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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脸上不由得流露出几分笑意,只是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意外,看着何大夫轻声询问道:“大夫可确定了?果真是喜脉?不会是看错了罢?”何大夫被置疑了医术,倒也不恼,只是笑道:“夫人若是真的心中不安,不如明日再请个大夫入府一看,到时便知了。”白氏便笑:“何大夫哪里话,大夫医术高明帝京都是知晓的,我这不过是心中忐忑,怎么会信不过何大夫?”顿了顿,转头看着洛骁笑道,“只不过十几年我怀着骁儿的时候,反应大的厉害,便是喝口水都要吐的,哪像这会儿这么不声不响的。”何大夫转身从画秋那头接过笔墨,执了笔在纸上笔走龙蛇的写着什么,口中道:“大约是老天心疼夫人,想让夫人少受些苦,所以这次没让夫人怀着的时候再遭那么些罪罢。”写完了,搁了笔,将方子递给沐春而后笑道,“这是安胎的药,拿去抓给夫人喝了。头三个月胎儿还不稳,虽然说夫人不是第一胎,但是总须得小心一些。”沐春笑吟吟地点头应了一个“是”,赶紧将药方接了。“既然如此,那在下今日就先行告辞了。”何大夫起身,朝着众人行了一礼,背起了药箱便道。白氏应了一声,正准备遣画秋送一送何大夫,话还没出口,洛骁先笑着抢先道:“娘,我去送何大夫出府,您就在这里好生歇一歇,待会儿我再去叫厨房熬点米粥过来。这会儿你的身子可不是你一个人了的,不许再推说没有胃口不想用饭,若是将我的弟弟饿着了可怎么是好!”白氏笑着瞥他一眼,道:“怎么,有了娘肚子里的这个,娘在你心里头就不重要了?”又道,“再者说来,你怎知晓是个弟弟?若是个meimei你不喜欢?”洛骁便笑:“自然不会。弟弟还是meimei我都爱见着,正巧娘近来总说我和父亲不着家,想必是寂寞了。这下有个孩子陪着,娘也能开心些。”这句话倒是真。平津侯本来公务就忙,如今洛骁也成日在外奔波,她一个当家主母,上没有恶婆婆,下没有复杂的姨娘斗争,唯一一个蹦跶的赵姨娘,她又瞧不上眼。且看在勇哥儿的份上,只要不闹得过分了,她也懒得与她计较。一来二去,整日呆在侯府里还真是有些寂寞了。“行了,就你会哄我,”白氏心里舒畅,整个人的精神比之前好了许多,摆了摆手,道,“去送何大夫出府罢。”洛骁答了个“是”,微微欠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将何大夫送出了屋子。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及至山墙下,洛骁脚步忽而顿了顿,转头问何大夫:“我娘……”何大夫闻言,只当是洛骁想问白氏情况,便道:“世子请放心,夫人虽然年岁大了些,但是身体底子还是很好的,胎儿也健康。日后只要精心养着,再请个有经验的稳婆在旁看顾,即使生了孩子也不会给侯夫人的身体造成太大的负担的。”这话说出来,洛骁提着的心放了一半,只是不能与人言说的另一半却依旧是梗在胸口。暗自轻轻在心底叹了一叹:不过,自他重生以来,细数至今,由他直接或间接改变的事情还算少吗?——况且,他娘这次怀了身孕,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不会是一件坏事。这么一想,洛骁瞬间又释然了,也不再胡思乱想,带着淡淡的笑将何大夫送出了府。却说香桃那头回了刘姨娘的院子,刘姨娘正在椅子上正在绣帕子,见香桃回来了,抬头瞧她一眼,道:“这么匆匆忙忙的做什么?火烧眉毛了?”香桃走到刘姨娘身边,道:“先头出门,碰见了侯夫人那边的沐春,见人正带着何大夫往那头赶,看样子侯夫人这肯定是病了。”刘姨娘来了些兴趣,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来,脸上浮出一丝笑:“我倒是席间怎生说是不同大家在一处吃了。本就瞧着她这两日精神似是萎靡,原来竟真是病了!”说着便起身坐到了梳妆镜前,拿了梳子顺了顺发,对着香桃就道:“香桃,过来替我梳个妆。做主母的病了,我这做姨娘的不上门瞧瞧,且不是显得我不懂规矩了么!”香桃似是也预料到刘姨娘会这么说,便也几步走上前,从她手中拿了木梳,替她理起妆来。手上动作着,口中随意道:“对了,怎的不见小少爷?”刘姨娘听起香桃提起这一茬,风淡云轻地道:“先前勇哥儿总是在我这里哭,左右止不住,便让他乳娘抱走了。这会儿应该是喂了奶水在乳娘那里睡了罢?”香桃听了这话,微微顿了一下,只想着自己这才出去不足半柱香的工夫,勇哥儿就算是哭又能哭到哪里去。扫一眼镜子里将自己妆容整理得精致的刘姨娘,心里觉得这样不大妥当,犹豫一瞬,委婉道:“只是,若是姨娘一直让小少爷呆在乳娘那里,怕是不太好罢。”刘姨娘选了支珠花递与了香桃,蹙了蹙不耐眉道:“你当我不想自己带勇哥儿么?那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rou,我的心肝宝贝!只不过,勇哥儿也太闹腾了,在我手里一哭就不停,我又能如何?也就是放在她乳娘那里我能得一会儿清闲!”——这不就是勇哥儿不亲你这个做娘的了么!香桃心里这么想,到却也不敢说出来,只怕说的多了,反而让刘姨娘这头不待见她了。手上的动作倒是加快了,理妆完毕,将东西收了,问:“姨娘可满意?”刘姨娘点了头站起来,嘴唇一抿笑着扯了扯手里的帕子:“走罢,去白氏那头瞧上一瞧,这究竟是怎么个病法!”画秋听到敲门声忙走过去开门,探头一瞧,见是刘姨娘和香桃两个,原本来着笑意的脸登时就拉下来了,推了手就想把门关起来。香桃却上前将门抵了,皱眉道:“姨娘听说夫人病了,本都准备歇息了,却还特意起了过来问候夫人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画秋冷笑一声,道:“是够特意的,不过左右姨娘有心,就请姨娘再特意地回去一趟罢。我家夫人无碍,用不着看!”画秋这一番话落在刘姨娘眼里,就更加落实了白氏确实正病危,瞬即也上了前,正待对那边说些什么,却听到屋里头传了个声音。“画秋,来了什么人?”画秋手上推门的力道小了些,有些忿忿地扭头道:“回夫人,是刘姨娘。”“刘姨娘?”那头白氏声音似是有些疑惑,随即一阵窸窣声,只见一美妇人缓缓撩了布帘子走出来,看了画秋一眼,示意她开了门。画秋满脸不乐意,却还是让开了身子,将路让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