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百剑穿心厉鬼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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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说出来了。谢怜瘫在神台上,一颗心如坠冰窖。半晌,几人才震惊道:“……杀人?杀人才能不得病?杀人就能治好?” “骗人的吧!” “是真的!” “可是这意思难道是我们为了不得病,得先去杀人?” “杀谁?” 这就是谢怜最不希望看到的情形。一旦人面疫的免疫之法暴露于世,就会有不可避免的另一件事发生。 自相残杀! 谢怜苦笑道:“你们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说这个办法没用了吧。” 观外被谢怜点倒的人面疫患者已经爬了起来,而且多出了几倍,围在太子殿外,手牵着手拦成了一个圈,绕着太子殿边转边喊,仿佛某种恐怖的仪式,又仿佛纯粹的群魔乱舞。殿内众人嚇得俱是一缩,还有幼童哭了出来,被父母抱在怀里捂住眼睛耳朵。每张脸上都满是恐惧:“怎么办?怎么办啊?” “这些人会不会冲进来啊……” 忽然,谢怜感觉脸颊一紧,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脸,掰了过去,正面对向神台下的众人。谢怜睁大了眼,不知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杀谁?你们看到这张脸,还不知道该杀谁吗?” “……” 此言一出,不光是神台上下,就连悬在空中那团鬼火也凝住了。 白无相温声道:“你们忘记了吗?他是神啊。也就是说——” 话音未落,殿内忽然响起兵刃相撞声,紧接着,两柄长剑剑锋入地,斜斜插在地上。 那剑剑身修长,通体深沉如黑玉,剑心一条银心纤长,剑锋如寒夜流光,绝对是一把稀世宝剑,以往谢怜一定会想方设法收集来爱不释手的那种。 两柄长剑可谓是一模一样,众人皆惊住,屏息往门外看去。 一名白衣道人走了进来,说是道人,只是这一身像罢了,其实无人看见他的面容,因为他脸上戴了个雪白的面具。同是戴着面具,他却又与神台上那诡异不详的身着丧服的东西不同,即使看不见脸,但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谢怜和白无相心中的惊愕不比其他人少,莫名的,他们觉得眼前之人有一种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 而在来人的身后,观外嚎叫的那些人面疫患者不知何时全部倒在了地上,看上去已经没了威胁。 白衣道人身后背了个斗笠,他转头面对观内的众人,道:“你们可以走了。” 众人慢慢挪到门口,见那些人面疫患者确实没有站起来的迹象,便一个接一个地跑走了。观内一时只剩下了神台上的谢怜和白无相,以及悬在半空中的鬼火。 白无相冷声道:“你是何人?” 白衣道人缓缓走近,道:“过路人。” 两柄一模一样的长剑还斜插在地上,白无相静了会儿,然后才道:“过路人,你想做什么?” 悬在半空的鬼火动了,它迟疑着靠近白衣道人,绕着他转了两圈,然后被他托在了手心里。 他虽是带着面具,但谢怜和白无相却都觉得他笑了,连那鬼火都察觉到了,在他手心里越燃越亮。 白衣道人看向白无相,道:“你费尽心思,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白无相脸上的悲喜面具诡异地扬起,面向白衣道人,雪白的丧服宽袖拂动,行至他面前,“你知道的,太多了。” 他召回一柄剑,那剑在他手中寒气森森,发出低沉的嗡鸣。 谢怜一颗心徒然悬起,惊道:“小心!” 白衣道人只觉脖颈一寒,白无相闪到了他身后,一手搭上他的肩,道:“你好像对我很熟悉?” 只听清脆的一声“叮”,白衣道人并未闪身,白无相却收了剑。 他竟是以一弹之力,弹开了那寒气森森的剑锋。白衣道人徒手捉锋的本事了得,倒让白无相凝了片刻。 白衣道人微微抬臂,露出了小半截缠着白绫的手腕,那白绫忽地自动从他手腕上滑落,若有生命一般,朝白无相飞了过去。 那白绫一动,谢怜身上困住他的白绫竟微微发起热来。只是,他没发现。 两人在这殿内打斗起来,谢怜一时看得眼花缭乱,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对,他怕是要站起来拍手叫好。 白衣道人的身形招式莫名眼熟,谢怜仔细看,才发觉他的招式与白无相的异常相似,甚至不分高下。 整座太子殿本就破破烂烂,再被他们一折腾,几乎就要倒塌。 白无相后退几步,站住不动了。谢怜去看他,只觉得他脸上那半张笑脸也似要弯下来。 “没想到,没想到。”白无相道:“竟然是你。” 白衣道人收了那白绫,鬼火在他身边跳动,似是在庆祝。 “如你所见,他不会改。”白衣道人平静道。 白无相突然大笑,身形抖动着:“不可能。” 他干脆弃了剑,与白衣道人赤手空拳地搏斗。只是不知他是否太过激动,竟不慎被一把掐住脖子,狠狠摔在地上。 “我说了,他不会改。你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用!” 白无相还在笑,他脸上的面具贴在地上,声音却越发温和:“如果没有用,那你在气什么?” 白衣道人不为所动,只是道:“若是有用,我不会站在这里!” 白无相不笑了,白衣道人也收了手,直起身。 谢怜忙道:“不能放过他!” 白无相站起来,冷笑着,森森然道:“拯救苍生?” 这四个字出来,坐在神台上的谢怜白了脸色。 “愚不可及。”白无相消失了,殿内又安静下来。 白衣道人转身,朝谢怜走过去。他抬起一只手,拍了拍谢怜的头顶。与白无相带来的毛骨悚然不同,谢怜只感受到一股温柔包容,像是一个长辈抱他入怀,体贴安慰。 且随着他的动作,谢怜身上的白绫松了,掉落下来。 “有个人曾告诉我这样一句话,”白衣道人柔声道,“他说,我要拯救苍生这种事,虽然勇敢,却很愚蠢。” 谢怜抿唇,还未说话,便又听他道。 “虽然愚蠢,却很勇敢。” 谢怜一怔,抬眼看他。白衣道人微俯身,笑道:“你做得很好,不要怀疑自己。” 鬼火已在他们周围绕了好几圈,白衣道人看着它,伸手去触碰,低声道:“你永远都不会是孤身一人。” 谢怜喉头一哽,一种铺天盖地的复杂情绪朝他席卷而来,好像终于遇见了一个懂得自己心中所想的人,这种感觉,叫他心中酸涩却暖涨。 白衣道人戴上身后的斗笠,见谢怜在看这斗笠,顿了一下才道:“这个,现在还不能给你。” 他转身朝外走,看见了殿门口两侧的对联,那对联被划了二十七八刀,仿佛一个好好的美人被人用刀子划花了脸,再也不美,阴森狰狞。 鬼火朝外追了几下,但最后还是飘了回来,浮在谢怜身旁。谢怜看着还插在地上的那把剑,活动了一下痛麻的身子。 远远地,他听见了一句传进殿内的话。 “身在无间,心在桃源。” “哥哥。” 谢怜睁眼,就看见一个俊美异常的男子躺在自己身边,正侧身一手支头含笑看着自己。 “三郎。”谢怜怔怔道。 “哥哥梦见什么了?”花城问道。 谢怜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半晌后才笑道:“梦见了一个很久之前就想见的人。” “哦?”花城挑眉道,“那哥哥对他说了些什么?” 说了些什么。谢怜回想,然后才道:“说了一些我早就想对他说的话。” “哥哥岂是答非所问,敷衍三郎的?”花城凑近他。 谢怜侧身捧住他的脸,温声笑着:“三郎想知道,那我便说与你听。” “好。” 作者有话说:因为这篇文,看了这一章十几遍,哈哈哈哈,百毒不侵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