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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着不正常红色的少女,以及一片落红。他来不及多想,那些旖旎心思被吓地退了干净,连忙给少女医治,所幸医蛊不分家,到了晚上,少女的高热褪去,再一日的清晨,少女睁开了眼睛。像一湖清泉水。只是看见他的时候,是惊恐,然后是恨意和愤怒。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直到这时,他才有心思去问那汉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汉子老实巴交的,黑黝黝的脸上泛着红光,掩饰不住的愧疚。汉子姓月,叫月驻,汉子的老婆也姓月,叫月池,他们原来是月家的仆人,后来两人互有好感,就结了亲,再后来,因为有功,赎了身,出了府。月家的小姐姓月,闺名琉枝,月池是她的贴身丫鬟,因为念着姐妹情,还要父亲给了他家田。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月池比月琉枝还大了两岁,关系很好,哪怕出了府,月琉枝还常常与月池写信联络,在小时,因为父亲宠爱,月琉枝是请了先生的。月琉枝收了信,知道月池又要生了,顿时十分欣喜,要过来陪陪自己的小姐妹,却不料误入了他的房间。当时月驻出门去了,他又被缠情蛊烧地没了神智,竟然误打误撞地辱了这个姑娘。等到月驻回来,一切已经迟了。他会负责,他下定决心,要娶她。试探,怒骂,不理睬,绝食,出逃……他以为月琉枝是那种大家闺秀,遇到这种事会以泪洗面,甚至自尽,但是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古灵精怪的性子,用尽了手段和他作对,让他头疼,但是又轻轻松了口气,甚至甘之如饴起来。直到有一天,她托着脸突然喊道:“喂,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他先是一愣,然后是不可置信的欣喜。他认真地盯着她直到将那张小脸盯得飞了红霞,目光不自在地转了过去。他笑着道:“我叫雪慕。”……月府的小女儿要出嫁了!大街小巷都流传着这个消息。那可是月府的大小姐啊,到底是谁这么幸运,能抱得美人归?月府可是揽月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那裹着红绸布的嫁妆,长长地铺了一条街。十里红妆迎君来。月琉枝一身红衣坐在屋里,听见屋外喧哗,要不是奶娘和母亲看着,就要掀了盖头看过去。她的混蛋可是说了,要给她一场最好的婚礼,要整个揽月城都记得她。她知道雪慕是江湖上雪教的教主,但是又没有听过名字,大概是个小教吧,这她当然不嫌弃,只是担心他为了今天掏空了教底。哎呀,月琉枝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大不了就用她嫁妆先顶一顶,谁让她喜欢这个混蛋呀。长街上一片喧哗,浩浩荡荡来了一队人马,打头的一个红衣黑发,意气风发,容颜夺目,简直是从未见过的好颜色,骑着红枣高头大马,惹得大姑娘小媳妇都红了脸。在他身后,跟着一队人,各个骑着黑马,穿着红黑相间的外袍,整齐划一,气势十足。雪教的教徒们第一次换下白衣,就穿上了喜庆的外衣,跟着教主接他们的教主夫人了!这一日,举城震动。……原本不食人间烟火的教主自从娶了教主夫人,那一座冰山就化作绕指柔情,夫妻两人如胶似漆,教众吃狗粮吃到泪流满面。再一年夫人又有了喜,教中就添了新人。孩子是父母爱的结晶,雪慕和月琉枝稀罕这个小家伙稀罕到不行,起名字都要斟酌再斟酌,直到小家伙一岁,竟然还没有自己的大名。月琉枝翻着书最后丧气地把脸埋到雪慕怀里,“起名字好难啊!”可怜兮兮的,就像是被线团缠住的猫咪。雪慕心头一动,想起那一日,他说出自己名字时她问自己的话。“雪慕?哪个字?”“雪是落雪的雪,慕是爱慕的慕。”“雪~慕。”她歪着脑袋,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雪慕谁呀?”“雪慕你。”于是雪慕说,“就叫雪月归如何?”那就各取一字。一人为雪,一人为月。历尽雪月,归途是你。雪月归就这样慢慢长大了。月池与月琉枝一直很好,偶尔会去看她,在雪月归三岁的时候,月琉枝想念月池,就抱着雪月归去找她。月池因为家里有地,月池与月驻又都不是好吃懒做的人,在月府有了见识,两人把地租出去,自己两口子办了一家小酒馆,日子过得富足。见月琉枝来了,两姐妹在一起说了好久的话,月池还说,要第二天给雪月归做道拿手的甜点。但是晚上就出了事。晚上的时候,四个人摆起酒席,月池和月驻拿出了自己酿的好酒,好好地吃了一顿,雪暮枝觉得这一个是自己当年的救命恩人,一个是爱妻的好姐妹,就喝了尽兴,没有把酒逼出来。谁知,就是因为如此,酿成了大错。雪暮枝喝得最多,许久没有这样醉过,以至于晚上一队强盗杀进来,他竟然没有发现。竟然没有发现。每每想起,他都恨不能将当初的自己碎尸万段。等他醒来,看见的,是他的阿枝的尸体。这是梦,这是噩梦!他拼命跑过去,听不见周围越来越近的怒骂呼喊声,他把月琉枝抱在怀里,冷冷的,一点也不像她。他的阿枝,不应该是温温热热就像一个小太阳的吗?作者有话要说: 求助!tat!我的word不知道为什么一按键就跳出来信息检索,连正常的复制都不行了qwq.☆、150、第一百四十九章“恩公,您坐。”李砚夕将一只马扎拿过来,递给靠着墙站着的子车筹,子车筹摆摆手,突然顿住,看向李砚夕。“暮枝说的子母蛊是什么?”他记得,雪暮枝进来的时候,喊着的就是“子母蛊”。子母蛊他不陌生,雪岭和红柚就是一对子母蛊。子母蛊的用处是感应,两人分别拿着,就能感知到对方现在是否安好。但是子母蛊雪暮枝又不是不会炼,不会向李砚夕要。李砚夕拿出蛊皿,一对黑色蛊爬到了他的指尖。“这是苗疆密蛊,也叫子母蛊,作用是寻亲。”“唯有父母与子女才会有感应,与滴血认亲不同。”子车筹揉了揉额角,“暮枝突然要这个做什么?”单独看只是觉得莫名眼熟,但是当两人同时出现,子车筹要是没看出什么,和雪暮枝这些年的交情就喂了狗了。既然问了子母蛊,那就是早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