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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殿下带着凭澜大人入园。”顿了顿,常素歪头惊讶呼声:“呀,姑娘你是怎么知晓的?”卓尔垂了眼,“猜的……”常素吁了口气,眨了眨眼,原本亮晶晶的眸子里多了些迷茫,“不知道此次越王要在军营内待多久。”卓尔再度偏过头,盯着常素:“越王他只是暂时来此?”“是啊,金陵宫城内局势已然大乱。不过我也不是很懂,只是那天偶然瞥见凭澜大人吩咐影卫的时候听闻了这句话。”常素支着脑袋,撇了撇嘴,眼中更加迷茫了。“时候不早了,睡罢。”掖了掖被角,卓尔眼中有了些波动,安抚着常素一起躺下,扬手熄了最后一盏烛火。天色微熹。“姑娘,王上今日要启程回金陵了。快些起来罢。”常素打了水,拧紧了帕子,回过头轻唤。卓尔缓缓起身,穿好衣,任由常素拿起木梳为自己理发。“王上。”常素听闻帐幕外有动静,循声望去,见苏让肩围月白环纹脚着雪靴,稳步朝这边走来。他摆手。常素搁下木梳,拢袖回避。卓尔欲起身,却被他按着在榻边坐好。“王上。”见苏让慢慢捻起自己披散在肩侧的一缕长发,却迟迟不言一语,卓尔不由得转过首望着他。“嗯?”苏让轻应,指尖微顿。不起丝毫波澜的,却是几般柔和。卓尔望着他墨玉冠冕将发高高束紧,眉目多了几分她看不懂的神色,不免有些慌乱。“卓尔。”抬指,勾起她的下巴,苏让悠悠唤着。卓尔倏地起身,微低了首,“王上有话请吩咐。”苏让微眯了眼,抬起左手靠近她因低首自肩上滑落飘扬的青丝,缓缓将它们理至她的耳后,继而捧起她瘦削的脸,不带丝毫情感的直视着她那双卸了人面红妆后原本漂亮极致的杏仁眼。卓尔怔然。“本王若要你,自今以后,时常陪伴身旁。你,可愿?”指尖细细描摹着她骤然蹙紧的眉头,苏让的唇抿了抿,低声道:“怎的皱了眉?不愿么……”只听得他忽地变了的声调,卓尔满心疑惑,却避不开他捧着自己的脸忽地凑近。“如此漂亮的眼睛,笑起来,该是怎样的光景呢?”苏让蓦然覆唇贴近她的眼角,细细密密地吻着。卓尔猛地推开他。苏让眸子锁在她慌张的眼睛里,淡淡笑出声,“你这副模样,怕是连本王都要把持不住了……”“王上意欲究竟如何?”卓尔承认,自己实在抵不过他这般善变捉摸不透又善于玩弄权术之辈。“不曾如何……”苏让唇角渐渐敛了笑意,眸中带着审视,上下端详着她面上的变化,“在元汣身边待了这般久,他可曾对你动过心?”微微上调的语调,却让卓尔心坠渊底。“王上以为呢?”强作镇定地回答,卓尔迫自己颔首,对上他那双缓缓凝重的眼眸。苏让拂袖,转过身,不着波动回答:“本王不知,孰真孰假。”卓尔闭了眼,在心底长长叹息,“依王上明眼,怎会看不出呢?奴所有之事,恐怕早已被王上掌握于手。”苏让默然,不曾转过身。“这一切都不在于奴,愿与不愿,皆不能作数。”卓尔注视着他立在帐幕内高大的背影,良久,终是定了定心神,冷静回答。“本王在门外等。”苏让拂袖,掀了帐幕迈步出门去。卓尔斜坐在榻边,慢慢拿起木梳,眼中光华淡淡流转,若有所思。行了一日一夜的水路,充当船家的凭澜持竿于洛水河畔靠岸。一路相坐无言,卓尔见苏让冷面起身,径直出了船门。常素扯了扯卓尔的衣袖,小声道:“姑娘,越王好像生气了……”卓尔不由得扶额,连小丫头都察觉出来了,可见越王这回倒是气得不轻……只是因何而气呢?百思不得其解,卓尔只得堪堪放弃。“姑娘这边来,王上已和望榷往丹鹤楼先行一步。”凭澜换了一身常服,立在岸边,待卓尔和常素缓缓登上岸后,有礼道。“望榷?”卓尔疑惑。凭澜恍然,忙解释:“望榷是六公子送给王上的暗卫。”卓尔点了点头,快步走在石板路上,又问:“影一如何了?”“那小子机灵得很,自然没事了。不过他们影卫一般不限于人前。”凭澜耐心解释道。闻言,放下了心头的不安走在路上,卓尔似乎想到了什么,倏地顿住脚步,蹙眉。“怎么了?”凭澜转过头,不解地注视着卓尔。“这是要往丹鹤楼去?”卓尔的声音凉凉的。凭澜抿唇,眼神一动,“姑娘察觉有何不妥。”“楼内长期驻了安怀王的人。”卓尔攥紧了衣袖,“一旦入其内,我们的行踪很快会被发现……”常素跟随在一边,也不由得紧张地靠近了卓尔。凭澜见状,淡笑,“姑娘且放心,殿下自有法子解决的。且入了丹鹤楼再说罢。”☆、第二十八章(二更)“殿下已在二楼。”凭澜压低了声道。卓尔浅浅弯唇,挽袖紧随其上。东南角,苏让临窗而坐,神情自若。“王上,他们来了。”望榷收回目光,俯身抬手斟了一杯清茶,置于桌前。苏让回过头,沉寂的眸子盯着款款移步而来的卓尔,示意她坐下。众人忙去别去寻桌。“王上尔后有何打算?”卓尔不再推拒,坐在苏让对面,注视着桌上那杯泛起圈圈涟漪的清茶,启唇问道。苏让并不答言,摆手,“上菜。”离桌边仅有三步远的小二得到指令,忙让学徒传话下去。不一会儿便有七样各式菜肴被端上桌。卓尔见苏让面色悠闲自若,没有半点焦急,不由得狐疑。林国军力势不可挡,攻破南城,若行军速度加快,不日便可抵达金陵,为何……他竟这般从容?卓尔默然。欲开口,却被苏让摆袖阻止,只见他弯眉:“尝尝丹鹤楼的鱼羹,加了些桂花。”卓尔偏了头,又看他亲自舀了一勺缀着桂花隐有些扑鼻香味的鱼羹缓缓盛至碗中,心中更是诧异至极。堂堂越王,竟这般细致待人用饭,究竟是何意?“不必不习惯,今后这般……你是必然要适应的。”苏让谦谦君子般展开手,颇有温文尔雅的风范。卓尔不自觉蹙紧了眉。半晌,她心有猜测,徐缓开口:“王上是早已料到今日这般局势,所以一点也不着急么?”哪料到苏让又为她布了菜,面色柔和道:“多吃些。先前在元国,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