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腺素暴增的快感席卷。他咧嘴吼叫,仿佛把全身的烦恼都吼了出来。赵叙也跟着他大喊,这一刻没有什么比自由更重要。两个人像是贴身飞翔的隼鸟,无畏地在风中遨游。在一千八百米的高度,赵叙打开了降落伞,他们的坠落速度变慢,时间仿佛也跟着慢了下来。明媚的阳光将大地照耀得分外清晰,赵叙给杨南予介绍远近的各个景点,忽然顿住,说:“土豆,你刚刚叫的时候飞了我一脸唾沫星子。”杨南予有点尴尬:“哎我等会给你擦干净,我第一次跳难免有点激动——”赵叙打断了他,道:“不行,现在就还给你。”他微微转头,“啊”了声,赵叙顺势侧过脸,准确无误地吻住了他。杨南予身子一震,耳朵的风仿佛静止了,呜呜吹动的,是海上的号角。唇舌交缠,馨甜的滋味蔓延开来。杨南予觉得,这大概是这辈子最悸动而又安宁的一刻。他们之后又携手走过许多地方,到了二月下旬,当地的狂欢节开始了。七八百米长的大道,两边观台是人山人海的数万观众,随着极富节奏感的音乐一起舞动。大道上缓缓而来的是一辆辆巨大花车,皆是千姿百态的奇诡造型,车前车后簇拥着画着夸张妆容和穿戴奇装异服的演员。一些穿着火辣的美女在花车前极尽热情的舞动,小麦色肌肤使她们看起来健康又性感。她们扭动着腰肢和肥美的臀部,享受着两边观众的喝彩。花车上的几个美女路过赵叙他们看台时,不停地对他飞吻。赵叙做了个攥住的动作,又吹了回去,引得她们花枝乱颤地笑。杨南予逮住他的手,道:“抓什么抓,手欠啊。”赵叙笑着说:“这是对美女的礼貌。”过了会儿,两个外国人在他们身后窃窃私语,目光像黏在他身上一样,让杨南予颇不舒服。他英语也不太好,就听到个啥“cute”。谁知赵叙脸色一沉,向他们冷冷扫了一眼,那两人便讪讪地移开目光,后来看着赵叙向他们走去,竟一下跑了。杨南予问赵叙他们说的啥,赵叙啥也不说,就把他搂紧了点,把手里的面具往他头上一戴。语气波澜不惊地道:“以后不许拈花惹草。”“……啊?”杨南予被赵叙闷头拽着走,是霸道又幼稚的占有姿态。杨南予想:我cute尼玛,叙宝宝才cute。第12章第十二章寒冬里的北美是冷冽而美丽的。广阔的冰原和连亘的雪山是一副绝美的画,置身其中才知,冰雪亦有颜色。冷风像把刀子,呼呼刮过雪原。赵叙把杨南予拖回了帐篷,为了不让他每隔几秒就出去看太阳出来没,差点把裤子给他扒了。“你着什么急,你不是查了7:06日出吗,还没到点儿呢,外面风那么大,吹着不冷啊?”杨南予的眼珠子一直盯着外面,道:“我兴奋啊!我怕错过最好的时间,你不懂,就像一个美女在你面前跳脱衣舞,少看一秒都是亏呀。”赵叙笑了声,硬是给他加了件冲锋衣,拍了下他的背。“美女跳脱衣舞我不感兴趣,你要是穿少了感冒了,我就得揍你了。走吧,臣舍命陪君子。”他们两个人在呼啸而过的寒风中静待瑰丽的日出。北美风光与南美大不相同,他们一路北上,好似从春走过冬。杨南予玩得很疯,赵叙陪他疯。初来一个地方,杨南予总会拍一次当地的日出日落,因为他说它们有着当地的风味和气魄。而这个地方昼短夜长,五点就开始天黑了。他们两个人辗转几个景点,下山时,天黑了大半,还下起了小雨,空气变得湿冷起来。为了行程方便,他们之前租了辆房车。赵叙把车开往下个景点附近的基地过夜时,他的话变少了,轻皱着眉,只偶尔强笑着答应杨南予几声。杨南予看了他两眼,便也不说话了。幸而地方不远,沉默并没有保持多久。赵叙停好车,轻声道:“到了,洗漱睡觉吧。”杨南予一言不发地下了车,绕过车头,拉住赵叙,道:“你感冒了。”赵叙背靠车身,微微低头,对他嘴角一勾:“没事,喝点热水睡一觉就好了。”杨南予的手盖住他的额头,拧眉道:“你都发烧了,还扛!不行,得去医院!”“国外看病可不比国内,挂个急诊我们可以在这儿等过年了。真的没事,小病而已。”杨南予听他说话有气无力,还强装轻松,气不打一处来,还是把他半拉半扶地带到了旁边的民宿。老板是华人,人还不错,给他们拿了点感冒药和热腾腾的米粥。赵叙本来感觉还行,但看到杨南予如临大敌地忙里忙外的样子,他心里就轻飘飘地飞了。心一飞,头就昏了,脚下也跟着虚浮了。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你是时候病了。于是他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杨南予端着一碗粥,看到赵叙趴在床上,脸死死地压在枕头上,顿时一惊,连忙把他摇醒:“叙哥!!叙哥!!你是晕了吗?!”赵叙吃力地睁开眼,声音有些沙哑:“我……有点困。”“哦,那睡吧,”杨南予给他掖好被角,又想起旁边的粥,“啊,不然把粥喝了再睡吧,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我早该发现你不对劲儿的,尽顾着拍照了……”“你想多了,今天我还让你穿多点别感冒,结果自己倒了,是我丢人了。”赵叙眼睛有点红,两颊也泛起不正常的薄红。杨南予有些心疼,把他扶起,让他坐靠在床头。赵叙吃得很慢,可以看出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他把空碗交给杨南予后就躺下了。杨南予给他掖好被角,说了声“快休息”,就关了灯去洗碗。等他蹑手蹑脚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赵叙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一直盯着卧室的门。杨南予问:“怎么还不睡?要上厕所吗?我扶你?”赵叙看着他,直到他走到床边,才伸出被自己的手,拉住他:“上来一起睡。”杨南予拍拍他的手背,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说道:“别闹了,你这病着呢,快睡,我睡沙发。”这家民宿只剩这一间卧室,里面有张大沙发,杨南予勉强能在上面睡一宿。“也好......免得把你传染了,不过你还是回房车睡吧,睡得好点。”赵叙笑得很勉强。杨南予的心尖儿感觉被扎了下,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