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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亮,奚渊与冥之便早早动身。“玄霁峰后面有座玉女山。传闻曾有一女子寻找出门赶考的丈夫,路过此山,救了山神化作的落魄老人,老人赠给那临行的女子一句话:若无归处,此山便是你的归属。”奚渊跟冥之讲着那座山名的来历。“可是他那丈夫负了她?”冥之问道。奚渊点点头,继续刚才的故事:“那女子一路上受尽艰辛,终于来到京城。她四处打听,花光了身上所剩无几的银钱,找到他丈夫时,他那高中的丈夫只赠她美酒一杯,说是还了成亲那日的交杯。女子伤心不过,一头撞在他门前的石狮前。他丈夫看着她的尸体只冷笑两声,让仆人裹了草席扔到荒郊野岭去了。谁料那女子人未死,心却凉透了。她便顺着荒野走了整整一天一夜,又遇到了那个落魄老人,老人看见她并不意外,只道:此山无人居住,你我有缘,我便将此山赠予你。”冥之忍不住轻声骂道:“世上无情之人千万,而他们却是铁石心肠,无人伤他们分毫。”奚渊继续道:“那女子心中细想,便知这老人绝非凡人,且不说一座山头说送就送,单是她离去是走了大半月脚程的路,此时却一天一夜便到了。女子聪慧,并未道破,只跪地磕头谢过。山神知她聪慧,夸赞道:有女如此,人如璞玉,心若玲珑。此山便唤玉女山吧。留下这句话之后,山神便走了,只在离去的地方留下一枚玉符,再也没有出现过。玉女在山中独自生活数年,有日下山之时,遇到了被人追杀的他的丈夫。原来她丈夫贪污受贿,草菅人命,朝廷准备对他下手,却被他听闻风声,丢下娇妻幼儿,带上金银珠宝,独自跑了。”“当真活该。”冥之叹道。“他看到昔日的妻子,便跪求玉女救他,真心忏悔一番,再花言巧语诱惑。玉女知道他的为人,却终究是心软,将他带回山中。事情过后,他丈夫不满这粗茶淡饭的日子,趁玉女熟睡之时偷了她随身的玉符,玉女发现后哀求于他:若是没了玉符,她将身形俱灭。他丈夫冷笑一声将那玉符摔碎,果然,玉女顷刻间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他丈夫吓得转身就跑,却在山中迷了路,最终成了豺狼虎豹的盘中餐,口中rou。”冥之轻笑,只道活该。奚渊却说:“世人皆被感情蒙蔽了心智,看的清现实,却屈服与情感。不舍得罢了!”冥之看着感慨的奚渊,笑道:“当断则断,哪有那些舍不得?”奚渊轻轻摇头,不再说话。冥之问:“那我们这次可是上玉女山?”奚渊答:“正是。我最近炼制的药中缺了一味药,那药只有玉女山上才有。”冥之将帽檐朝上整理一番,回头看了眼已经消失不见的玄霁轩,想着与奚渊独处是的情景,心中欢快。第12章12下山的路十分曲折,烟雾缭绕,几近成雨,稍远一点的地方全都隐进烟雾中,看不真切。冥之跟在奚渊身后,问道:“莫非这是天明子前辈设计的机关?”奚渊微微蹙眉:“这些烟雾本就如此,是山中的迷障,师傅根据这山中的地形和条件布下了天罗地网阵,以免恶人上山。”待两人下山之时,身上的衣衫也湿的差不多了。奚渊却毫不在意,对冥之说:“我们先到前面的村里用过午饭,休息片刻之后再上玉女峰。”冥之整理着衣衫,点头应着。山下的村庄名叫巍山村,村里有六十多户人口,虽离镇上路途遥远,但是依山傍水,而且这条路又是进城的必经之路,所以经济倒也不差,饭庄茶铺一应俱全。奚渊领着冥之熟门熟路的进了一家毫不起眼的院中。那正在劈柴的大汉见到奚渊,忙放下手中的活,先朝奚渊打了招呼,又朝屋内喊道:“娘子,奚大夫来了!”看着奚渊领着一位陌生人进来,大汉虽是乡野粗人,但瞧他玄衣黑发,气宇轩昂,一看就知非富即贵。领着他们进了屋内,他的娘子也端上茶水站在一旁。奚渊笑笑:“李大哥不必客气,我听念儿说李哥家有好事临门,过来瞧瞧。”李哥一听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是,生了个女娃。这事怎好麻烦奚大夫亲自来一趟!”“我且顺路,便过来瞧瞧。”奚渊从袖中拿出脉枕放在桌上,向他娘子说道,“嫂嫂坐,我替你把个脉。”“哎,麻烦奚大夫了。”女子依言坐下。诊完脉,奚渊有从衣襟中拿出一瓶药:“气血较虚,此药早晚就温水吞服,这些日子不要劳累,须得好好补补。”“好,好。”李哥接过药,“有劳奚大夫了。”“我这就去备些饭菜,奚大夫好久没来,今日可得在这吃饭啊!”女子拿过围裙系上,朝奚渊说道。“今日还有事,改日再登门,李哥与嫂嫂不用客气。”奚渊朝他们拱手行了一礼,便出了门。李哥话还在嘴边没来得及说,他家娘子递来的银钱还在手中,却不见了奚渊与那玄衣男子的身影。之后,奚渊带着冥之去了好几户人家,将从山上带下来的药全都送了人,一瓶不多,一瓶不少。最后带着冥之在一家小饭馆中歇了脚。“我以为渊儿的药是要带着防身用的呢!”他们临窗而坐,正值中午,路上几乎没几个人了。“那些不过是些平常用的药罢了。”奚渊认真的吃着碗里的饭,不再言语。冥之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见旁边那桌几人的言论。“听说了吗,澜沧教教主身中剧毒,快死了!”一个胖子说道。“不是说没死吗,听说毒已经被鬼医郑兹谷解了。”另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反驳。“哎,那些都是假的。我有个兄弟与认识澜沧教的离玄尊,他说冥之沉迷女色,教中的事物都不管了,中毒什么的就是说给外人好听的。”说道此处,他压低声音继续道,“听说澜沧教内部已经开始内斗了,我看澜沧教啊!”他脸色悲壮的摇了摇头。胖子放下筷子,问道:“你说的离玄尊可是‘生、离、死、别’四玄尊中的那位?”那人点点头,大爷般的吃了口菜。“管他呢,是死是活与我们又有何关系?我们啊,还是别想了。”那瘦子叹道。“澜沧教财产遍布天下,不知内斗起来又是怎样的腥风血雨啊!”......冥之静静的听着,等他们聊得差不到了,放下碗筷,嘴角轻扬,对奚渊说:“最后那人说的对,不过冥某却是沉迷男色。”奚渊瞪了他一眼,敲了敲冥之探来的头:“还不知多少人盼着你死呢!”冥之贫嘴道:“有渊儿在,冥之怎么舍得死,留下渊儿守寡,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