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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宜南走进来,道:“师兄,你怎么不和我说。”“不是大事,”渝雪松说。另一名大夫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打转,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小朋友。”陆宜南和他打了个招呼,坐在了桌前,对渝雪松说:“师兄,我给你发信息了,你也没看吗。”渝雪松拿起手机。他确实没看,手机太闹了。陆宜南问道:“他们还给你带来了别的麻烦吗?”一旁道大夫嘴快,道:“前两天还来医院闹了呢。”“没事,”渝雪松打断他,“被保安请出去了。你最近也小心些,不要被他们碰见了。”那天他们救治的小孩被送往医院后,又被确诊为肺炎,那对夫妻都不愿意出这个钱,因此打上了渝雪松的主意。渝雪松的年纪绝不是虚长,那天和陆宜南假装亲昵,便是想要担下后来可能的麻烦,等麻烦真到了,他干脆利落的几句话撇清关系,请来保安,三两下将人送出去,以至于那二人现在也只是“有枣没枣打三竿”式的电话sao扰罢了,再过一段时间自己也就舍不得电话费停手了。说不感动是假的,陆宜南和他其实也就比陌生人好不陆多少,他愿意一力担下麻烦,让陆宜南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师兄,”陆宜南诚恳感激道,“你就让我请你吃个饭吧。”渝雪松翻了一遍手机短信,听他还坚持要请自己吃饭,很是无奈:“你不是要拔牙?”陆宜南一下捂住自己脸颊:“不拔。”右边的智齿不疼,他就不愿意拔,能拖多久拖多久。渝雪松看他一眼,手托上他下巴:“来,张嘴。”陆宜南立刻想起那天他让服务员带的话,心里像被什么挠似的,很不自在。渝雪松倒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迟早要拔的,等疼起来又多受一次罪。”陆宜南往后退:“疼起来再说,今天不拔,拔了怎么吃饭。”渝雪松放了手,低头看眼腕表,已经五点多,他说:“好,那就去吃饭,和你的牙告个别吧。”陆宜南一脸惊喜:“你答应和我吃饭啦!”旁边大夫全程拿眼睛盯着书本,不过书始终没翻页,也能看出这人心全在八卦上了。渝雪松拍拍他。他书一抖,飞快的说:“晚上我代你值班。”渝雪松:“……好。”又轻声交代了几句,他起身脱了白大褂,白大褂下面是一件杏色羊绒针织衫,衬的面白如玉,好看极了。陆宜南非常惊喜,不但答应吃晚饭,还让同事代班,真是太出乎意料了,他还以为今天也是被婉拒的一天呢。两人出了牙科,并肩站电梯门口等电梯,陆宜南借着电梯门的反光,看着身边的渝医生。渝医生正在折袖口,微微敛着头,侧脸很立体。他头也不抬的说:“电梯门变形,直接看吧。”陆宜南一愣,真转过脸去,赞赏道:“师兄,你长的真好看。”渝雪松抬起眼皮看了看他,笑了一声,没有说话。陆宜南一路琢磨着那个笑,也琢磨着渝医生这个人。看着吧,是衣冠楚楚温文尔雅,但里子里透着股……斯文败类的气息?也不对,只是并不是想象中的传统内敛型,而是有些不正经,像是也从风月场里晃荡过一大圈,擦擦镜片,拎着外套又干干净净上来了的。两人出了门诊大楼,渝雪松领着他,七转八弯的绕到了医技楼后边,通过一个水泥坪,停在了一栋三层建筑门口。陆宜南眼角抽了抽,强行自欺欺人道:“师兄,是过来这边找人吗?”渝雪松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食堂当然是吃饭的。”第5章第5章渝雪松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食堂当然是吃饭的。”陆宜南:“……”他还要挣扎:“这怎么好意思,我请师兄吃饭,怎么样也要去个好点的地儿——”“我和同事每天都吃食堂,这里挺好。”“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陆宜南语塞。渝雪松弯着眼,眼里头透出些调侃的意味,更多的是大人看皮孩子、前辈看后生的那份‘看破不说破’。陆宜南在那样的眼神里败下阵来,老老实实的跟了上去。结果请吃饭的还是渝雪松。医院食堂只认员工的用餐卡,渝雪松刷卡替陆宜南请了自己一顿两荤两素的员工餐,而陆宜南则吃了全荤,因为渝雪松说:“吃完收拾收拾回去把智齿拔了。”陆宜南这顿饭完全没有吃出想象中的花前月下暧昧浓烈,而是一股子风雨萧萧的悲戚。不仅是想到待会儿拔牙有多痛,还有这就餐环境。吃第一口饭的时候,外科某医生过来和渝雪松打招呼,聊了几分钟。陆宜南埋着头,挡着脸,心想:这是郑老师,他骂过老二打外科结像系鞋带。渝雪松:“小陆,打招呼。”陆宜南:“……”“郑老师好,”陆宜南笑盈盈的,“好久没见郑老师了,差点没认出来。我是陆宜南,以前在您那实习过的。”郑医生的视线在他们两人间转了转,也笑呵呵的打招呼。后来,郑老师走了。林老师来了。林老师走了。朱老师来了。……吃完这顿饭,陆宜南出食堂的速度就像在飞。渝雪松忍着笑,明知故问:“你跑什么。”陆宜南拉着个脸:“我没跑,我就是消化不良,要运动一下。”渝雪松笑起来,露出一口细白牙,愉快极了。两人回了牙科诊室,同事正端着饭盒玩电脑,看见渝雪松又回来了,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就知道你要回来,钱包都不带,开到路上才想起来吧。”渝雪松褪了外套,将手表摘下,套上了白大褂,朝陆宜南扬扬下巴:“你跟护士过去。”陆宜南垂着脑袋丧着个脸去找护士。同事不解:“你们不是去吃饭了吗?”“吃了食堂,”渝雪松答。同事震惊:“大哥,花前月下上食堂?你用不用找老庄看看病?”老庄是男科医生。“不上食堂上哪去。”“晚餐,散步,小电影,”同事掰手指,“太晚了,不如上你家坐坐,嗯?”渝雪松懒得理他,起身去准备手术。同事一脸惋惜,吃了两口饭,眼睛一转,点开了医院官网,看着上头的实习名单,思索了一阵。渝雪松那头,去到手术地点,没能看见陆宜南。他环望四周,两步出了门,看见陆宜南正坐在椅子上,和护士嘻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