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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乔俊杰半蹲在地上,双手捧着她的脸:“你不爱我吗?我做得不够好吗?”宫雅琪涕泗横流,发丝都黏在了脸上,整个人狼狈不堪,乔俊杰用拇指帮她擦眼泪。宫雅琪突然尖叫起来。“你这个怪物!”她的喉咙突然被一只手紧紧卡主,她仰着头,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里爆出来,整张脸因为喘不过气而变得通红。程砚青立刻要跑过去,玉西城拉住了他,对乔俊杰说:“乔先生,冷静。”乔俊杰冷漠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只被封印了法力的狐狸精也敢来管闲事?你是那个狗屁特别处的?还是嫌命长?”宫雅琪双手已经无力挣扎,只能死死扣住乔俊杰的手。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笑道:“你不是爱我吗?这就是你的爱?知道我是妖怪,立刻就要弄死我的爱?”她整个人都快要窒息到晕厥,从喉咙里努力挤出了几个字:“我对很多人说过……爱……”程砚青说:“她不是、不是想弄死你,她只是、害怕,这是本能。”乔俊杰慢慢松开了卡主宫雅琪脖子的手,脸上的表情是温柔的:“那你怎么不害怕这只狐狸精伤害你?”“他不会。”乔俊杰嗤笑一声:“他手上的人命只会比我更多。”“所以我现在被封印了法力。”玉西城对着他叹了口气:“我早就受够了人类的低级、虚伪、丑恶了。”程砚青回头看了他一眼。乔俊杰道:“你用不着故意说这样的话。”“那你杀掉她吧,杀掉这个女人,这个丑恶的女人。”玉西城把手伸进裤袋里捻了捻。宫雅琪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叫道:“玉西城你个王八蛋!”乔俊杰的瞳孔收缩起来,他的手指正要重新握上那截纤细的颈子,忽然一阵火光冲到他脸旁,玉西城气急败坏地骂:“我明明拿得是定身符!”他一边骂一边将血撒到到另外一沓符纸。程砚青在一旁看着,几次想到战场里将宫雅琪拖出来,都没成功。乔俊杰双手掐着诀,几片纤薄锋利的竹叶朝玉西城眉心疾飞过去,他一边掐诀抵挡着符箓的攻势,一边将宫雅琪护在怀里。“阿青躲开!”玉西城抖起茶几上的桌布,一只胳膊将它舞成盾牌,竹叶受阻,但锋利不减,将桌布上割出细碎的窟窿。他一脚将茶几踹过去,乔俊杰因为抱着宫雅琪躲闪不及,被狠狠撞到腿,但对一条软骨头的蛇来说,这不算什么。宫雅琪却惨叫一声,倒在茶几上。屋顶的水晶吊灯被乔俊杰的竹叶割断,哗嚓一声掉下来,在玉西城面前摔成碎片。漫天的火光、刀光将这小小的客厅破坏得面目全非,程砚青躲在沙发后面,忽然看见宫雅琪手中寒光一闪,又重新被乔俊杰抱紧在怀里。程砚青看着这一幕吞了口口水,浑身有种心惊rou跳的冷。房间里不断有东西碎裂的声音,宫雅琪沉着嘶哑的声线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了,她问:“乔俊杰,方小萍是不是你杀得?”乔俊杰抱着她且战且退,没来得及分神看她一眼,嘴里道:“是我杀的。”程砚青屏住了呼吸,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小巧的水果刀被一只细细的腕子狠狠的插·进了乔俊杰的胸膛。鲜血从那个窟窿里源源不断喷涌出来,乔俊杰怔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为什么?你知道我没准备杀你。”宫雅琪的手上湿滑,地板上都是滴落的红色,她一使劲将那把刀插得更深,薄薄的嘴唇被喷溅而出的鲜血染红,她的眼睛一眨不眨,整个人像从地狱里爬出来:“……你杀了小萍。”乔俊杰看着她,面上是悲怮到极点的表情,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皮肤隐隐显出青色的鳞片。宫雅琪站在他面前,烧焦的头发被破窗而入的冷风吹起,那上面还粘着砖红的血迹:“你可以掐死我。”玉西城还剩下的最后一张符箓,他一边cao纵那张符纸,一边说:“阿青,说不定我们今天要一起死在这里。”“我、我不想死。”“我也是。”那张符纸堪堪挨到乔俊杰身上若隐若现的鳞片,一道闷雷打下来,他突然推了宫雅琪一把,整个人剧烈地抖了一下,挣扎着现了原形,是一条青色的巨蟒。宫雅琪像是回过神,身体靠着墙壁发抖,那双比车灯还大的眼睛定定看着她,整条蛇身被闷雷劈得剧烈地颤抖。不知是不是错觉,程砚青看到青色巨蟒的眼睛里流出一串眼泪,它一边惨叫一边猛地甩了一下尾巴,三角形的脑袋将宫雅琪家的落地窗户撞出一个大窟窿,碎裂的玻璃渣将他的鳞片割破,上面留下红色的血迹。雨声滴答、滴答,一点一点讲血迹稀释,只留下水红色的痕迹。宫雅琪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程砚青有些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接下来、怎么办?”“叫该管的人来管。”玉西城摸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说:“我以为你会被吓晕。”“我没有。”程砚青忽然想起刚刚他说得话,眉头又皱了起来。宫雅琪靠在墙边呻·吟了一声,她的脖子上全是掐出的淤青,程砚青叹了口气,走过去问:“你家的药箱、在哪里?”玉西城挂掉电话也走过来:“她这样子应该去医院吧?”宫雅琪指了指电视墙旁边的储物柜,程砚青一边过去翻找,一边说:“不用去医院,她的骨头、没事,只是软组织、挫伤,喉咙可能要、养一段时间。”他找到药箱,打开看了看,将那些软膏和药片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手指碾碎他们感觉了一下,从里面迅速选出了几种药,手脚麻利地开始清理宫雅琪身上的伤。“如果你、不放心,等一会儿、送你去医院,现在先做、急救。”程砚青一边说一边做。玉西城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得这结巴挺温柔。第10章窗外的雨终于停了,窗玻璃上的血迹被残留的雨滴稀释得只剩下轻微的痕迹。程砚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几乎一整夜没睡。“叔叔、什么时候、来?”“困了?”“是啊,而且、饿了。”程砚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问宫雅琪:“你、饿不饿?”她整个人都呆呆的,没什么反应。“你们这里有、有心理医生吗?我认为她、应该去接受一下、心理辅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