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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言弯腰从摊子上拿起一张狐狸模样的面具,往脸上比了比,又转头让夜寒看,她的眼珠透过面具处的圆洞看去更加漆黑,只是眼中的光依然亮得像是七月星,忽闪忽闪的,很是灵动活络。“好看不,”她问道。夜寒心想,把脸都挡完了怎么可能会好看,但为了不扫岑言的兴,只好点了点头:“挺好看的。”然后见她眼睛弯了起来,即使看不见脸,也知道她此时一定是在笑。“那就这个吧!”岑言直接将这面具戴上,一双眼透过面具上的圆洞,再次巴巴地望向夜寒。夜寒虽然已经有了作为一个钱夹的自觉,但还是不免想逗岑言玩,于是问她:“今日本侯又是给你买灯笼又是给你买面具,还请你将街上的零嘴吃了个遍,待会儿还得带你去城中最贵的酒楼吃饭,你打算怎么报答本侯呢?”岑言想了想,得了别人的好处,是该报答才行,只是这人权倾朝野要什么有什么,也不缺啥,实在是想不出拿什么报答他。只能问夜寒:“你想要啥啊?”夜寒见她一脸认真,倒是不好再戏弄,思考了个她力所能及的报答:“本侯见你画得周嬷嬷还挺传神的,要不明日回宫也给本侯画个像?”岑言:“这个……”夜寒挑了挑眉:“嗯?”岑言秒怂:“自然是没问题的。”夜寒这才一脸满意地让人取过碎银,看到面具摊子的老板抖着手很是惶恐地接过碎银,他微微扬起笑向老板说道:“爷心情好,赏你的。”岑言:怎么觉得这个场面有些似曾相识?就在这时,一直跟在不远处的宋争像是得了什么消息,快步走了过来,在夜寒耳边低语了几句。岑言看到夜寒听后皱了皱眉,心中猜测这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果不其然,夜寒略一沉吟,随后朝她道:“本侯先去听人报告些事,惊蛰和春分在这里陪着你,想买啥就同她们说,周围虽有暗卫守着,但你也别乱跑,知道吗?”岑言乖乖点了点头,夜寒这才迈了步子转身离开。才走出几步,心中突然有种失重一般难以言喻的感觉,急忙回头看了眼她,见她依然好端端地站在原处,取了面具像是在透气,因他回了头,还向他挥了挥手,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他一下就看懂了那个口型,是在说快点回来带我去吃rou啊夜寒一阵心安,忍不住含了笑,也用口型回应道。等我也不知道她那个呆瓜脑袋到底能不能看懂。等到夜寒将事情安排妥当,听暗卫报来岑言此时所在位置,便走去找她,直到隔着人群老远就看见了她那张戴在脸上的狐狸面具,以及今日所穿的那件和他花色一样的素白挑线纱裙,这才松了口气。果然,刚才那丝突然冒上心尖的难受只是自己一时的错觉。周围都是自己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出事。想着,夜寒向其方向走近,走得越近,心中越发觉得不对,比如她不是像刚才那样四指握住灯笼杆小指轻轻翘起,比如她低头挑选着东西时不会再将东西摆回原位而是搁哪儿放哪儿,比如她没有因为腰带处有个收缩的结而习惯性去用手摆弄。心顿时凉了大截。走到了她的面前,惊蛰和春分屈膝唤了声主子,她这才抬起头看向他,面具的圆洞处因有阴影显得很暗,但依然可以辨别是如她那形状的杏眼。只是,没有光。不是她的眼睛。还没给那人一点反应时间,夜寒的手便伸了过去,一把掀开那张狐狸面具,面具下,是岑言的脸。他瞳孔猛地一缩。那人见事情败露,正准备咬开后槽牙中的毒包,但却被夜寒速度极快地捏住两腮,直接将整个下巴骨全部捏碎,剧烈的疼痛使那人瞬间脱了力,夜寒的手刚松,她便滑倒在地。撕开覆在她脸上那层轻薄的皮,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惊蛰和春分完全被这变动吓住,看着主子手中捏着的那张人.皮面具,又看到主子越发阴沉的脸色,她们忍着如暗潮般袭来的层层恐惧,一下跪了下来,伏在地上。“期间发生了什么,”主子语气没什么起伏,淡淡的,听不出来情绪,但传进耳中却似冬日风,凉得刺骨。惊蛰这时已将情况理了个大概,极力想将颤抖的声线拂平,开口却还是微有轻颤:“奴婢该死,中途姑娘说想要如厕,奴婢便带着姑娘去了厕屋,姑娘出来后声音衣饰相貌都如往常一样,奴婢也未曾起疑,但想必定是在那厕屋出得事,其余时候姑娘都不曾离过我们视线。”随后报了厕屋位置,夜寒也吩咐人前去搜查。接着又命令宋争道:“缩骨功,鹦鹉学舌,能养出这种死侍的必定不是寻常人,你将这个人带到刑事房好好查查。”说完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惊蛰和春分。“你俩也跟着去刑事房领罚吧。”惊蛰和春分正松了口气,却又听夜寒说了句。“如果她安然无恙也就罢了,若是受了一点伤,你们最好也做着面对后果的准备。”她俩身子一僵,这后果虽未明说但俩人心中甚为清楚,脸色唰地白了下来,却也只能答了声是。去搜查的暗卫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拿了个裹成长条状的小纸条回来,夜寒将纸条打开,上面字迹潦草。请侯爷于明日酉时在落日山崖处用合仙草来换,出于无奈,多有得罪不知为何他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是针对岑言而是针对他来的。总归是太好了。岑言从昏迷中醒来,清醒了下脑子,回想起之前刚进厕屋便突然一阵眩晕,再看看周围陌生简陋的环境,应该是发生了绑架案吧?而作为被害人的她,此时面临着一个非常巨大的问题。昏迷前想要上的厕所还没上。很难受。“喂喂,”她清了清嗓子,“有人在吗?”然后进来了几个人高马壮的汉子,一身黑衣,像是电影中冷酷无情的黑帮大佬,非常适合绑架犯的画风。他们都蒙着面,似乎是不想让她看到相貌。“那个…”岑言见他们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只好自己不好意思地提了出来,“能让我方便一下吗?”黑衣人们依然没有说话,岑言以为他们听不懂方便的意思,解释道:“就是那个…如厕,如厕你们懂了吗?”还是没说话。岑言急:“上厕所?解手?大炮?出恭?洗手间?WC?”黑衣人:“……”尿急的人耐性也不好,见这群人完全不想张理自己的样子,岑言站在床上,怒了:“我特么说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