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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我每天在魏寄远家蹭吃蹭喝,警局联系了魏寄远,让我再去一趟,核实下资料。魏寄远很担心,他要亲自送我过去。我认为他多管闲事,但他似乎乐在其中。来和我接头的人终于出现了,他们顺着这次小混混斗殴事件找到了我。奇怪的是,接头地点却在一家地产公司里,在那儿,我见到了段景升。他神情疲惫,大约很久没睡好觉了,眼睛底下一圈青黑,他双手使劲抹了把脸。我们在他的办公室内交换情报。他说他以前是警察,他的爱人是法医,为了救他爱人,他主动请缨参与这次行动。起初我不是很相信他,但当得知他母亲是朱厅长—我爷爷的同学—时,就知道,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我问他爱人怎么了,他叹着气,摇头:“他病了。”他说:“是我一手造成的。”那时我知道,他为了弥补某个巨大错误,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我们都是赌命的人。不像魏寄远,光鲜亮丽,毫无黑暗的活着。我在黑暗中行走,将一切阴晦藏在身后。我很羡慕他,羡慕魏寄远的人生。我决定将U盘交给段景升,他开车送我到他家,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请来医生动刀取出藏进皮rou里的U盘。医生想上麻醉,多年来的警惕让我习惯性保持清醒,我拒绝了缓解疼痛的麻醉,他们将U盘取出来,流了很多血,我躺在手术床上,浑身被冷汗浸透,想着魏寄远今晚会做些什么吃。他的厨艺很好。他说他有一个侄子,厨艺更好,他们岁数相差不很大。伤口没有愈合,这三天,我就待在段景升家里,他很少回来,偶尔告诉我行动进展,他在医院照顾他的爱人。段景升问我想要什么。我想起初至宁北那两天,魏寄远问我看身份证。我的身份证是假的,我很害怕他发现,于是对段景升说:“请给我一张真的身份证件。”段景升惊讶:“只要这个?”我点头:“只要这个。”我是外籍,处于三不管地带,在段景升母亲的帮助下,他们还是给我签发了一张身份证,段景升说:“这是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我爷爷,他一辈子最想的事,就是回家。我饿了,想吃魏寄远做的饭菜。可是我已经,接连一周没有和他联系了。有一天,段景升忽然回来,眼底有些掩藏不住的惊讶,他看着正在吃零食的我,说:“你竟然认识魏三爷。”然后我从他嘴里得知,我走后三天,魏寄远疯了一样找我,他去了所有我可能去的地方,问每一个人,有没有见过一个傻小子,淡棕色皮肤,像朵罂粟花。段景升难得吃笑:“他的比喻还挺恰当,颜溯,你真像罂粟花。”罂粟,有毒。魏寄远动用了他的人脉来找我,他的侄子魏延泽和段景升认识,段景升就想到了我。于是段景升问魏寄远,我叫什么名字,魏寄远说,颜溯,不是严肃,是颜溯。魏寄远来接我回他家。准确地说,回他的公寓。一路上,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看。我想他生气了,因为我不辞而别,但是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同他和好。于是我坐在他身边,也没有说话。我们上楼,进门,我坐在沙发,我惯常坐的位置,扭头望向落地窗外,巨大的城市,繁华灿烂。魏寄远没做饭,在一旁看电视,他把节目声音开到最大,有点吵闹。“我饿了。”我望向他:“今天你做饭吗?”魏寄远的视线自电视屏幕移到我身上,拧紧了眉头,良久,扑哧一笑,站起来走向厨房,路过我时,顺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晚上,魏寄远问我:“你和段景升什么关系?你怎么认识他的?你找他做什么?为什么在他家呆那么久?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魏寄远问了一长串,连珠带炮似的,看上去有点急。我愣了下,不太明白他问这些的意义在哪儿,实际上,我和段景升的关系,应该是保密的。段景升也警告过我:“颜溯,你的身份严格保密,不要透露给任何人,包括魏三爷,能骗他就骗过去。”他强调道:“不要有心理负担。”“段景升怎么告诉你的?”我反问他。魏寄远怔忪,提起这个问题他略有些气愤,拍桌道:“他让我回来问你。”段景升,甩锅还挺会。我对这个和我接头的前警察印象down到谷底,但是我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能够游刃有余地编出一套谎话:“我爷爷和段景升的母亲认识,他们以前是警校同学,后来爷爷离职去了边境,我在那边长大,爷爷让我回来找事做,他帮我联系了段景升,请求他帮忙。”半真半假的谎话,是最能骗人的。魏寄远信了。我大腿处的伤口结了痂,长长的一条,看上去狰狞可怖,犹如丑陋的蜈蚣。吃完晚饭,把碗筷抛进洗碗机,魏寄远说:“你臭死了,赶紧洗澡去。”我答应下来,抱着魏寄远买的睡衣进了浴室。我脱掉衣服,打开热水,花洒淋湿了脑袋和身体,我双手撑住瓷砖,在白蒙蒙的水雾气中,有些茫然。我把U盘给了段景升,他让我等消息,临分别前,还好笑地说:“三爷对你真好,你当心点。”为什么魏寄远对我好,我还要当心他?我们的情报已经送到了,接下来该做什么?不知道,我每天的生活都很无聊,无聊而快乐。不用像以往,每天都要训练。魏寄远家里有吃有喝,我很满意。我挤出洗发露搓脑袋,魏寄远敲门喊:“颜溯,我进来帮你搓背,行不?”以前在家,我经常和其他汉子挤一堆洗大澡堂,魏寄远家的生活其实过于精致。我以为他也想洗澡,那就一起洗吧,我随口答应:“嗯,行。”魏寄远进来了,他先注意到我大腿的伤疤:“怎么受的伤?”他拧紧眉头。我看了一眼,踢踢腿,表示没影响,随口胡诌:“打架时划伤的。”魏寄远嘀咕:“可前两天根本没这伤口。”我让开半边花洒:“你要洗澡吗?”魏寄远脱掉衣服,我们两人裸呈相对,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取下搓澡巾,抓着我的肩膀,在我后背使劲揉搓。疼死我了。辛亏我皮糙rou厚。“颜溯,我对你好不好?”他抵在我耳边问。我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我们的距离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