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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紧张什么。考虑到这人来人往的,傅文睿这个阴逼也不可能下黑手,我说了声借过就准备拉着翟白秋离开。看到我们要走,傅文睿拖着跛了的步子,利用地理优势还是把我们俩堵在那过道里。“别这么绝情嘛,孟植。”他说,“这么久没见了?不叙叙旧?”我懒得和他打机锋,直接刺他:“我可不配和您有什么旧,毕竟我这么穷,吸不起毒。”我声音压得低,但是傅文睿和翟白秋都能听到。我感觉握着的胳膊抖了一下,倒是傅文睿表情稳定没什么变化。看起来他这些年确实涵养上去了,不再跟个斗鸡似地一刺就疯。傅文睿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卢家不管你,你会怎么样?”“不劳您费心。”我深谙如何结束这种挑衅似地对话,话说的顺溜无比:“我死了也碍不着您的眼。”我拉着翟白秋直接撞开他,我虽然是个弱鸡,但傅文睿也好不哪去,长年沉迷酒色,内里虚的不行。我把他撞到墙上,这厮竟然还继续伸手来抓我衣服。他表情明显是觉得痛,手上劲却不小:“孟植,我真的觉得很有意思,你爸都死了,你还以为自己有什么底气清高?”我真的是不想再和这个神经病说话,这人当年多少还算是个恶心的普通人,现在看上去已经差不多疯了。我直接甩开他,拉着翟白秋就是一个百米冲刺,直接跑出了门诊。以我长年不锻炼的体魄,这已经很能反映我到底有多恶心傅文睿。翟白秋被我拉着跑了一路,也不知道跑到哪,我估摸傅文睿也未必会追,找了个树就停下来休息。真相是我有点跑不动。我停下来喘气,翟白秋站在一旁看我,他体力比我好得多,毕竟是演话剧的人。我气终于喘匀了,转过身子朝他摆摆手。“连累你陪我跑了一路,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见。”说完我不看他反应就走。我对翟白秋没什么意见,小孩挺好的,长得俊,肯吃苦,会思考,演戏也有灵气。假以时日会是个好演员。至于他和周黎之间最后走到什么地步,三年前就我没关系,现在更和我没有关系。我闷着头往前走,刚走出几步,就听到翟白秋在我背后大喊了我一声。“孟植!!!”他演话剧的,中气足,就是我还没在他戏外的场合听他这么大声说过话。有点无奈,我停下来,转过身子看他。翟白秋看着我,眼睛里又不容错认的痛苦。那个感情很复杂,我都没理解到底是为什么,就听见他在我身后开了口。“你去见见周黎吧。”翟白秋说话已经是哭腔,“他是为你打的傅总,他知道当年的事了。”榉木无青于2019-09-0522:45发布第14章我站在哪,看着翟白秋,嗓子忽然有一股痒意。突然很想吸烟。翟白秋说完那一句之后就没再说话,就和我彼此沉默地对峙着。我看了他很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倒是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从略微的激动到如一潭死水的沉寂。我想他明白了我的态度。那就是无论周黎做了什么,知道了什么,对我而言都不重要。因为已经晚了。我再次扭头离开,这一次翟白秋没再拦住我。我和周黎走到今天,就算是我单方面的铁石心肠不留情面吧。希望这样他会觉得好过点。我离开医院,时间还早,既没到睡觉的时间,也没到吃饭的时间。这样就很烦,连个自然的宣泄方式都没有。我手机查了下导航,这里离sharknight差不多10公里,我徒步走过去差不多能赶上他们开门。我现在亟需酒精麻痹自己,走走路就当是锻炼身体了。我顺着街慢悠悠地晃,之前听说过有种活动叫做城市越野,大概和我现在做的没什么两样,揣着个手机选好目的地就开始走路。我不清楚这个运动是怎么起源的,让人非常费解。你在田野里走也好,山间里走也好,至少贴近自然。在城市的水泥地上走,四周不是尾气就是雾霾,说不定呼吸多了还会折寿,连最基本的锻炼目的都无法达成,实在不知道这个活动除了给广大都市男女提供一种联谊的借口以外到底还有什么意义。但是人生吧,总有时候让人想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我顺着街走,身边是马路,车呼啸呼啸地过,医院大门附近车流量大得得很,来看病的,来探病的,堵的水泄不通。又是一番人间悲苦。我在icu门口见过一对夫妻,前天晚上送家人过来,脑溢血,突然就倒下了。第二天,病人没醒,医生喊要交钱。两个人拿着医院的结账单,女的捂住眼睛蜷缩着摊在icu门口的一排椅子上,男的坐在旁边,垂着头发出一声短促又绝望的叹息。没有渲染,没有微妙变化的表情,也没有什么煽情的话和眼泪。只一声,就让人懂什么是造化弄人。我顺着马路牙子走,要过好几个人行横道。这边的电瓶车和摩托车野的很,常常不顾红绿灯就往前冲了。这还是个例,有时候交通灯可以右拐的时候,那车开的,感觉随时可以出意外。我是货真价实的宅男,很少离开居住范围1公里以上,以至于我因为各种原因跑到这城市的其他地方的时候都觉得很陌生。这附近却还好,我都走出来这么久了,还能记得这里拐过去有一家理发店,地方小得很,老板娘是北方人,cao着一口热情的方言,每次让她洗头发的时候都觉得心里能敞亮些。也不知道她的生意还像不像之前那么不好。我又走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走到我的腿都很重了,我都不怎么运动的,只有陪我爸去爬山或是旅游的时候才会走很久的路。我一直跟他说每年陪他出去玩都是透支我一整年的运动量,所以平时理所当然的放任自己偷懒。我爸就生气,还要上手教训我。四年了,我现在一个人在出租屋里昏睡个三四天,也没人教训我了。我走到sharknight的门口,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天已经彻底黑下来。sharknight还没开门,我拿出手机给苏路北打电话。这个时候她差不多已经睡醒了,不是在店里就是在家里。她很快接了起来,什么招呼都没打,直接说:“我在楼上,你自己开门上来。”我挂了电话,从钥匙串里找到sharknight的钥匙,开了门,熟门熟路地顺着楼梯走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