了胃口。可是今天为了消火气,他把一壶上好的铁观音喝到没了颜色。雪暮枝垂着头站在洛书面前,仿佛要经历什么审判。洛书深深吸气又呼气,闭上眼睛,刚刚雪暮枝所叙述的事情,又一点点地重现在他的眼前。***“这位、这位!您醒醒!”他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张憨厚的庄稼汉子的脸。他张张嘴,只觉如同身处火焰山,热得恨不能皮扒下来,“水、水……”声音干涩沙哑,好像喉咙都要被划破。那汉子“哎”了一声,过了一会,清凉的水就入了喉,他拼命吞饮着,嗓子好受了些,但是身上却更难受了。一把火从小腹往上,烧得他五脏俱焚。该死的缠情蛊!他挣扎了一下,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逐渐模糊,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汉子的手,“劳、劳烦,帮我找个青楼姑娘来。我这里有钱……”到最后,只觉得眼前发红,那里硬地发疼。他又勉强地补充,“多叫几个。”他是童子之身,又锁阳多年,一个普通的姑娘怕是受不来。朦胧中只觉得有人应了一声,他便再次陷入了无边了烈焰,直到一眼清泉入喉,于是巫山**,水rujiao融,人间……极乐。只是再醒时,看见的却是被中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