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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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北望略挪了一下,避开要害,顾清也没有伤人之意,足尖踩在椅面上,绷起脚背贴上他胯间热源。原本垂软的性器在他刻意的撩拨之下迅速地充血肿胀,硬邦邦地抵在他脚腕上。 薛北望双手搭在扶手上,微微向后仰,靠在椅背上,任凭顾清作弄。 顾清的动作很急,在薛北望硬起来之后,就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他穿得就不甚齐整,衣领歪歪斜斜,腰带更是被丢到一旁。他的手在发抖,一下没能解开绳结,就变得急躁起来,用力扯断了绑带。 半边肩膀和胸膛就这么随着衣衫滑落裸露出来。 他把头发拨到后面去,衣袖勾住了手腕,被他甩落半边,只剩了里衣还挂在臂上。他扯得吃力,一抬眼看到薛北望端端坐着,心头无比烦躁,脚腕一抬就在他大腿上踢了一脚。 单脚撑着身体,他又往前倾,薛北望的软甲与平常衣衫解法不同,他在衣领处拉扯两下,没能扯开,又陷入极度的焦躁中。 薛北望任他发作,顾清一进来他就注意到,他的眼神是空的。此刻他也不是想要贪图情事,而是情绪失控,想要求个发泄。 没等薛北望自己去解,顾清已经瞧见他腰间别的匕首,正是他杀人的那一把。 利刃出鞘,薛北望毫无阻拦,匕首向胸前挥来,他也没有躲上一躲。 他在薛北望的衣襟上划了两刀,甲胄坚韧,未能破开,他手腕抖得没什么力气,将匕首随手一抛,专心去应对薛北望的裤子。 这一回没什么阻碍,裤带被他扯得松脱,一并往下拽,热腾腾的硬物弹出来,打在他的手背上。他伸手去摸,身子歪歪斜斜往下摔,薛北望这才扶了一把,神色略有晦暗, “杀个人,也值得你发脾气?” 顾清摇头,他甩掉碍事的衣袖,手掌在心口上按了按,情绪压得太久,每一次起伏都让他恐惧,深入骨髓经脉的剧痛成了他的阴影,以至于痊愈之后他心绪浮动时,心口都会传来被人攥住一般的痛意。 他忘不了,而那种痛又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你逼我,又有什么好处……倒不如杀了我痛快。” 他明知道薛北望不会动手,可也只是暂时确认,至少薛北望还没玩腻。薛北望也笑,把顾清的抱怨当撒娇,双手顺着他光裸的脚踝往上摸。 顾清喘着气,小腹紧绷,抬头的阳物顶开衣摆,颤颤地吐着水。薛北望揉捏着他的大腿,顾清忍得难受,一脚踢在薛北望胸口,又踩住他肩膀。 薛北望还是不疾不徐地抚摸,握住他小腿偏过头亲吻,那双鹰隼一样的眼睛向上抬,含着点阴冷的笑意。 “我只是在想,卿卿这么主动,是不是那个小耗子背着你偷人?” 顾清不愿意在他面前提唐无锋,像是强扯出来的遮羞布,纸糊的,一捅就破。他骂薛北望下作,但是从来不否认自己的失败,唐无锋把大局看得比他重,他输的不冤。 自从双生蛊被唤醒,只发作了一回,应当是唐无锋刚种下的时候。薛北望说一方动情,另一方相隔千里,也会有所感应,但一路上再也没有发作的迹象。 薛北望先前压着他胡来,只字不提,顾清真的忘了,现下被提起来,好像被甩了一个巴掌,连胸口腾腾的热燥都散了几分。 薛北望的话,他不知道能信多少,在浩气盟的时候,黎舒也提过一回,当时他并不着急,但谁也没想到,另一只蛊最后会落在唐无锋身上。 还是在他和薛北望叛离之后。 他这一会脑子乱,只觉得胸口憋了股气,早些时候他就换些法的折腾自己,疼痛,rou欲,任何能让他觉得刺激的东西,他都喜欢。 他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薛北望,闷闷笑了起来,哑声道:“你想看什么?觉得我会羞愤难当,或者痛苦不堪,来反抗你的yin威?我的将军,你的娱乐方式未免也太无聊了些,我怕是又要让你失望了。” 他褪掉最后一点遮挡,轻巧地滑下来,分开双腿跪坐在那张椅子上,一手掐住薛北望的脖颈,把人往后用力一推。 到底是个习过武的男人,顾清发起狠来手劲也不小,薛北望被撞得吸了口气,垂眼与他对视。 “你行不行?不行我换一个?” 他另一只冰凉的手摸上薛北望的下身,粗暴的手法让薛北望不住抽气,见到顾清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还有点想笑。 “自然是行的。” 他搭在两侧的手终于动了,钳住顾清的腰,另一手从他腿间摸过去,尝试着推开入口。顾清皱了皱眉,手掌收紧,叱道:“别磨蹭!” 薛北望无奈道:“你不想死的太难看,就别在这个时候催我。” “少废话。” 顾清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反手就是一巴掌,薛北望被打的一愣,他多少年没被人这么扇过了,又转回脸冲他笑起来。 “我的少爷哎……”他叹口气,双手提着他的腰一抬,又把人放在了桌上,自己也往前坐了些。他掐着顾清腿根软rou用力一分,低头咬了一口。他咬人一向重,顾清大腿紧绷,胸口起伏几下,出口的不是痛呼,而是一声带着哭腔的呻吟。 一道明显藏着情欲与渴求的声音。 薛北望挑了挑眉,抬起头,顾清大腿还在颤,最内侧的腿根上,留着一道整齐的牙印,最深的地方渗了血。 他摸着那道痕迹,指尖陷进去一截,把伤口压的更深。顾清双手支在两侧,只急促喘气,并不反抗,也不呼痛。 “你见过军马吗,身上都是带烙的,就在这……”他又是一用力,丝缕血迹扩散开来。“卿卿,景和,我该不该给你也留一个?” 他似乎真的在征求顾清的意见,捧着他的脸亲了亲,又问他好不好。 顾清抬了下眼皮,回忆了一下军马身上的烙印,摇了摇头。薛北望便笑,刚要说不会这么对他,顾清皱眉道:“那样的不好看,你要做印,字得我来写。” 薛北望觉得好笑,又有点生气,咬着牙问他,你的字烙上去好看一些? “那是自然,将军您的字,我是绝不同意的。” 薛北望磨了磨牙,又道:“烧红的铁字,往你身上这么一挨,整片rou就会烫焦,再往下一扯,连皮带rou,一点都不剩下,闻着却还有香味呢。” 顾清冷笑连连,回道:“将军莫不是忘了,我见过的大刑,不见得比你少,光烙铁一刑,我还有个杏花春雨的法子,可以同你细说一说。” 薛北望皱了皱眉,顾清逃亡那一阵,不少人失陷,受了严刑拷问,个个不成人形,但照理说,受刑的场面,不该让他见过才是。 他想问,但眼下这个情形,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顾清额头微有汗意,伤口的疼痛让他心中燥意消了两分,让他能喘匀了气说话。 他勾着唇角,笑意极为古怪,平静道:“虽不是亲眼所见,但有人要在我耳边细细讲个清楚,竹书剜剐,梳洗醉骨,又或是放风筝弹琵琶,将军想听哪一个?” 薛北望眉头拧成一团,他算是明白顾清这心病是怎么来得了,换作成人也未必能受的住,他一个孩子,没被吓疯,已然是心意坚定了。 细论起来,顾相也是被苍云牵连,才被人抓了把柄,也怪那些清流明哲保身,怕是比乱党还盼着他早死。 等尘埃落定,什么都被一把火烧干净,还能去反将李林甫一军,所以说他讨厌那些当官的读书人,既要他们卖命,又看不起他们这些兵士。 他摸了摸脸颊,顾清打的不疼,早就没了感觉,他盯着顾清看,心里却有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不住地翻。 他来找自己,是不是觉得这样算作贱? 一想到顾清可能会像那些人一样虚伪,表面敷衍,背地里鄙夷他是个没读过多少书的粗人,薛北望又觉得气不顺。 “说我字难看,嗯?” 顾清不知道怎么又扯到字上来,只当薛北望真要在他身上烙印,便认真地点了点头。 “不敢恭维。” 薛北望呲牙,“你越嫌弃,我偏要弄个大的,从头到脚都盖上印。”他捏了捏顾清的大腿,又拍了一把臀rou,用力一掐,“你说这里落个什么字好,让你以后脱了裤子别人就知道,你是谁的人。” 顾清不耐烦理他,往后一仰,直接躺在桌面上,曲膝在他腹部踹了一脚。 “随便你,不行就滚,换个人进来。” “进来干什么,干你?” 顾清翻个白眼,回道:“难不成干你?” 薛北望决定堵住他的嘴,免得他又来惹自己生气,他咬顾清的嘴唇,没被反咬回来,都觉得惊喜。转念一想自己实在对他太过纵容,且不说在恶人谷人人敬他畏他,便是仇敌见面也没有扇巴掌这样的举动,然而他又什么都不能做,威胁,顾清根本不在乎,他就是活腻了。 “你啊你啊。”他拿顾清一点办法都没有,轻一下重一下地咬他,又换做激烈的吻。顾清躺在桌面上,眼前模糊一片,他不难过,也不觉得悲伤,却莫名地流下泪来。 “疼了?” 顾清没反应,好半天才摇头,呜咽着要他快些,他嗓子带了哭腔的时候才显得软一些,有几分撒娇的意味了。顾清的手臂和双腿,都紧紧攀着他缠着他,像是对他有多么依赖渴求,又像是深情才有的相拥。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争来的,薛北望欣赏着顾清沉湎于情欲的姿态,阴差阳错,让他们相遇,有没有缘分,就得自己说了才算。现在顾清没有退路了,他哪都去不了,而想在恶人谷活下去,他只能留在自己身边。 这个吻持续了太久,顾清喘不上气,却不挣扎,他甚至有些沉迷于这样近乎溺水的感觉里,眼前微微泛白,身体本能的紧绷,在薛北望松开他时剧烈地颤抖喘息。 他急促地喘着,抬眼看薛北望,分明是笑着的,眼中却只有幽幽两团烛火一般的光。薛北望太了解他了,或者说他对人性中恶的一面都足够了解,所以他毫不费力地就能猜到顾清的想法。这便是他和唐无锋最大的不同了,薛北望绝不会去安慰,更不会去劝解,他只会让顾清去面对。 这么多年顾清一直在逃避,以至于把自己彻底封闭起来,被愧疚和道德困死在那里。而薛北望一次一次地拆穿他的伪装,戳破他勉强维持的假象,然后告诉他,我爱的就是你残破不堪的模样。 哪怕你手染鲜血,冷漠薄情,优柔寡断,但我爱的,就是这样的你。 顾清只是看着他,薛北望对他说过很多次喜欢,他从不说你应该如何,只问你想要如何。以前对这个问题他总要犹豫很久,他太久没有自己做过选择了,对他好的人很多,但从来没有人问过。 现在他听到薛北望问起,已经能够凭着本能去回答,他说抱我,薛北望便把他搂得更紧,皮肤紧密地贴在一起,炽热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过来。顾清打了个哆嗦,他全身都泛着凉,便极为贪恋这样的暖意,他的意识再一次模糊,喃喃低语,说了什么,自己也不大清楚。 但薛北望听清了,顾清在向他索求,再抱紧一点,我难受,你cao我吧。他的身体还在不安分地拧,仰着头将胸口抬得更高,主动往薛北望手上送,又不满足地抬手去拉扯,将他的后颈用力往下压。 你杀死我吧。 他在这样请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