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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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清晨的校园里弥漫着雾气,已经是秋日末尾的时节,寂静的校园里突然发生如此闷厚的响声,倒是给刚起床的学生吓了一大跳。 不少人纷纷走到阳台上,探出头去左顾右盼:“怎么了啊?” “卧槽!有人跳楼了!!!” 眼尖的学生看见对面水泥地上那横斜着的人体,大叫着把自家寝室里的人全部叫起来,“快起来,有人跳楼了!!!” 这一下不要紧,没醒的人也被这消息给吓醒来了,从床上连滚带爬跑到阳台上看,不知足的更是想要跑出去看看宿舍楼下究竟是什么状况,可惜宿管阿姨来的太快,一堆人被关在一楼大厅里,好奇地对着那边探头。 “哪个寝室的啊?” “不知道啊,不过女生宿舍的分布跟我们不一样吧?” “不会是昨天分手今天跳楼的吧?” “我去……不至于吧?” “难道是那个妹子?我好像猜到了一点什么。” “我去。你知道内幕?这都不跟兄弟分享一下?” …… “吵嚷什么!”宿管阿姨敲了敲铁门,让乱哄哄的人安静下来,她没好气地看着一群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人,“这事情可别乱说,乱嚼舌根要出事的!” “哎……救护车来了又走了。”有眼尖的人看见了医生摇摇头,“不会吧……?” “卧槽,真死了?” “死了那就不可能是从两三层的地方掉下来的……宿舍最高七层,要么是七楼,要么顶楼。” “不会是那哥们的女朋友吧……?我听说你们金融系的系草谈了好几个女朋友,不会恰好就是他……” 众人眼神微妙。 为情爱跳楼的屡见不鲜,但是说起来还是压力过大,多数时候,情爱分手一类的理由,只是人们轻生的导火索罢了……家庭,社会。校园一类人际关系带来的压力足以压垮一个人,更不要说学业上的压力了,没看到好几个高校研究生都投胎了好几个吗。 考研圈里都流传着的至理名言:白天研究生,晚上研究死。 金融系的系草不是正好前段时间谈了个研究生女友吗?听说还是新闻系的天之骄子呢!对面这栋楼恰好是传媒学院混住的楼层,什么新闻系、广告系都住在这里,再联系一下刚才的推断,这简直是…… 一众男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好该系草住的是单独的小公寓,没有住在这里,不然肯定会成为众人的焦点。 众人被关在栅栏之后,望眼欲穿,终于把公安刑侦组的人给盼来了。 所幸宿管阿姨封锁得及时,医院也没有破坏现场,证据该收集的全都收集了,手机摔得支离破碎,屏幕的碎片崩裂,里面东西都爆出来了,堪称开膛破肚,手机的芯片被收集进了证物袋里,尸体被推上车,现场很快就被粗略侦察了一遍。 “……好邪门。”有人忍不住小声说,“不知道有没有人记得,开学之前有个帖子,说暑假的时候,传媒学院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说是一个女生的,现在又死了一个,这……这不会是鬼吧?好邪门啊!” “卧槽,你可别说了。”他旁边的男生摸了摸胳膊,龇牙咧嘴,“我就是新传的,你这一说,我都不敢去上课了。” “真的啊?那个妹子,你认识吗?” “我哪知道啊,是学姐还是学妹都不知道呢。”他啧声,“不是说那是不实谣言吗?” “兄弟,这你也信?楼主几乎现场直播,我当时就在帖子里面看着呢。可惜后面被删了,说实话,学校的公关是真有钱啊,压热搜就是快。” “出事之前不预防,全靠公关组顶着是吧?”那新传的男生颇为无语,“我都怕这件事变成我们新传的学习素材,下节课老师就问我们公关方案怎么写……《公共关系与传播心理学》还没上完呢。” “想开点,哥们儿,万一这是你的期末论文呢?” “卧槽魔鬼吧你。” “她跳了……?怎么办?怎么办?!”江溪脸色煞白,坐在床上,求助地看向两个舍友,手心全都是汗水。 “废物,冷静点!你叫这么大声是想要人听见吗?又不是我们动的手,关我们什么事?”漆苒苒不耐烦地瞪着她,看她一副懦弱的模样就觉得来气,皱着眉,“别在这里要死要活的!” “可是、可是,她没有过审是我们从中作梗……” “你这话说的真的搞笑,我们的举报难道不属实吗?况且,救她这种人,死了更好,我真是受够她这种骄纵的性子了。”漆苒苒冷笑,“大小姐脾气,真以为我们是她佣人呢?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宠着她。” “……要、要是被问起来了,我们要,怎么回答?”江溪两只手绞着衣角,快要哭了。 “就如实回答啊!又不是我们做的,干我们屁事。你做出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做什么?真是窝囊死了,拜托,我们都在睡觉,她自个儿发癫从阳台跳下去关我们什么事?” “可是,可是楚洋,楚洋昨天才跟我表白……”江溪低下头,浑身冒着冷汗,她死死抓着手机,几乎要把手机的开关机键摁得碎掉。 “……”胡燕沉默许久,问,“楚洋跟她分手,和你在一起了?” “我……还没答应。”江溪连连摇头,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着冷静无比的胡燕,“我,我要不要删掉记录?” “那就是楚洋的问题!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这里心虚个屁啊!是她心理脆弱受不了自己男朋友无缝衔接跳楼,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cao控楚洋把她抛弃了的,你慌张什么?你难道觉得这件事是你的错吗?” “不……不是。” “那不就得了。”漆苒苒没好气地看着她,嫌弃无比,“瞧瞧你那窝囊样。” 胡燕沉默地走到阳台上点了根烟,眯了眯眼:“放心吧,多大点事。” 江溪惊恐的神情才缓和了些许。 “别来问我!烦死了!” 楚洋面色阴沉,“跟我有毛线关系?是我推下去的吗?” 面前一张张幸灾乐祸的八卦面庞让人生厌,他把人推倒在地上,高声吼道:“我早就和她分手了!别来问我!” 真是死了都不安生!这么脆弱,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分手第二天就跳楼了! 早知道就不和这种玻璃女做男女朋友! 死了还要拖累他!真晦气! 死者,齐曦月,今年23岁。 就读于谷景市理工大学新闻系,于白历283年10月26日凌晨4时50分从724寝室阳台坠落。 前男友楚洋于前一日与死者分手,二人并未有过过激争执,死者回到寝室后情绪平静。 室友漆苒苒、胡燕、江溪与死者关系恶劣…… …… 经鉴定,系自杀。 系自杀。 …… “恨吗?”青年的声音低沉磁性,他站在天台上,看向夕阳落下的地方,侧目看着身旁怨气浓厚的阴魂,微微笑着,“自杀也改变不了什么结局,不是么。” 他的指尖夹着一张报告单,在微风吹拂下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似乎是不经意之间松了力道,那张报告被风吹得卷起,挟裹着飞向天空。 却又在凛冽的锐利气流中化作碎片,飘飘扬扬地掉落下来,一半在天台,一半在人行道。 苏棋禄轻轻笑起来,漂亮的眼眸光华流转,他抬手抚摸着少女惨白的脸庞,声音很轻:“我知道你很委屈……我可怜的姑娘。”他的指腹轻轻蹭过她冰凉的脸庞。抹去那红色的血泪,唇瓣在她耳畔轻启,“没关系,我们向他们复仇就好了……让欺辱你的她们生不如死,让负心的男人下地狱,你的委屈我都知道,曦月。” “我要…他们…死…下…地狱……” “当然,我的姑娘。”苏棋禄微笑着看向远方残阳如血,轻声,“欺负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齐曦月的脸颊上留下两行血泪,她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侧,长发因为血流黏连在一起,一缕缕贴着头皮,露出摔得有些凹陷的头颅形状,崎岖的四肢结合在躯干上,骨头甚至穿插出皮rou,恐怖至极。 她阴恻恻地望着远处归于宁静的校园,长长的指甲穿透了自己的手心。 “死……” “人世间有太多的不公,可委屈又能够诉诸谁说?”他悲悯地望着她满是恨意的狰狞表情,轻轻叹息,“曦月,是我们来晚了。”他将冰凉扭曲的身体拥入怀中,安抚着暴乱的阴气,“若是能早些找到曦月,就不会让曦月受到这么多委屈……遭受了这么多不公,跳下去的时候,曦月该有多伤心啊,那一定很疼吧。” 他低声:“人世不予你公平正义,我愿给你……曦月。他们不爱你,我来爱你。” 青年幻丽诡谲的眸子溢满了深情,他抚摸着少女冰凉的面颊,轻声:“曦月。你愿意……相信我吗?”