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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心,虽然古灵精怪了点儿,但其实相当有分寸,任性却不至于太过分,也基本上不会乱动别人的东西,于是谢览也就将她排除了出去。不是小侄女儿,也不是景粱丘,更不可能是他自己梦游着吃掉了,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是家里遭贼了?这个谜团在他心里萦绕了两天,第三日终于得解。那天他闲得无聊,想去和自家那俩小毛团儿玩耍一下,刚靠近那一猫一狗的宠物小屋,就瞅见小灰猫嘴里叼着他挺喜欢的一块手表,往小白狗的怀里塞去,边塞还边拿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小白狗身上蹭来蹭去,小白狗起来挺开心,尾巴摇得很欢,伸出爪子轻轻地拨弄着小灰猫的耳朵。谢览霎时就被闪瞎了眼,家里这俩小毛团儿不分日夜地秀恩爱,深深地伤害了他脆弱的心灵。谢览的那颗小心灵是没有固定状态的,有时候脆弱有时候不脆弱,但也并非毫无规律,景粱丘在身边的时候他就一点儿也不脆弱,特别寡廉鲜耻,天天花式求亲亲求抱抱求么么哒,景粱丘不在身边的时候他就特别脆弱,旁人或者旁猫秀一点儿恩爱都能让他内心的悲伤逆流成河。更何况现在,他家那鸡贼的猫咪不但秀恩爱,还借花献佛地秀,肆无忌惮地秀,目无法纪地秀,竟然将主人的手表偷偷顺走,然后献给自己心爱的狗子。谢览如何能忍?!于是谢览气壮山河地大喝一声:“小贼哪里逃?!”而后一手一个将两只小毛团儿拎了起来。然而小毛团儿们实在是太知道谢览软脚虾的本质了,故而并不见丝毫惊慌。小白狗两只毛茸茸的小爪子在胸前垂着,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不疾不徐地摆出了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并且还侧头在谢览爪子上蹭了蹭,谢览心肝儿一颤,酝酿好的疾言厉色霎时烟消云散。至于小灰猫,走的则是高贵冷艳路线,他先是给了谢览一记王之蔑视,而后略微抬了抬爪子。谢览知道这位小哥是个不世出的武学奇才,能够反手三百六十度挠人,并且出手如电百发百中。而这轻蔑的眼神和高贵的一抬手,就是给予他的最后通牒。于是谢览瞬间怂了,乖乖地把这俩小主子放了下来,一边给了一个爱的抚摸,然后拿起地上的手表对着小白狗晃了晃。这小白狗也是个不世出的奇才,相当地善解人意。谢览一晃,他就知道什么意思,于是竖着尾巴露着小菊花进了小房子,过了会儿拖出一个小盒子,再过会儿又拖出一个小盒子,再过会儿又拖出一个,总共三块,加上刚才缴获的那只,一共四只,一齐拱到了谢览跟前,一副物归原主的乖巧模样。小灰猫也没拦他,而是满面纵容之态,视线紧紧地跟随着小白狗的身影移动。等小白狗在谢览跟前站定,小灰猫才慢慢起身,踱步到小白狗身边,抬起爪子给他温柔地顺毛。谢览被这对毛团儿cp闪到近乎失明,拿起手表盒子,掩面而去。回了房间,放下手表,谢览给景粱丘打了个电话。景粱丘正在上课,谢览也不好缠着他,两人稍微说了几句话就挂了。景粱丘本身有一定的戏剧基础,也拍过戏,剧组运作的大致流程都清楚。但他导演方面的理论知识还欠缺一点,于是报了某戏剧学院名教授的授课班,全程六个月,把本科和研究生阶段的重要导演系课程都讲习一遍。六个月的时间要讲完五六年的课程,时间紧任务重,课时排得特别满,景粱丘每天早上八点出门,晚上九点或者十点才会回家。他做事又特别认真,夜里回来必定得把白天所学的知识巩固一遍再睡,有时候看得入了迷,要巩固到凌晨两三点。谢览感到很郁闷,两人明明同处一室,他却不得不独守空床,夜里看着景粱丘的背影,欲求不满地咬着床单生闷气。他也曾试着脱得光溜溜地撩拨景粱丘,景粱丘当然也没能抵挡住诱惑。景粱丘其实自控能力特别强,但也得分人,分事儿。对别的人,别的事儿,他永远冷静镇定,自控力强如钢铁,但面对谢览时,不论一开始如何竭力克制,最终却都会破功。可谢览没得逞时郁闷,得逞了更郁闷。因为两人啪完之后,景粱丘又会提上裤子,迅速地进入专心致志的学习状态,并且在完成今天的复习任务之前,绝对不会入睡。于是谢览不招小景时,只要今天需要复习的内容不是多到爆仓,他一般十一二点也就休息了。可要是谢览招了小景,俩人连前戏带正餐,少说也得两个小时,之后景粱丘再看书,就得熬到半夜三四点,睡几个小时后又要起来面对一整天高密度的培训,这种情形,谢览看了不是不心疼的。所以,他目前面对着的就是一个相当两难的处境,不撩小景吧,馋得慌,撩吧,又心疼得紧。这两种选择,一种煎熬着他的rou|体,另一种煎熬着他的灵魂,两厢博弈之下,rou|欲输给了对景粱丘毫无保留的爱,于是他只能一边不甘心却又一边心甘情愿地继续着这种看得到吃不到的悲催状态。谢览每天躺在床上看着景粱丘熬夜苦读的背影,看着看着就内疚起来,觉得就是因为自己占有欲太强,所以小景才不得不放弃喜爱的戏剧表演,几乎是从零开始地走上导演之路。就这么内疚了大半个月,谢览又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之前那位心理专家给他制定的以毒攻毒的ntr疗法。当初那医生给了他一个疗程的ntr类文艺作品,要求他每日欣赏一篇,若是某天能够达到将自己和伴侣带入其中而不反感的地步,那就是神功大成了。谢览偷偷瞄了瞄景粱丘书桌前挺直的背影,而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打算悄无声息地把藏在衣柜深处的平板拿出来。谁知景粱丘却像是感知到了他侦查的视线,有些疑惑地回过头来。此时谢览正弯着腰,鬼鬼祟祟地往衣柜里探手,于是一下就被逮了个现行。景粱丘微露不解道:“你在干什么?”谢览随口胡诌道:“找睡衣。”景粱丘看了看谢览身上的黑色睡袍,又问:“你不是穿着吗?”谢览:“这件不好看,想换一件。”景粱丘:“……”谢览为了圆谎,只能真的从柜子里摸出一件睡袍来,三下五除二地换上,然后强装镇定地回到床上,郁闷地躺下。夜里十二点,景粱丘复习完毕,洗漱过后上床睡觉,为了不吵醒谢览,他并没有将他搂进怀里,而是轻轻地俯身在他嘴上吻了一下,而后轻手轻脚地躺下,由于白日一整天高强度的学习,他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