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刑讯室舔舐你伤口吞食血液替你koujiao/终于落下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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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之后,他做了很多事情。 他在向公安上级的报告之中将你列入了他在组织里的线人名单,开始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试图将你拉入他的阵营。 他没有妄想完全洗白你,罗曼尼康帝是洗不白的。哪怕有一天组织当真被毁灭了,那么你至多也就是作为一个污点证人,可以换取免受刑事追诉或减轻、从轻指控的待遇。 不过这都没有关系,只要你活下来就好。他总会和你一起,度过所有漫长无尽的黑暗,共同迎接光明。 前路漫漫,但他却也已经忍不住开始幻想,幻想那样的未来,幻想你们之间很久很久的以后。 这让他这段时间以来工作的干劲都提升了不少,极高的任务完成效率更是让朗姆对他青眼有加。 他本以为日子会这样继续下去。他知道光明不会轻易到来,但在那之前的黑暗里,你们却也依旧会彼此相伴。 只要如此,那就无所畏惧。 但意外却到来得猝不及防。 意外首先来自于公安,某一位公安管理层的领导被发现在家中遇刺身亡。 初始时,安室透听说了这个消息,但他并没有太过在意。遇刺身亡的那人并非他的直系上司,他并不认识那人。对于公安这种特殊职业而言,因公殉职实在是太过常见的一件事。如果是二十二岁的降谷零,那么他大概会愤慨、会悲痛。但如今已经二十六岁的安室透却早已经见过了太多太多这样的事情,至多不过有些兔死狐悲的感伤罢了。 这件事本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直到他从自己的下属那里收到传信,杀死那位公安领导的人正是组织的成员,罗曼尼康帝。 是你杀了那人?因为什么?组织的任务吗?是那位公安干部做了什么妨碍到了组织,所以组织给你下达任务让你抹杀了那人? 他是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杀人的。 他试图联系你,但邮件也好电话也好,所有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他开始感觉到不安。 直觉正在疯狂地发出预警,提醒着他有什么他所未知的、超出预料范围的事正在发生。 现在,让我们把视角重新放回你的身上。 你当然不是故意不回复他的,而是不能。 此时此刻,你正被关押在了组织的刑讯室中。 刑讯室,组织成员谈之色变避之不及的地方。通常情况下,只有在组织成员任务中出现重大失误导致组织利益严重受损、亦或是被发现是卧底叛徒等情况下,才会被投入刑讯室。花样繁多的刑讯手段对所有进入这里的人而言都是一场生不如死的折磨。 而你已经在这里待了整整三天。 究其原因,则正是因为那个被你杀死的公安高层。 和安室透所猜测的不同,你之所以会杀死那个人并不是基于组织的任务,而是你、或者说罗曼尼康帝的意愿。 因为那个人是组织的卧底。 组织内有很多卧底,日本公安、fbi、cia甚至是mi6,几乎是所有世界上叫得上亦或是叫不上名头的谍报机构都有往组织派出过卧底。 他们当真是为了捣毁组织、为了公平正义、为了公众为了人民的利益吗?并不尽然。 不可否认,那些卧底中的确不乏心怀正义的良善之辈,但那些谍报机构的高层们却未必这样想。 不过是不想任组织这样的庞然大物笼罩黑暗世界,而他们却还一无所知罢了。若是能藉此分一杯羹,窃取到组织最核心的研究结果,那就最好不过。 你对此心知肚明。 所以你会放任部分官方卧底进入组织,一来满足一下那些高层们的小心思,让他们以为组织并没有那么可怕那么无坚不摧,一切仍在掌握之中;二来也趁机网罗一下人才,利用这些卧底去分担一下组织不涉及机密的部分工作。 一举两得。 与此同时,你也向那些官方机构反向派出了很多卧底。他们中有些从一开始就是组织的人,履历清白能力卓越,带着组织的任务通过正当途径加入那些官方谍报机构,一步步爬上中高层的位子。还有一些是基于种种原因仕途不顺,满怀野心又并无将其付诸现实的能力,从而被组织给出的巨大利益所诱惑所收买,从此成为了组织的人,在组织的帮助下步步高升。 而你这次所杀死的那个公安高层就属于后者。 那个人加入组织已经很多年,已经在组织的帮助下升到了警视长的职位。借职务之便,那人这些年给组织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情报,很受朗姆的重视。 但你却杀了那人。 原因说起来也非常简单。就在三天前,那人向组织发送了邮件,指明组织内代号成员苏格兰确认为公安卧底,其真实身份还在调查之中。 在接收到这封邮件后的第一时间,朗姆便将这件事转达给了你组织boss的分身,并附带了一系列对于苏格兰的相关处理意见。 你是知道苏格兰的。作为组织内近些年成绩斐然的狙击手,他的代号由你组织boss的身份亲自赐予。 你也是知道苏格兰的真实身份的。在罗曼尼康帝和降谷零重逢之后,你便去详细调查过了降谷零,也就自然不会忽略掉那个自从七岁之后便和他始终彼此相伴从未分开的幼驯染诸伏景光。 你知道苏格兰的真实身份,知道他所有过往和所有现在。他同时也是你另一具分身、浅羽集团社长的情人。 事实上,当你组织boss的分身收到朗姆发来的邮件时,诸伏景光本人还正跪在地上趴在你浅羽社长分身的膝头,被你调教得气喘吁吁两股战战,一双漂亮的上挑满眼蕴满了水光,面带央求地抬头凝望着你。 稍微……有点麻烦了。你浅羽社长的分身抬手揉了揉面前蓝眼猫猫的发顶。 既然朗姆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么苏格兰便已经注定留不得了。不过是个狙击手罢了,能力优越的狙击手在组织内虽然吃香,但却也并没有稀缺到非他不可。更何况因为你浅羽社长分身的关系,苏格兰这个狙击手已经「不务正业」很久了。 权衡利弊之后,你决定舍弃苏格兰,你组织boss的分身给朗姆回复了邮件,下达了对于苏格兰的处决指令。 做完这一切,你组织boss的分身盯着面前的屏幕、手指敲着桌子陷入了沉思。 苏格兰这边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你浅羽社长的分身自会处理好这一切,让你烦恼的是波本。 虽然那个公安高层目前传来的信息中只确认了苏格兰是公安卧底,并没有提到波本。但以组织的行事作风,倘若一旦确认苏格兰的真实身份为诸伏景光,那么围绕诸伏景光的一系列详细调查便会立刻开始。到时候,和诸伏景光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的降谷零自然不可能还藏得住。 你已经舍弃了一个苏格兰,难道说要连带着波本也一并舍弃掉吗?还是帮忙制造一场假死,让其顺利脱离组织? 但波本是情报人员,按照组织惯例,情报人员一旦被发现卧底亦或是背叛,是不会立刻处决的。他们将被送往刑讯室历经严刑拷打药物审讯等多种折磨,死亡对他们而言都是一种奢侈。 先前说过了,你所有的分身本质上都是你,你们有着共通的思想。因此当你组织boss的分身收到信息得知苏格兰暴露的消息时,也就等于所有的你都知道了这一点。 但由于不同的分身人设,你不同的分身对于同一事物的反应也各不相同。比如你浅羽社长的分身此刻正在忙着哄刚刚被你搞哭了的蓝眼猫猫;你百利甜酒的分身正兴致勃勃地牵出了莱伊,准备参与这场盛大热闹的戏剧;你组织boss的分身正在忙着思考事情的解决之道。 而你罗曼尼康帝的分身和其他所有分身都不同。 罗曼尼康帝正在去杀人的路上。 既然想不出波本暴露后究竟要如何处置,那就干脆不让波本暴露。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分虽然同属于日本公安但分属于不同的部门,降谷零的保密级别比诸伏景光更高。也就是说,只要不知道苏格兰的身份是诸伏景光、不去详细调查诸伏景光的生平信息,那么降谷零便大抵是安全的。 简单来说,只要杀了那个给组织报信的公安高层就好。 但这并不符合组织的利益,也并不符合宏观来看的「你」的利益。 但你、罗曼尼康帝仍旧这么做了。 不需要丝毫多余的举动,在潜入那个公安高层家中、出现在对方身边的那一刻,未及那人有任何反应,你干脆利落地抹了那人的脖子。 “嗬、嗬” 锋利的匕首在空中划出金属的冷光,带出飞溅的刺目猩红。喉管被切断,那人捂着脖子,哪怕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你,满脸都是不可置信。拼尽了最后的力气,那人拿着手机按下了什么。 你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直到那人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血液的味道弥散开来,带着死亡的气息。 东京某处,白发粉眼的俊美少年扣上手机,喃喃自语似的说着。 “罗曼尼康帝。” 黑色长发脖子上戴着项圈的男人走过来,如什么被驯化的动物一般低下头朝着少年轻轻拱了拱,乖顺地将连接着项圈的锁链递到少年手中,在少年的示意下弯下腰,任身材纤细的少年坐到他的肩头。 坐稳之后,少年拍了拍男人的头,示意对方起身。 “又疯了一个啊……”少年的声音恍若一声叹息。 东京另一处,身着西装如同什么儒雅学者一样的男人停下了自己敲击桌面的动作,似有些头痛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真是深重的罪孽啊……” 浅羽集团,社长办公室。 有着漂亮蓝色猫眼的男人抬起头看向身旁棕色卷发的美丽女人,似乎正在疑惑对方为何忽然停下了动作。 “没什么,你该回去了。”女人轻搔男人的下巴,如同逗弄一只大号的猫咪一般揉了揉对方的头发。 虽然是无恶不作的犯罪集团,但在没有明确处决命令的情况下,组织内部严禁成员之间互相厮杀。在这方面,组织的惩罚措施素来都相当严峻。所以组织内部成员们之间互相有矛盾、恨不得杀死对方的情况虽然很多,但真正敢于动手的却是寥寥无几。大部分情况下也就至多是利用各种机会坑对方一把罢了。而作为组织的监察者,纵使是罗曼尼康帝和琴酒,虽说是有着先斩后奏之权,但也必须是在有明确证据的前提之下。 没有证据随便杀害组织同僚,这是极为严峻的罪过,没有人可以逃避惩罚。而本身监察者知法犯法、杀的还是打入公安内部地位重要的组织卧底,这件事的性质也就更加不同。 这足以让罗曼尼康帝被打上「叛徒」的标签。 当晚,罗曼尼康帝被关进了组织的刑讯室。 你在刑讯室里待了整整三天。 三天的时间,你将组织的各种刑罚体验了个遍。被杀的公安高层是朗姆派系的人,收买那人花了朗姆不少的心血。你擅自的行为让朗姆十分恼火,接连三天的审讯无果之后,朗姆停止了对你的折磨,给组织boss发送了请求处决罗曼尼康帝的邮件。 对于这样的结果,你毫无意外。 第三天傍晚,在审讯室中,你见到了波本。 他的状态看上去非常糟糕。 在组织中,波本一直都是高贵优雅的形象,神秘莫测但却又对所有的一切都游刃有余。但是此时此刻,出现在你面前的他却已经和“高贵优雅”这样的词语丝毫没有关系。 较深的肤色使他看不出是否有黑眼圈,但他的双目之中却是血丝遍布,看上去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了,就连眼眶看上去都似乎比平时要更加深陷一些,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戾气。 他本是很注重外在形象的一个人,但此时此刻,他的衣服却有些凌乱,上面布满了褶皱,似乎也已经两三天没有换洗过了。他的头发也明显未曾打理,原本如同阳光般耀眼的漂亮发丝也失去了光泽,看上去犹如枯草似的失去了生命力。 不过三天未见罢了,但此刻的他给人的感觉却和此前大相径庭。 你当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就在三天前,在你被关进刑讯室当晚,组织代号成员苏格兰被确认为卧底,东京地区每一位代号成员都收到了来自于组织的处决命令。而这件事最终以莱伊一枪射穿苏格兰的心脏画上了句点。 而波本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彼时,他还在为联系不上你而感到不安,却在猝不及防之下收到了来自于组织的、对苏格兰的处决命令。 组织的苏格兰威士忌,和他同时潜入组织的公安同僚,他的幼驯染、他从小到大一起长大彼此相伴了近二十年的挚友,暴露了? 一时间,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他很清楚这封邮件意味着什么。他只是一个情报人员,按理来说,这种处决任务不应该派发给他,而更应该派给行动组的成员。然而现实是他却收到了这样的邮件,那么可能性就只有一个——这是群发的邮件。 成功捕捉卧底或叛徒在组织内部是非常大的功劳,而这份功劳从来都是先到先得。这意味着,在这一刻,整个东京所有的代号成员将会倾巢出动,所有人都将目标清晰直指苏格兰。 这是一场追逐游戏,一场属于组织内疯子们的狩猎盛宴。 波本跳上了自己的白色马自达跑车,发动机启动时发出轰鸣之声,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驰而去。 一路上,他打了很多个电话。 有打给公安的,要求公安方进行配合执行诸伏景光的撤离计划。但实际上,他也知道让诸伏景光安全撤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暴露的消息来得太过猝不及防,公安那边根本就没有合适的营救计划没有丝毫准备。 救人,永远比杀人难得太多。 也有打给你的。作为组织内声名赫赫的杀手,诸伏景光的处决绝对是你工作范围内的事情。他的心底到底还是怀着那么一丝微末的希望,以你一直以来的超高效率,也许你已经找到了诸伏景光也说不定。如果动手的那个人当真是你,那么他是否还会有机会劝说你暂时饶过诸伏景光的性命。 哪怕是将诸伏景光捉拿回组织也好。只要诸伏景光活着,那就总会有希望,他总会想到办法把他的幼驯染救出去,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但他依旧没有接通你的电话。 直到他赶到诸伏景光所在的天台,在一级一级奔跑过仿佛永远都跑不到尽头的楼梯后,他听到枪声响起的轰鸣。 那一刹那,波本或者说降谷零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转瞬间冻结。 他推开通往天台的门,视野中映出诸伏景光一点点倒下的身体,还有莱伊、黑麦威士忌黑色长发的背影。 “对于叛徒,就应该毫不留情地予以制裁,你说是吧?” 一刹那间杀气涌动,但他还是暂且掠过了莱伊,朝着诸伏景光飞奔而去。 “苏格兰!苏格兰!” 饶是在这种时刻,他也无法呼唤诸伏景光真实的名字。他怀抱着自己的幼驯染,他本应该无比熟悉的、二十年来都温暖柔软的拥抱,却在他的怀中一点点变得冰冷而僵硬。 他伏在诸伏景光的胸前,却听不到对方心跳的声音。周围一片寂静,唯有天台上“呼呼”的风声,更衬得在场的三人之间一片死寂。 他就那样抱着诸伏景光,一时间大脑都停止了思考。 好似莱伊那一枪射穿的不只是诸伏景光的心脏,还有他的。胸膛上开了一个大洞,在这天台之上被灌满了冰凉的风。 直到耳畔再一次响起莱伊的声音,以组织任务为由向他索要诸伏景光的尸体。 在那一刻,降谷零几乎没有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这个该死的刽子手在他面前杀了他的幼驯染,现在却竟然连尸体都不能留给他吗? 他几乎就要对莱伊拔枪了,但最后的理智紧紧拉住了他,将他牢牢地钉在原地。 他不能那样去做。 这个天台上现在也许的确只有他和莱伊这两个活人,但他根本不能确定究竟有多少双眼睛正在看着这里。在往这边奔来的路上,他便有环顾过四周,找到了至少三处以上可供狙击的地点,那里绝对有组织的狙击手们正在潜伏。 诸伏景光是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活路的,从一开始便计划好了这场众目睽睽之下的死亡。 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也为了保护降谷零。 身为幼驯染,降谷零当然很清楚诸伏景光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办法任性,没有办法感情用事。他必须牢牢克制住自己的行为,不能让幼驯染的苦心白费。 他眼睁睁看着莱伊带着诸伏景光的尸体离开,而唯一留给他的,只有那块已经被子弹击中、彻底报废了的手机。 降谷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离开的天台,如何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屋。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仿佛一具行尸走rou。 “papa!” 打开门的时候,小孩子开心的声音传来。刚刚三岁半的小男孩跳下沙发迈着小短腿一路奔跑过来,一把抱住降谷零的小腿。 小小一团、柔软到不可思议的生命。 他在门口玄关处站了很久,这才弯下腰,把孩子抱了起来。 小小的孩子全然不知大人的悲痛,他乖巧地双手抱住了安室透的脖子,却是一个劲儿地朝着半掩的门后望去。 “papa,父亲呢?” 小男孩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拉着他问道。 一时间,降谷零脑海之中闪过了那无数个未被接通的电话,还有你杀死公安干部的消息。 降谷零微微收紧了抱住孩子的手臂,第一次在自己儿子的疑问下保持了沉默。 三天后,他等来的却并不是你的归来,而是你被关押在刑讯室等待处决的消息。 和处决诸伏景光时的大张旗鼓相比,你被关押等待处决的消息却被掩藏得很好,组织内部几乎没什么人知道罗曼尼康帝去了哪里,只以为又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任务。 毕竟杀鸡儆猴这件事,有苏格兰一个便已经足够了。身为组织高层、身负监察者之责的罗曼尼康帝若是被公开背叛组织、残害组织同僚的事实,只会在组织内部引起剧烈的动荡。对于组织而言,这是明显弊大于利的事。 而他也是千方百计才好不容易从朗姆那里获知这一点的。 诸伏景光的暴露、莫名被你杀害的公安干部、紧跟着就被关押乃至于等待处决的你。 聪颖如同降谷零,在得到你被关押的消息之后,结合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异常,他很快便推知了事情的真相—— 你为了保护他,杀死了组织派入公安的卧底。 这是赤裸裸背叛组织的行为,对你的处决也就因此而成了板上钉钉、毫无转圜余地的事。 他刚刚失去了自己相伴二十年的幼驯染,而现在他又要失去你了。 他追逐了那么多年,他无望的爱人。 对那个公安卧底的愤怒,对即将失去你的悲痛,亦或是对于这造化弄人命运的怨憎。 这些激烈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撕扯着降谷零的心脏,每一次呼吸之间吸入体内的好似并非空气,而是锋利的刀刃一般,将整个胸腔旋转切割,剁成一滩烂rou。 但这些情绪却并没有持续多久,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就像他不久之前刚刚亲眼看着诸伏景光死在他怀中一般,降谷零很清楚,他无法阻止你的死亡。 诸伏景光暴露了,他还可以求助于公安,求助于你。可你原本就是组织的杀手,他又能求助于谁? 除了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处决之外,他做不到任何。 于是,他来到了组织的刑讯室,为了见你最后一面。 刑讯室位于地下,需要穿过长长的走廊。因为缺乏自然光线,整个地下都格外阴暗而潮湿,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腐烂的味道。 降谷零只觉自己几欲呕吐。 站在刑讯室门口时,他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 他不想闻到这种味道,可那味道实在是太过强烈,只不停地朝着他的鼻子里面钻。他的脚步停在门口,手落到门上时有着明显的颤抖。 他的呼吸不正常地加快,额头上泌出汗珠。视野一阵阵地发黑,亦或是染上此刻并不存在的猩红。 无数的画面彼此叠加,这些年来他曾经目睹过的诸多人死亡时的样子相互交织,又被那一晚天台上诸伏景光胸前一片猩红缓缓倒下去的画面所取代。这样的画面又和你相互融合,他看到你正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浑身浴血死去。 面前这扇门似乎重若千钧,仿佛怎么推也推不动。 这是ptsd,降谷零清楚这点。自诸伏景光死亡之后他便有了这样的这样的征兆,在如今即将面对你的死亡时而彻底爆发。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从无数的幻觉之中抽身,推开了面前的门。 他看到了你。 此刻的你早已经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你是被吊着的,双手举过头顶吊在房间的中央。你的身上遍布血痕,衣服也早已无法蔽体,裸露出大片大片刺目而狰狞的伤口。 你的皮肤本就白皙,此刻因为大量失血的缘故,更是变成了毫无生命力的惨白,就连嘴唇也早已经褪去了颜色。 唯有那遍布周身的猩红,在你苍白的身体上蜿蜒,勾勒出道道扭曲的线条。外翻的皮rou、深可见骨的伤痕、混合着组织液的如同浓墨一般红到发黑的粘稠血浆,共同汇聚成别样诡异的图画。 他踏入刑讯室向你走近,可素来警觉的你此刻却对于他的靠近恍若未觉。你低垂着头被吊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半点生命的征兆,似乎已经死去。 “罗曼尼……” 他伸手捧起了你的脸。 你有些恍惚。 这和你的精神无关。这三天里你、罗曼尼康帝在朗姆手下受到了非人的折磨,这具rou体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那双本应该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此刻是一片空茫与死寂,瞳孔涣散而没有焦距。 你「看」了面前的人许久,嘴唇嗫喏了一下,似是拼凑出了「零」的口型,而最后出口的却只是一道气若游丝微不可查的气音。 “透……” 这里是组织的刑讯室,是有安装监听器的,你不能在这里暴露他真正的名字。 那一刻,安室透捧着你的脸,心脏却如同针扎似的刺痛。 诸伏景光也好,你也好。即使是在死亡面前,所最后在意的仍旧是他的安危。 而他却竟然无法做到任何。 又来了,那种无力感,波涛汹涌将他彻底淹没其中。 令人绝望的无力感。 在来之前,他本是有很多话想和你说的。借波本这个情人之口,他想要对你表达他的愤怒他的不甘,他被独自丢下的苦痛,他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的怨怼。 然而当他他真的站在你的面前的时候,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所有的一切全都堵在了胸腔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酸涩疼痛。 他捧着你的脸在颤抖,呼吸都无法顺畅进行。空气中浓重的鲜血味道一阵阵涌入他的鼻腔,熏得他胃部阵阵翻涌。 “别哭了,透。” 他听到你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来自于彼岸。 哭?自己哭了吗? 安室透抬手覆上自己的脸,摸到了一片湿润与冰凉。 “没关系,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你朝他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尽管你已经气若游丝哪怕笑起来都十分勉强,但此时此刻的这个笑却无比温柔。 他低下了头,肩膀抖动起来,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压抑感扑面而来,在这一片死寂之中,好像呼吸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至某一刻,他忽然抬起了头,带着满脸泪痕朝你扑了过来,张口咬住你的嘴唇。 看上去非常粗暴,实则温柔至极的亲吻。 他想要在这最后的时刻、在你面前撕开所有的伪装。监听器的存在让他无从向你袒露心迹,那就以行动的方式向你宣泄他所有的情感。 不甘也好愤怒也好,怨怼也好痛苦也好,最终汇聚成对你难言的渴望和深沉的爱意。 他一次又一次地亲吻着你,舌头在你的口腔之中翻搅,勾着你的舌头缠绵舞动。 你是无法回应他的,他的吻太过热烈,而此刻的你根本就没有同他抢夺主动权的力气。 三天的刑讯让你的口腔之中都尽是一片血腥之气,可他仍旧贪婪地吸吮亲吻着你,将你和着鲜血的唾液吞咽下去,“咕咚”“咕咚”的声音和接吻时“啧啧”的水声回荡于空寂的刑讯室中。 唇齿交接,缠绵而悲壮。 这个吻始于唇齿,却一点点游移于你的全身。他亲吻着你的脖颈你的胸膛,你身上每一道撕裂的伤口。三天来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于你的周身,早些的已经结出了暗色的血痂,而新添上去的那些还外翻出粉红色的皮rou,一点点渗出粉红色的血。 在你白皙的皮肤上,这些伤痕如同无数条丑陋的蜈蚣,密密麻麻攀爬于你的身体,将你囚困于其中,一点点剥夺你的生命力。 而他一路舔吻过来,唇舌轻轻地、轻轻地碰触你的伤口,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血液组织液全都舔舐干净,吞入腹中。 可想而知,这绝对不是什么美妙的味道,但他仍旧那么去做了。他的视线连同唇舌一点点描摹过你所有的伤口,亲吻的动作近乎虔诚。 你无从去阻止他,只任他吻着你的伤口,从脖颈胸膛肩膀一直到腰腹,再到某些难以启齿的部位。 他拉开了你的裤子。 你的伤痕遍布全身,便是这里也未曾落下。朗姆倒不是什么有着特殊爱好的变态,并没有对你这种脆弱部位施加折磨的意思。但他也不会好心到还要特地避开这处,因此也就难免随之而受到了些许伤害。 在看清你下体的状况之时,你感觉到他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起来。这倒不是此时此刻因你而起的欲望,而是铺天盖地的愤怒和再明显不过的心疼。 “透……” 你呼唤着他的名字,想要喊他起来,而他却半跪在了你的身前,小心翼翼地捧起了你蛰伏着的性器。 “很脏,透……”你勉力自己开口。 你被吊在这里三天,全程都在接受折磨而根本未曾清洗过身体,至多不过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过来罢了。上半身处多少还好一些,下半身闷在裤子里,可想而知又会是怎样的味道。 而他却对你的声音充耳不闻。 不知是被那些盛大的情绪淹没了理智还是旁的什么,他半跪在你身前,捧着你三天折磨之下还带着凝固血液亦或是不知什么东西的性器,却一点儿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肮脏。 属于你的气味随着他的贴近而涌入他的鼻腔,带着淡淡的alpha荷尔蒙和苦涩气味的、铁锈味的,却并没有什么太过浓重的腥臭气味,又随着他的舔舐而蔓延于他的口腔。 他的舌尖轻触你的guitou,如同羽毛一般轻盈扫动。他的舌头在你的guitou上打着圈儿,又灵活地钻进冠状沟的位置,一点一点地拨弄舔吻,张开口将你的整个rou冠纳入口中时,轻轻地嘬动吸吮却并无多少yin靡暧昧的意思,更像是一场爱抚。 你不知他究竟是何种时候就掌握了这般高超的koujiao技巧,你知道他是在安抚你,也是在安抚他自己。他的每一个动作蕴含的情感都是那样盛大而悲怆,汹涌而来将你淹没其中。 而你依旧在这样的行为之中获得了快感。 濒临崩溃的身体让你的意识变得并不甚清晰,但你仍旧感觉到自己的yinjing正在他的口中一点点变得硬挺而壮大。先前某些不太明显的伤口因此而再一次被撕裂,疼痛和着快感一阵阵冲击你的大脑皮层。 这能够算是一场koujiao吗?也许是,也许不是。 客观上来说,他的确对你做出了koujiao这样的行为。但主观上来说,他的所作所为全然并非是为了性。 感受到你的变化,他的动作开始由舔舐转变成了吞吐。 他亲吻着你的性器,又一点点将你勃起的yinjing吞进口腔。他是未曾做过这样的事的,虽然并不缺乏理论经验,但实际cao作起来还是不免有些艰难。 他的嘴巴张到极限,因为无法合拢而溢出亮晶晶的涎水。那粗壮炽热的巨龙被他慢慢吞噬进去,从口腔一直卡到喉咙口。 虽然实践经验缺乏,但他显然拥有完备的理论知识,这让他进步得很快。除却一开始的勉强之后,他的动作很快便变得娴熟起来,舔舐吞吐之时喉管收拢挤压着你的性器。 和omega那一汪水儿软到不可思议的屄xue生殖道不同,他的口腔内壁光滑极了,并没有那么软绵绵的却充满了弹性,每一次吞吐时从四面八方挤压你的yinjing,仿佛要将你整个人都吸入其中。 这是一种相当微妙的感觉。 你的身体本已经濒临崩溃,哪怕是开口说话都已经无比艰难。崩溃的身体让你的精神阵阵恍惚,知觉因此而变得迟钝,就连痛觉都已经缺失。 可唯独他舔吻吞吐你时的快感,无比清晰。 你动了动。 你想要拥抱他,想要按住他的头更加用力地占有他。你的这具rou体即将迎来死亡,而在这样的时刻,你忽而对他产生了莫大的渴盼与贪欲。 你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标记他了。 你一直在试图将他推开,将他推往远离你的、他本应该拥有的更加光明的人生。 你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印记,自始至终,他从未属于过你。 在这一刻,你忽而产生了无比自私的想法。你深知自己已经失去了最佳的驯化他的机会,你无法真正地拥有他,但你却可以拉着他一起走向死亡。 不能同生,也可共死。 那些黑暗的想法在你一片混沌的大脑之中翻涌,只要你暴露出他的真实身份,那么你们将一同背负上叛徒的名号死去。 啊,一起死吧,为什么要留他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呢?他喜欢你不是吗?这二十年来都执着于你,难道不应该陪你一起去死吗? 只要那样的话…… “清醒一点,罗曼尼康帝。” 意识链接之中响起你组织boss分身的声音。 “你真的希望他去死吗?” 这是你对于自己的叩问。 你当然是不希望他去死的,正因为不希望,所以你才会宁愿牺牲罗曼尼康帝。 你想要他活着。 这所有黑暗的情绪,不过都是你濒临死亡之时对于未曾拥有过他的不甘罢了。 “卡啦卡啦”是锁链晃动的声响。你无力地低垂着头,竭力让自己一片朦胧的视野变得清晰,映出他舔吻你时认真而又迷醉的神色。 在你即将射精之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标记我吧,罗曼尼。」 他昂起头来注视着你,没有发出声音,嘴唇微动时拼凑出这样的句子。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句话了,而这一次,你已经无从拒绝。 他站起身来,将自己的裤子剥下来丢到一边去,白色的衬衫将将覆盖到他的大腿。 他的双臂攀附在你身上,从正面贴近你,一点点将你容纳入他的身体。 omega的屄xue柔软而湿润,如温暖的巢xue将你包裹其中。站立的姿势让这场交合变得不那么容易,他抬起自己的一条腿,以更加紧密地同你贴合,将你吞得深一点,更深一点。 你感觉到他体内每一分蠕动的媚rou,感受到他绞紧而又放松的收缩,感受到他无声无息之间为你而打开的生殖腔。 你进入了他。 这么说也许并不确切,应该是你被迫进入了他。 此刻的你全然只是一个任他摆弄的人偶,根本没有挣扎的力气。 你未曾cao干他,只任凭他撅着屁股一次次吞吐动作。他抱着你的脖子同你接吻,你知道他有那么多的话想要同你说,但最终出口的却只是那一声声压抑着的—— “罗曼尼……” “罗曼尼啊……” 你最终还是在他的生殖腔内射了出来。 这位高傲而美丽的omega在你的面前低下了头颅,向你袒露出一位omega最为脆弱而致命的后颈。 “咬我,罗曼尼。” 他的声音不知是命令还是祈求。 他正在高潮,生殖腔被内射的快感让他紫灰色的眼睛蒙上了模糊不清的雾气,在刑讯室昏暗的灯光下泛起粼粼水光。 如同被蛊惑了,你对着他的脖颈咬了下去。 牙齿刺破皮肤,淡淡的血腥气在你的口腔中蔓延。信息素注入身体,连同生殖腔中的内射一起,在他的体内形成全新的标记。 从此之后,他将属于你。 安室透并没有在刑讯室停留多久。 你是已经被下达了处决命令的将死之人,他能千方百计来见你一面已是殊为不易,可这一面的时间却也无比短暂。 他无法陪你直到最后一刻,只得带着满身你最后的气息,带着他渴望了那么多年的你的标记离开。 刑讯室中重新归于空寂。 不知过了有多久。灯火昏暗的地下室模糊了时间的概念,濒临溃灭的身体无法进行清醒的思考。 走廊上响起脚步声,男人的皮靴落在地上,沉稳有力,一步步逼近,直至停留在了你的面前。 此刻的你已经没有了抬头的力气,视野之中一片模糊,只剩糊成一团的色块,风衣的黑色和长发的银色交织在一起。 你忽而笑了起来。 “那位先生让你来处决我吗,GIN?” 这当然是你的明知故问,是你组织boss的分身给他下达的命令。就像你一直以来所执着认为的那样,除了琴酒,这世上没有人再有杀死你的资格。 罗曼尼康帝,为琴酒而存在的分身,原本也应该为琴酒而死去。但现实却是你为安室透而选择了死亡。 那么至少,你应该死在琴酒手中。 他没有回答你,只是有什么冰冷坚硬的东西抵上了你的眉心,哪怕不去抬眼你也知道,那是他的伯来塔。 “不上膛的枪可是杀不了任何人的,GIN。” 这是你曾给他上的第一课。 彼时的他还是黑泽阵,还是刚刚进入海岛训练场的孱弱的少年。年少的他却也已经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在当时的实战训练课中,他看准时机夺走了对方的枪支,笔直地指向了对方的太阳xue。 但他还是输了,输在你的那句话。 「不上膛的枪可是杀不了任何人的,阵。」 而现在,早已经成为top killer的他本不可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但他却依旧将未曾上膛的枪对准了你。 你终于抬起了头,直视他那双幽绿的眼睛。 “你要杀了我吗,阵?” “为什么背叛?” 你听到他杀气腾腾的声音。 事实上,琴酒并不是那种喜欢在处决以前说很多废话的人。他杀过那么多卧底和叛徒,从来没有哪个能让他在开枪之前问上一句「为什么」。 这是罗曼尼康帝独有的待遇。 你这个陪伴了他近二十年的老师兼搭档,在他心里终究还是和旁人不同。 意识链接现在是全开放的状态,你所有的分身都在围观这场琴酒对于罗曼尼康帝的处决。 甚至有的还在吃醋,这里应该点名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boss分身。 什么啊,自己吃自己的醋什么的,也太没道理了吧?说到底,为了琴酒而硬生生把罗曼尼康帝创造出来的是你,决定让琴酒杀死罗曼尼康帝的还是你。现在都要被杀了还要因为琴酒对待罗曼尼康帝这一点点特殊待遇而吃醋什么的…… 大家都是你,凭什么只有罗曼尼康帝这么惨。 你在心底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下次还是不要搞这种事情了吧?你自己那变态的占有欲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至于悲惨的罗曼尼康帝……还是之后稍稍补偿一下好了。 “我没有背叛。” 你的神色平静,也或许是麻木地同琴酒对视。 “咔哒” 那是手枪上膛的声音。 琴酒当然不会相信你的话,你背叛组织证据确凿,毫无转圜的余地。 你看到他眼底的情绪,那是他翻涌的愤怒。 你朝他笑了起来,在罗曼尼康帝这个身份的终结,释然而洒脱。 “砰!” 枪响了,你的头颅彻底低垂下去。 那枪声回荡在这地下的刑讯室中,回声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