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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吹着凉风。一天没怎么进食,想吐也没什么可吐的。————天已经亮了么?羽洛在屋中醒来,身边还有淡淡的熏香味。她缓缓地坐起,用手摸了摸额头,总觉得不像前日那么难受了。她将薄被掀开,正要站起的时候,这才发现在被子底下,自己还盖着一件披风。黑色的披风?是好像在哪里见过的物件。羽洛仔细回想着,昨夜她走出房间透气,然后呢?她好似……不记得了。是谁带我回房的么?是绣茉么?她转头看看一旁绣茉的床榻,是空的。“乔姑……哦,不是……羽洛,你醒了?”绣茉从屋外进来,手上端着一个药碗,还有一些清粥小菜。“刚才我去随行的大夫那里要了一点晕船的药,应该很管用的。”绣茉说着,把手中的药碗拿近床边。“我自己来吧。昨晚睡了一觉,已经好多了。”羽洛起身接过药碗,坐到了桌旁。桌上的香炉还在烧着,羽洛往炉中一瞥,炉中的香块不是神木香么?“这香是哪里来的?”羽洛好似随意地问道。她知道,神木香乃是百年大树的根核,堪称“树中舍利”,对宁神助眠有奇效,得来不易。“那个……是我在船上捡的,觉得味道好闻,就拿回来点了。”绣茉说这话时,眼神有些闪躲。“是么?的确很香。”羽洛随口接着话。捡的?绣茉果然不是个善于编谎话的人,羽洛心中好似明白了什么。“对了,那你知道床上的披风是怎么回事?”羽洛又问。“披风?”绣茉转头一看,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说,“噢,应该是侍卫的,昨天羽洛你在舱外睡着了,是一个侍卫怕你着凉,把你扶回来的,所以,应该是他的吧。”绣茉越说越没有底气。“噢,原来是这样。”羽洛见绣茉的模样,竟是可爱十足,不禁起了要逗逗她的念头。“那我该把披风还给那名侍卫,顺便好好谢谢他才行。你知道他叫什么?在哪里能找到他么?”“这……我……我不知道,我也是昨夜第一次见他。”绣茉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是这样啊……”羽洛笑了笑,故意说道,“我刚才看到披风里边绣了一个‘璟’字,我记得……后舱的守卫里好像有一个叫‘张璟’的,应该是他吧?”“张泉?”绣茉愣了一会儿,“好像是……应该……就是他,张璟。对,张璟。”“可你刚才不是说不认识那名侍卫的么?”羽洛反问。“我……我突然又想起来了。”绣茉一边挠着头一边说道,“羽洛,这披风,就让我去还吧,你身子不舒服,还是先吃点东西,把药喝了再说。”羽洛挂着笑意喝了一口药说:“受人恩惠的是我,理当由我自己去还的。”绣茉见羽洛有些胃口了,便找了个由头出去了。一方面,她多说多错,只怕再待下去,这谎话可是编不下去了;另一方面嘛,她还得先去找找那个叫“张璟”的……屋内,羽洛对着香炉发了一会儿呆。这个勤王!一言不合,就把她贬为奴婢,这也罢了,一路上一会儿把她差到东,一会儿又把她差到西,等她去了,又把她当空气人。本来,还想着找个机会捉弄捉弄他这个“自大狂”。可偏偏,他又……羽洛将披风小心折好,本想趁着勤王在甲板上的时候,悄悄放回他的房中。可去的时候,正好在他的门口撞见了一个人……芍芙姑娘。第十二章演技太差“这不是昨天那位jiejie么?”芍芙的眼中透着轻蔑。“芍芙姑娘。”羽洛简单地行了礼,伸手想要推开勤王的房门。可芍芙却突然侧过身子,挡在她跟前。“这不是王爷的房间么?jiejie要进去,可是王爷有什么吩咐?”芍芙问道。羽洛无意与她多话,只是说:“奴婢只是来给王爷送披风的。”“送披风?”芍芙打量了一会儿羽洛怀中那一团黑色的衣物,“王爷这会儿不在房中,正好我也要去甲板上,不如就让我代劳?”她说着,伸手就要接过披风。“不劳姑娘了。”羽洛下意识地侧过身去,用胳膊挡住了芍芙的手,“既然王爷不在,奴婢还是晚些再来吧。”“等等!”芍芙突然收了客套,绕着羽洛扫视了一周,“丫鬟jiejie,不就是件披风么?干吗护得那么紧?你还怕我昧下了不成?”“姑娘误会了,这是奴婢分内的事,不敢劳驾姑娘罢了。”羽洛隐忍着回答。“不敢劳驾?”芍芙提高了嗓音,“依我看,送披风只是个由头,刚才若不是我挡着,你早就趁四下无人,钻进王爷的房里了吧。”“姑娘误会了。”羽洛不愿理会芍芙的胡搅蛮缠,掉头想走。“误会?得了吧!”芍芙一把拽住了羽洛的衣袖,“像你这样,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讨主子欢心的女人,我见得多了。怎么?这几日在船上,王爷连正眼都不瞧你一下,你就想悄悄流进王爷的房里,好投怀送抱?哼!”“姑娘想太多了。”羽洛在心中还真是服了这位花娘的“脑补功能”,只不过她多少说中了自己想悄悄进屋的部分。羽洛实在无心争辩,用力挣脱了芍芙的手,就要离开。可芍芙却顺势一倒,大声嚷着:“哎呦,你敢推我!”她这一嚷,把周围的人都招来了。“侍卫大哥们,你们倒是看看,这丫鬟想私进主子的房间,被我拦下了。还不乐意了,一把把我推倒在地。”芍芙把平日里在春风楼的本事都使了出来,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出什么事了?”说话的人是闻举,勤王就在一旁。芍芙一见王爷来了,立马扒了上去:“王爷,你看这丫鬟把芍芙摔得,手都青了。”羽洛在一边不作声,可宣于璟见她手中的披风就猜到了一二。“王爷,这丫头刚才想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想偷偷溜进您房里,也不知要做些什么。幸好芍芙拦着才没让她得逞。”芍芙贴在宣于璟身上,喋喋不休地念着。“可她嫌芍芙碍了她的事,就一把把奴家推到地上了。这样的丫鬟,王爷可得好好管教管教。”芍芙说着,回头白了羽洛一眼。那夸张的言语,听得周围的人纷纷嘀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