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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这么多好消息呢!!”龙一件一件数,饱满期盼的语气,快乐得有些残忍。“还有,你不用被迫留在宫里了,不久的将来,你一定可以出宫。”它说着话,好像已经看见了被放出宫的乔执,似一只奔向天空的、无拘无束的小鸟,展开翅膀,一往无前。其实那样自由自在的生活,才是最适合他的。龙思索了好几天,仍是由着情感占了上风。乔执不是龙,龙的天职该是龙来完成。他没必要被它绑架,为它牺牲他的一生。如果阿执能幸福的话,天上的龙也会很幸福的呀。“开心吗,乔阿执!”它的眼亮晶晶的。乔执挠挠脑袋,对龙露出一个微笑。开心吗?怎么会不开心呀。阿执一直想出宫的嘛,也不想当皇帝的。况且这样一来,龙蛋蛋的修行能加快许多许多……他骗过许多人,这次是最吃力的。他感受到有一双双漆黑的手,扯住他的皮囊往下拽。他卷入丑恶的漩涡,看见自己溺毙的轨迹。他被撕裂着,脸上笑得灿烂,没有发出一句呼救。他问自己在嫉妒什么。——你难道不希望龙蛋蛋好吗?给不出个回答,所以只好装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乔执骗了自己,也骗了龙。当初做骗子时,就想过绝不骗龙蛋蛋的。可他还是骗它了……第27章寻路望着不省人事的俞守,秦万瑾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那时他九岁,拜了修道的名门,师父带他去“见见场面”。躺在床上,没有睁眼的俞守,便是与现在别无二致的年轻俊美。他的长发散在纯白的枕头上,睫毛覆着安静的眼,唇是没有血色的红。那般如画面容,远远看着,只觉得美好得有些不近人情了。九岁的秦万瑾在床边看得愣住了。愣着愣着,他见他眼皮微动。猝不及防,一双琉璃眸,撞进小秦心里。那之后,又过了十七年。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始终是空荡的。俞守是完美的,因为他存不住任何记忆。因此秦万瑾从不曾见过,他现下的模样……俞守睁了眼,忽地笑起来。他不常笑,笑时脸上有一个甜酒窝。这使他看上去沾了几分烟火气,像一个会哭会笑有感情的活人。“我们,竟是相爱的。”大概是受幻境影响,迷蒙眼里饱含泪光。“真傻啊。”泪光化作流转眼波,俞守摸着脑袋,一对笑眼微弯,缱绻柔情深种。“你看见了什么?”秦万瑾不舒服地问。——在幻境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开心至此。俞守没有回答他。之前那个幻境过后,他觉着自己想通了一件很久很久,都没有想通的事。如今面对秦万瑾,他仍是不知道他们怀了何种目的,设计自己来这里要做什么。但突然之间,就感受不到害怕了。他说“我们竟是相爱的”,他用了“我们”。在幻境里看到的,是自己曾经所经历过的,这感觉强烈,且前所未有的清晰。俞守记得桂花糕的甜味、天命阁的熏香、屋顶的花纹、铮炀六年久违的那场大雨;乔执的十六岁,很久才好的感冒……那全是他的记忆啊。他甚至记起那碗无糖的糖丸子,汤水的味道。还有,疼痛。该把那叫“爱”吗?有一点鼻酸,稍稍一碰也会难过。又忍不住靠过去,看到那个人快乐,心头会变得软软的,像凹进去的海绵。越软呀,就越难过。俞守感同身受。他迫不及待去翻自己身上的衣服,想从这件古装里找到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他很快看到手腕上的红绳。——它很旧了,褪色得过分,样式是最简单的那种,旁的什么装饰也没有。那是乔执的红绳,他因着那句“红线牵姻缘”,迷信地将它留下,他们离家逃亡,他也没有把它丢掉。看吧,这是他的记忆!他全记得的!“我是乔执。”俞守下了结论。心怦怦地跳起来,他跟自己说:我要去找龙。——我们是相爱的,一定要去告诉它。大致恢复的记忆已使他有了不祥的预感,他只希望他的动作能快一些。幻境中的一切无法改变,可他所在的现实,还来得及。“……”秦万瑾目送俞守的离开。那个冰块脸的完美组长,正在渐渐消失。他开始有表情、会焦躁,走的时候很急,丧失理智、莽莽撞撞,却很生动。一切都在按照他们的计划走,目前看来,进展得相当成功。但秦万瑾不开心,一点都不。……何瑞点了根烟。他的手电没电了,这对于他们无疑是个糟糕的消息。他们这路,负责背器械物资的组员全数掉下深崖,他们俩身上没有电池和其余的照明设备。如果小宋的手电再暗了,能依靠的只有打火机,他们接下来很可能连路都看不清,更别提走出去了。小宋还在看画。背对何瑞,撅着屁股,他用那个姿势研究那个卷轴已经好一会儿。何瑞无事可做,静静地打量他。“嘶——”不知看出什么,小宋倒抽一口冷气。“怎么了?跟我讲讲。”何瑞适时出声。他捧着大大的卷轴走过来。熄了手电筒,他蹭着他香烟的红光,缓缓地开口。“这个图,是个古籍的临摹图。”小宋的手指在纸上划来划去,何瑞看不太清楚,只是听他说。“那只狰狞的兽,大约就是我们此行要找的龙。你看它的神态,那么痛苦,已有登云驾雾之能,奈何被囚于人间。是这个东西……困住了它。”他的手指点到一个圆形的器皿。“我研究了一下卷轴下角的字,虽然认得不太全。这个器皿,名为祭魂,它能存贮龙的修为。”本想逐字逐句解释,但卷轴上的描述实在十分晦涩,小宋索性把它放到一边,按自己的理解给何瑞讲。“唔……你就想象,祭魂类似一个储存东西的匣子吧。上面写,开合匣子需要钥匙,那个钥匙是生魂。献祭者一旦死亡,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听得很蒙,何瑞转头,只能见到小宋近在咫尺的嘴在一张一合。“祭生魂啊!魂飞魄散啊!很可怕吧!”他强调地拍了拍腿。何瑞微笑,喷了口烟到小宋的脸上。“咳咳咳……”压根没有准备,他被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