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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他就找到个好剧本,又拉了几波投资,定了重要角色,又把导演组摄影组后勤组准备齐了,就打算大干一场了。这个新剧组哪儿哪儿都合他心意,导演是他老搭档,男女主有人气又敬业还好说话,编剧团队是业内知名的,各项预算也都充足,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剧中的绝大多数场景,都需要到挺远的一个影视基地去拍。这一去,又至少要小半年才能回来。他和金楚南感情尚岌岌可危,灾后重建工作也只进行到清理受灾现场的地步,而且都还没能清理完,要说现在暂且把他晾着,过几个月回来再继续清理,也不是不行。可谁知道等他回来时,这地儿还是不是他的?说不定他去风刀霜剑地闯荡一遭,等回来时,别人已经在此处起高楼宴宾客了。可又不能不去。他之前也想过,给小金安排一角色,让他和自己一块儿进组,但又怕勾起小金关于剧组的伤心回忆,不但没能亲近,反而更添龃龉。就这件事,他反反复复想了无数天,斟酌来斟酌去,最后也没个主意,眼看着进组的日期越来越近,他心里就跟搁了块儿烙铁似的,烫得他夜不能寐。他睡不着,小金自然也不得安稳。可小金也不说,既不安慰他,也不指责他,继续和他相敬如宾地耗着。终于有一天,他实在是想烦了,硬着头皮试探着给小金提了一句,小金倒也没生气,只说剧院最近有好几场演出,实在腾不出时间,算是委婉地拒绝了他。小金也没说重话,也没提往事,但不知为何,方居然心里那烙铁却更烫人了几分,几乎逼出了他的心头血。可不论心里如何翻江倒海,时间仍旧不留情面地一点点流逝,眼瞅着就是别离,却又出了另一遭折磨人的事。临别前的那个周末,方居然玩儿了个小浪漫,在某高级酒店的顶层旋转餐厅订了个位,又编了个理由将金楚南骗了出来,备好鲜花美酒美食,给了他一个小惊喜。小提琴手在他们身侧动情地演奏着,乐音悠扬,灯火迷离,餐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霓虹闪烁的城市和无垠的夜空。两人自相识以来,一直都过着一种充斥着柴米油盐和鸡毛蒜皮的家居生活,很少弄这些情情调调的玄虚,所以偶一为之,反而别有风味。酒醉人,人微醺,正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可惜天公不作美,向他们投掷来一坨江长堪。方居然已经很久没见过江长堪了,听说他被套麻袋揍了一顿,也没能生出一丝一毫的同情怜悯之心,在他看来,他没有在江长堪伤口上补上两刀,已经算是仁慈至极的了,更不可能去关心探望他,于是自然也不知道他已经伤愈出院的事。可惜冤家路窄,他和小金之间诡异的气氛好容易出现一点松动,这傻缺就又来搅局了。江长堪并没有做什么特别夸张的事,只是让侍者过来问候了一声,并且给他们送了一瓶红酒过来。方居然拿过来一看,脸色霎时就变了,酒是残酒,被人喝过,至于是谁喝的,自然不言而喻。金楚南原本舒展的脸色变得阴沉,方居然也相当恼火,待要去找江长堪理论一番,又觉不妥。此时餐厅里坐满了客人,这些人不知道其中的曲折,只会觉得赠酒这一行为是相当友好的,即使是倒空了一半的,也不影响继续品尝,若是实在介意,搁在一旁就行,无需大动肝火。可方居然和金楚南都知道,江长堪这么做,纯粹是来恶心人的。可要是方金二人为这事儿大动干戈,不明就里的餐厅众人只会觉得他们无理取闹,认为他们素质低下,最后的结果反而遂了江长堪的心意。于是方居然只得暗暗把这事儿记上一笔,又礼貌地让侍者将红酒退了回去,之后两人也无心继续,草草吃了几口,就双双离去了。方居然本以为金楚南是要发火的,可小金却并未如此,他只是安静地开着车,对今晚的事只字未提,回家后也如往常那般,客客气气地和他相处着。临行头一天,金楚南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给方居然饯行,两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吃了起来,间或闲聊两句。吃完,方居然心里烦闷,又开了一瓶酒,闷闷地喝了起来,小金见了,不但没有阻止他,竟也和他一起喝了起来。第二天,方居然醒来时,金楚南还在酣睡。他轻手轻脚地起来洗漱一番,拎起行囊,在桌上留了张字条,而后独自离去。他走在花园小径上,眼前模模糊糊浮现起昨晚的情形。两人先是微醺,再是酒酣,最后是酩酊。醉到几乎人事不知时,方居然却清楚地听见金楚南问了一句,“你就只有那一次吗?”却并没有下文,方居然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答,也不知道金楚南有没有听见。初春的清晨,小区里有晨跑的年轻人,有练五禽戏的老大爷,前方不远处的某扇窗户内,隐隐传来小童晨读的稚嫩声音。方居然神思恍惚地往前走着,路过那扇窗时,里头突然传来一句——“断肠人在天涯。”他身形一颤,抬头看了看青白的天,咬了咬嘴唇,唇齿相接处,破出一抹锋利的血痕。☆、第71章谢览家的一猫一狗,不知是不是到了青春期,最近戏多得不行。谢览有个小柜子,里头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两层表盒,约莫能有十几块,总价值等同于一栋小别墅,有他的也有景粱丘的,不过两人也基本都是混着带,不分彼此,早先的基本上都是他买的,后来景粱丘慢慢收到了片酬,也陆陆续续添置了一些。家里也没外人,平日里那小柜子基本上是不落锁的,谢览经常拿完手表就让它大敞着。往常也没出过什么差池,可最近他却突然发现柜子里的手表盒子越来越少,一开始他以为是景粱丘拿的,也没在意,可当他某日突然发现柜子里的手表少了四块时,就开始觉得有些奇怪了。他想着可能是景粱丘用了之后放在别处了,于是就问了一下,可景粱丘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注意这件事,自然也是一问三不知。谢览又想,莫不是小侄女儿拿去戴着玩儿了?于是就找来小侄女儿,小侄女儿还在记恨谢览强制没收她ipad的事,直接翻了他一个白眼儿:“你问我我问谁去?”而后便高昂着头颅扬长而去,留给谢览一个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背影。谢览气得牙痒痒,却拿这小破孩儿没办法,打又下不了手,骂又骂不听。再说小侄女儿也不总是这么没大没小的,有时候还挺会撒娇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