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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点心往嘴里丢。赵臻看他一眼,淡淡道:“你别光顾着吃,留心点隔壁。”赵誉点头应了,见赵元棠仍站在窗边,问:“可是看到了什么?”赵元棠摇头,正打算回身去先拿杯茶,就见一人骑马而来,停在楼下,翻身下马。“来了。”她道。第94章底下来的的确是戴桁了。不多会儿,就有韶王府的侍卫将戴桁与郡主上楼进隔壁间的消息禀报了上来。赵誉哼了一声道:“去打听打听,那小子都给二姐安排了什么吃的。”“二姐是咱们王府千娇百宠的姑娘,他要是敢随便点些东西,我非拆了他骨头不可。”赵誉说完,又哼了两声,坐不住地站起来,耳朵贴上墙,想去听一听隔壁的动静。赵臻实在不明白戴桁是怎么想的。既然王府已经拒绝了多次,戴家也并没有非要和韶王府联姻的打算,即便汴都城中的世家皆不愿嫁女,倒不如往外头看看,何必一直痴缠。要说戴桁喜欢二娘,只怕是没有多少喜欢的。不过只是见过几眼,若这样便能一片真心,非卿不娶,早之前干嘛去了?还是自以为有信心能与二娘日后琴瑟和鸣,夫妻同心,觉得不管自己做了什么,二娘心善,都能忍之受之,哪怕是还没进门就先有了喊她“娘亲”的庶子?想到父王若是昏聩一些,任由戴家糊弄,二娘说不定就要受了欺负,赵臻就觉得恼怒。“他那个女人是个有心机的。不想死,就跑来求二姐。可也不打听清楚二姐人在不在,是个什么脾气,叫十一娘撞上了,也实在是活该。”赵誉皱着眉,怎么也听不到声音,语气不由带起了抱怨,“怎么连点声音都没有?”“二姐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那戴桁要是真想做什么,只怕隔壁早就闹腾起来了。”赵幼苓偏头,召来茯苓,在她耳边低语两句。茯苓福了福身,转身退了出去。赵誉这时候头一抬:“有了有了!”赵臻将食指点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问:“听到了什么”“那小子在跟二姐说那个女人的事。”赵誉贴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满脸不高兴,“不行,听不大清楚。”赵誉正愁得不知该怎么办,茯苓敲门走进屋。她身后跟着方才下楼的掌柜,满脸堆笑:“这边上有个洞,推开,推开就是了。”这大一些的酒楼,来往的都是贵客,自然中间就会有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得意楼的东家也是个精明的,做八方生意,背地里自是在各间墙面上都留了窥视用的孔洞。这东西,寻常人不会用便也就不知道。掌柜显然也没料到韶王府的那位郡主竟能猜到,见小丫鬟拿韶王压下来,只好忙不迭过来开了墙上的一个小洞。洞那头是个镂空的花瓶,隔着瓶身,就能看清楚隔壁间里的房间。见韶王府的小郎君贴过去看了,掌柜忙对着赵幼苓鞠手:“郡主大人有大量,这事郡主和世子知道即可,可千万别说出去。到时候东家怪罪下来,小的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赵幼苓笑着应下。那掌柜不敢再留,生怕听着不该听的,见她应声这就离开。那小洞一开,隔壁的声音就隐隐的传了过来。赵誉心下一喜:“还真比刚才清……”怕他的声音传到隔壁,赵臻皱了皱眉,跟着走到边上,低声道:“仔细听听,看看那小子都同二娘说了些什么。”隔壁间的格局与这间相似,同样临街有窗,光线清楚,戴桁穿了一件青色的锦袍,身姿挺拔,年轻俊朗。他的对面,坐的就是赵元棠。也许是因为早年的经历,赵元棠的温柔稳重当中,甚至有着可以称得上离经叛道的地方。对于像戴桁这样,见惯了温顺柔美,以他为天的男人来说,她像艳阳,叫人忍不住追随。赵幼苓看了几眼,见戴桁殷勤地伺候,心里便忍不住唾了一口,回位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赵誉盯累了,也走了回来,压低声音说:“戴桁那副模样,看着真像是把二姐装心上了。早知道这样,当初还要那些女人干嘛。”赵臻没回答。戴桁这人,过去能有那么多女人,就算现在把二娘放在心上,回头说不定还能再有别的女人,到时候伤的还不是二娘么。屋里一时没有声音,就听见隔壁传来了赵元棠的声音:“郎君邀我前来,究竟是想说什么?”她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声音里带起了几分笑意,“难不成是为了琼娘,来向我抱不平的?”“不是的!”戴桁明显有些着急,赵幼苓喝一口茶,就听见那头传来凳子挪动的声音,似乎是有人站了起来。之后赵元棠的声音里就少了些笑意:“郎君说想与我探一探,我以为是谈小十一赶走琼娘的事。”“不是……她……不是荣安郡主的错。”戴桁说道。“自然不是小十一的错。琼娘既是你庶长子的生母,如今腹中又怀有一子,不日就要生产。”赵元棠说着轻轻地叹息,“她为你落到如今的地步,郎君竟是丝毫不觉得心疼么?”“当初要不是我一时心疼,着了琼娘的道,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困扰!”戴桁的声音着急万分,似乎是因为终于找到机会解释,恨不能一口气将话全部说清楚,“我明明是让她们服侍后都喝汤药的,没想到她怎么就怀上了……到底是长子,我……我一时心软,所以……”“这哪是郎君心软。郎君心善,又认为纳妾蓄婢是人之常情,这才有了琼娘和两个孩子。”她顿了顿,声音重带出几分锋芒,“不然,为什么这一胎之后又是一胎?想必郎君是认定了琼娘,对于能否娶上门当户对的妻子并不在意。”听到这里,连赵幼苓都忍不住点了点头。是啊,这要是戴桁真和琼娘没什么感情,只是因为一个庶长子,所以才把人带了回来,怎么就跟寻常夫妻一样过起了生活?哪怕戴家并不满意琼娘的存在,他还是护着人又怀了一个。难不成这床笫之间的事情,还是琼娘一个女人家强摁着他脖子成的事?“琼娘……琼娘只是个通房。”戴桁声音嘶哑,仿佛想到了眼前的这门亲事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被拒绝多次,忍不住道,“郡主心善,为什么就不能接纳了她……她不过是个通房,日后至多也只能是妾,威胁不到郡主……郡主难道不能为了我,容忍了她和两个孩子?”赵元棠没说话。戴桁苦笑,仿佛是心疼的不行:“大郎已经不小了,认得人,记得事。去母留子,对他来说太痛苦……郡主难道就不能发发慈悲,竟是当真要去母留子,才肯嫁给我?”这话说的着实好笑。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