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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忍着怒气,拦下了暴怒而起,想要冲去隔壁暴打的赵誉。赵幼苓听着戴桁唱作俱佳,一片情深意长的样子,反倒觉得好笑了起来。一个自诩深情、真心的男人,要另一个女人的牺牲和退让才能彰显自己的善良。更何况,戴家这门亲,韶王府拒绝了不下四次,就这样戴桁还能摆出一副“都是因为琼娘所以才不成事,其实你是喜欢我”的样子。正笑着,忽然就听见隔壁“砰”一声,竟是有凳子摔倒的东西。赵誉腾地站了起来,扑到洞口前查看。这一看就见到戴桁竟然抓着赵元棠的胳膊就要往怀里带。一边拽,一边还不顾赵元棠的挣扎,诉着满口衷肠:“郡主难道真的这么冷血,只是一个通房,一个玩意儿,郡主都不肯接纳吗……”紧接着,那头桌子哗啦啦地倒了一片,仿佛是挣扎间撞翻了桌上的东西。赵元棠没有去看,然听着声音,已经整个人都绷紧。“阿兄!”赵誉一声喊,赵臻开门几步冲了出去。躲在混迹在酒楼里外的侍卫当即集结,随他一脚踹开了隔壁的门。门被踹开,就听见戴桁暴怒的呵斥,还有赵元棠的一声“大哥”。赵幼苓急忙挤进门,见戴桁被赵臻亲手拽着衣领,一拳打倒在地,忙扶过赵元棠,躲在一边。“二姐。”赵幼苓握着赵元棠的手。手冰凉,显然刚才被戴桁的无耻吓到了。“这个混账东西,是想死不成!”“世子!”戴桁受了几圈,半张脸都肿了。“你想欺负我二姐,你还有理了不成!今天不打死你,我都没脸向父王交待!”赵誉扑上去,拳头不如大哥,就拿脚直接对着下三路踢。戴桁疼得大叫,想要伸手捂,又被韶王府的几个侍卫一左一右摁住手,竟只能在地上挣扎着,生生受了几脚。“滚开!你们难道不怕郡主的名声受损了吗……啊——”戴桁怒喊,到最后去只能发出惨叫。“好啊!还想祸害二姐的名声!”赵誉上前揪住戴桁的衣领,看他痛苦哀嚎,“你今天打的主意,其实就是想对二姐动手,想让二姐迫于无奈嫁给你是不是?你怎么不去死!”他们的动静太大,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可能瞒过酒楼的其他人。赵幼苓的目光往门口扫了一眼,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挤满了走廊。赵幼苓皱起眉头,往前走了两步挡住那些落在赵元棠身上的目光。“我没事。”赵元棠摇摇头,“戴桁不能在这里出事。”赵幼苓眉头一皱:“他这种人,死有余辜,在哪里出事不是出事。”“的确不能在这里。”赵臻拦过赵誉,吩咐道,“把人带回韶王府……”他话音才落,戴桁竟突然暴起。到底是在军营中出入的人,哪里是赵誉的拳脚可以打得动弹不得的。几个侍卫一时没有防备,被他挣脱开去,就见他冲向门口,吓得门外围观的人群当即散开一条道来。一时间你推我搡,吵成一团。赵臻冲上前要去抓人,人没抓着,就见戴桁肩膀上搭上一手,下一刻,整个人被反手扣在地上。那人一手扣着戴桁的两只手腕,另一手动作利索地结下了他的腰带,几下将人结实地绑了起来。那人淡定地站起身来,弹了弹衣袖,转首望向赵臻:“许久不见,世子的身手似乎弱了一些。”他声音清朗,面容英俊,言语间的揶揄并不惹人讨厌,反倒充满了亲近。赵臻惊了一惊。追上来的赵誉已经高兴地跳了起来,大喊:“窦哥!窦哥你回来了!”第95章赵誉十分亲热地喊着青年,被踩在地上的戴桁虽然没能回头去看青年,但看着突然变化的面色,显然是想到了青年的身份,一时间竟连哀嚎也顾不上了,萎靡地贴在地上,动也不动。赵幼苓一时有些怔愣。她在汴都这一年还没见过这个青年,有些陌生,也不知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又叫赵誉亲近又让戴桁畏惧。她看着那青年,见他一双黑沉沉的眼睛落在自己身边的赵元棠身上,下意识便往前一步,挡着视线,谢道:“多谢这位郎君出手相助。”青年颔首,弯腰将人一把拽了起来,丢给赵臻带来的侍卫。怕再跑了人,几个侍卫一脸紧张地将人四肢都捆绑起来,竟是不管不顾,抬着就把人带下楼去。青年似乎也无事了,与赵臻拱了拱手,这就下楼。“这位是……”赵幼苓目送青年下楼,见店小二们忙着送围观者回去,赵臻又与掌柜谈起赔偿,索性转头向赵誉问道。“是窦兄啊。”赵誉目光落在青年的背上,满脸钦佩地说道,“十二岁上战场,十三岁封侯!他可是冠军侯窦鸣!”赵幼苓茫然,扭头看向茯苓。茯苓机灵,却也不是什么都懂。主仆二人一同往楼下门口看,就见那青年正站在门口,对着围在身边的几个小乞丐笑,不多会儿店小二送去一提rou饼,他拿着就分给了那几个小乞丐,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吃完才准离开。“窦兄出自先帝发妻窦皇后的母族。窦家自窦皇后过世后就一蹶不振,到窦兄这一代已经连窦家的爵位已经没了。窦兄又幼年丧父丧母,因此不足十岁就拜了军中一位将军为师,十二岁上了战场,硬是凭着一身本事,给自己挣下军功。”赵誉越说越激动,只恨自己怎么没能和人一起热血沙场,挣一身功名。“不过就是可惜了一点,窦兄这个年纪,照理都该有妻有子了。也许是命,窦兄两任未婚妻,都死在了成婚前,大伙儿都在背地里说窦兄命里克妻。”“胡说什么?”他话音才落,赵臻已经和掌柜说完了话,回头听见这胡话,当即拍了他一个后脑勺,“你何时也学了外头那些人长舌妇一般在背后说人闲话?”赵誉哎哟哎哟叫了两声,惹得赵臻只能瞪眼。赵幼苓却是若有所思往门口看。窦鸣已经走了,似乎就只是一个人过来吃点东西,喂几个小乞丐,顺便帮忙抓了个混蛋,然后就什么事都没有又一个人走。“仔细算起来,我与他也有好些年没见了。”赵臻说着,又瞪赵誉一眼,“你这几日且安分一些,他回了汴都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只是他一在,你们这一群小的要是不老实些,就要被长辈们念叨他有多好多好的事了。”别人家的孩子——窦鸣,这样的苦,赵世子少时也曾经历过。窦鸣的年纪比赵臻还大一些,幼时也曾有过往来,只是后来一个从军,一个随父逃匿,再没碰过面。他的许多事,赵臻如今也说不清楚,反倒是赵元棠,竟能一样一样,将窦鸣这些年的经历都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