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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力抱住他,抵在他耳边对他说一句,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要不我们还在一起吧。但陈放然只是碰上他的视线,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眼神太深,还是包厢的视线太暗,俞醉根本看不清陈放然的意思,他静静等了一会儿,依旧等不到陈放然的回应,失落难当,堆积了一个晚上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河水,让他整个人都泡在酸涩里,连呼吸都显得有些困难。他是个可怜虫,小时候母亲眼里只有父亲,长大了认祖归宗,战战兢兢过了几年却还是闹得个不欢而散的局面,现在即使是个人的感情上面,他也败得一塌糊涂。俞醉从未有过的难过起来,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就会在陈放然面前露出胆怯,点歌机自动播放起——我从春天走来,你在秋天说要分开,说好不为你忧伤,但心情怎会无恙,为何会是这样,在我心里深藏着你……音乐犹如催化剂,险些让俞醉绷不住,他害怕看见陈放然的沉默,刷的一声站起来,用力的快速的,如鲠在喉,“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他迈出步子,咬着牙不让眼里的酸涩偷跑出来,他为自己的胆怯而感到羞愧,更为陈放然的沉默而揪心,如果陈放然也喜欢他的话,如果他能更勇敢一点……“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的那样爱我,”深沉的歌声在不大的包厢里响起,俞醉猛的停住脚步,陈放然的声音四面八方把他包围,他惊觉脸上刹那一片guntang,“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陈放然站起来,盯着前方昏暗处高瘦的背影,他们的开始是俞醉提出,那么他愿意为他们的未来去努力和争取,俞醉不够勇敢,不敢开口说那句话,可以由他来说。他唱,“想要问问你敢不敢,”歌声戛然而止,他深情的唤,“俞醉,你敢不敢爱我?”第32章包厢里还在萦绕着低缓温柔的歌声——想要问你想不想,陪我到地老天荒,如果爱情这样忧伤,为何不让我分享,你也不问你也不回答,怎么你会变这样……字字往俞醉心里敲打,使他的心变得一片柔软,只需要轻轻一触碰,他就像是会化作一摊温水蔓延开来。他用了好一会才将陈放然的意思全然收达,陈放然对他说爱,那个他梦寐以求的字眼如今却唾手可得,是他在做梦,还是他的努力陈放然也见到了,肯给他一些回应。俞醉深吸一口气,用手抹去脸上的温热,转过身看着陈放然,定定看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钱包养你了,你要是想骗我的钱,我告诉你门都没有。”陈放然忍俊不禁,三两步走上去,抓住俞醉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听见我的心跳声了吗,他跳得好快,如果不是因为我爱你,他肯定不跳得这么快。”俞醉从来不知道陈放然原来是这么会说情话的人,他沉浸在陈放然说爱他的巨大狂喜里,却也见招拆招,“老人家说,说谎的时候心跳得才快呢。”“那你要我怎么证明?”陈放然凑近了些,说话时温热的气息都洒在俞醉脸上,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密不可分。俞醉一颗心砰砰砰的跳,要不是歌声还在继续,他都怀疑陈放然也会听见,他其实认同陈放然的话,若不然,为什么他的心也跳出了嗓子眼,迫不及待像要对陈放然表达自己的爱意。他喉头滚动,脑袋被喜悦冲刷得有点迷糊,喃喃道,“你亲我一口吧。”有人说,接吻是心意相通最佳的办法,他不管这说话是不是真的,但在此时此刻,他迫切的想要陈放然抓着他的脖子狠狠亲下去,怎么样都行,最好把他亲得连气都提不上来,那样的话,他憋足了气,若没有醒过来,这一刻便不是梦。事实上陈放然也这么做了,他搂住俞醉的腰,两人的身体紧贴,他去寻俞醉的唇,先是细细品尝俞醉口中还带着点微醺的酒气,又将他的舌吸进自己口腔里慢慢摩挲着,俞醉被吸得浑身发软,伸手回拥陈放然,不甘示弱的和陈放然攀比着吻技。但他实在不是陈放然的对手,没两下就败下阵来,张着嘴任由陈放然攻陷城地,亲得他出气多进气少,把他肺里的空气都要吸干了似的。多余的津液顺着俞醉的下颌流下,弄得两个人的嘴唇都湿淋淋的,分开的时候他气喘吁吁盯着陈放然亮晶晶的唇看,忽然咧开嘴笑了,像只树懒一样扑到陈放然身上。陈放然撞得退了两步直跌坐到沙发上,俞醉整个人挂在陈放然身上,笑容是无限满足,他像只食髓知味的猫,在陈放然脸上又亲又啃,浑身上下都冒着粉红色泡泡般,“我相信你是喜欢我喜欢得要命了。”刚才俞醉还怂得口是心非,现在一旦得知陈放然对他的情意便无限大胆起来,从前他喜欢得小心翼翼,是怕陈放然不喜欢他,但现在知道陈放然喜欢他了,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他恨不得把满腔的情意都倾诉给陈放然,于是他收了笑,无比认真的看着陈放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回答了陈放然刚才的问题,“陈放然,我爱你。”——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人生能有几回痴狂的时候,俞醉肯为陈放然用尽所有的痴狂,只要陈放然也爱他。陈放然在俞醉唇上落下轻轻柔柔的一吻,抱紧了怀里的人,在他耳边沉沉道,“我也爱你……”俗话说,钱场失意,情场便要得意,俞醉算是彻彻底底信了这句话,他丢了钱财,与不喜欢的所谓家人切断了关系,但却收获了一个完美的情人,这简直是天大欢喜的事情。当然,尘埃落定的时候,他也悄悄派人去查究竟是谁把他和陈放然的照片寄到老爷子手里去——若说是想要他在工作上失去声誉,大不了公司人手一份,寄到老爷子手里,最多也是让他和陈放然的事情遭到阻挠。不过寄照片的人显然不会想到自己最后竟闹到要断绝关系这么严重的地步,说起来俞醉还得感谢寄照片的人,若不是这件事,他还真下不了口脱离那个令他感到疲惫至极的家。离家的前两天俞醉连公司都没有去,俞行给他打电话,他只说自己想休息几天,公司的工作他会找时间去转接,让俞行不要再管他,把俞行气得直接挂了电话。除此之外,就是俞秦每日早晚的一通电话了,但俞醉也没打算见面,让俞秦一个星期内不要找他,让他落个清净。为了不让人找到,俞醉甚至还收拾了几件衣服搬到了陈放然的公寓去,他开始怀疑自己年少没有发作的叛逆期在他二十四岁的时候反弹了,但任性一把并没有什么不好,他极度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